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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越来越谜团的组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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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睁开眼。朦朦胧胧的光折射进眼中,被自己的梦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上空。慢慢转动双眼,淡紫色纱帐,长长的珠帘泛着金黄色。这里是。。。我没死吗?
想起那可怕的梦,额上渗出密密的汗珠,这是寓言了什么吗……
挣扎着想坐起来,嘴里喊着小凡,我要找他问清楚!头却沉的很,一侧身咕噜着滚下床。
“啊!”小婢女就在桌旁,惊喜的大叫:“小小姑娘醒了!”将我扶起,仍旧大喊着。
紧接着,涌进一大群人,来不及看清楚就又要晕倒。
听到权莲的哭声:“你这是干什么!”
有气无力的看看满屋的人,有小凡,有金起范,有权莲,还有几位婢女。
小凡张张口没有说什么,将我抱到床边,替我盖好被子。
“我看到……”缓缓张着干裂的嘴唇,头疼的很。
小凡摇摇头,不让我说下去。
权莲一把将小凡推开,坐在我旁边,拉我的手:“你怎么想不开啊!不走了!不走了!我会听你的话,去看他会去看他的!”权莲哽咽着,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你怎么这么傻呀!这么点小事就寻短见,值得吗!”
惊讶,有些云里雾里:“我没…..”
看她哭泣的脸,真是小孩子。有些错愕!恍惚间竟看见她慢慢变成我!
大声叫着:“不!不是这样的!”
权莲吓了一跳。她的脸又恢复了,错觉吗。
大口的喘着气。小凡和权莲一齐关心的问:“怎么了?”
就像噩梦般,他们慢慢变成狰狞的样子,而权莲也变成了我自己,他们像张着大口的怪物,似要将我吃掉。
我失声尖叫,将他们推开,躲在最里边的角落里:“够了!你们出去!全部出去!马上出去!”
他们的表情错乱不堪。
权莲张大眼睛:“怎么了?”
“走!我拜托你们!”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求求你们!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权莲惊恐的张着双眼:“好!好!我走,不过一定要喝掉这碗汤哦!”她起身,犹豫着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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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起范依旧立在那里,一抹淡淡的青色。他一直不冷不热的望着这边,在看笑话对把!
“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小凡关切的伸过手。我瑟瑟的躲着,蜷在那里,愣愣的看向他,刚才一定是自己太紧张,看错了对把,可为什么全身都止不住的抖动呢,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以前说的那些东西都是真的吗?”艰难的吐出一句话,嘴已经干裂透了。
小凡皱着眉,不解。
“我看到爸爸妈妈,他们来接我了。”泪滚滚而落,划过嘴角,紧紧贴着脸。
小凡大惊:“还看到什么?”
看看小凡,有怯怯的去看金起范,轻咬着嘴唇:“我还看见……权莲的样子变成了我……”
小凡听罢,吐出一口气:“做梦而已。”
“没有!”摇着头:“她在对着镜子梳头,镜子里的她对我笑,可是!可是她一转过脸竟是我自己!”说到这,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小凡皱紧眉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别瞎想了,只是噩梦。“他立起身:“休息把,别在想了!”他摆摆手也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金起范和我自己,我看到他嘴上一抹淡淡的笑。分不清他到底是小凡还是金起范。
两个丫鬟,掌满满屋的灯,便立在门外。
“竟有这种事.”许久,他才说出一句话。
看向他,没了刚才的恐惧感。喉咙干的发痒,不停吞咽着唾液,嘴唇也烧的干裂。
他转动着脖子,坐在桌边自己倒了杯水。
“我想……喝水.。”涩涩的吐出一句话。
他怪笑,将一杯水递了过来,好笑的看向我:“你不觉得累吗?像这样演戏。”
停住喝水的动作,大怒:“你什么意思!”
他继续转动手中的杯子:“真是煞费苦心啊,竟连自己的哥哥都骗……”
浑身的燥热让我愤怒,掀掉身上的被子:“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说的都是真的!”预感好笑:“我还没有告诉你把!梦里你和我哥哥是一个人!一个人!”
他脸上竟没有任何表情,风穿过窗吹过纱帐,让我忍不住大声的咳。
他端着碗坐在床边,不停搅动汤:“那你就不怕我?”
他低着头,认真的吹着汤,热气喷了他一脸,如雾般萦绕在他周遭。
张张口,笑了一声:“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
金起范伸过手,淡淡的药香飘了过来缠上他的手,股股白雾透着他冷凛的眼神,竟看到一股温暖慢慢涌上他的眼。
“怎么,怕有毒?”他一直伸着手。该死的,竟有些看愣了。
扭过去,不理。
他放下碗:“那就早点休息把。”
看他转身,吐出一句话:“别走,我害怕。”真是受够了自己!是在勾引他吗!哎呀!疯了!
金起范顿住脚,侧头,扯出淡淡笑意,又转到桌旁,不停的喝着茶。看着他,心里升起一种满足感,将药喝了个精光,好苦。满嘴的药味,呲牙咧嘴的将碗递给他。心满意足的自己盖好被,闭上眼安心的睡了。
梦里有五彩缤纷的花,有潺潺流水的小河,花团锦簇中有一个女人慢慢的跳着舞,幽幽的唱着歌,是一幅很美的画面。忽露出一张可怕的面孔将梦搅乱。
大口的喘着气,天已大亮。
屋内的灯还在亮着。侧头,金起范果真还在那里。
单手支撑,头就轻轻放在手中,睡梦当中的他一点也不冷,长长的睫毛似无助的孩子,多了几分安稳。
竟然发现自己无耻的笑着。警告着自己,这是幻象,不是真实的!
·
一连几天阴雨霏霏,撑着纸油伞走在小石阶上。没错,挂件又开始闪烁,望了望河水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匆匆离开。
天空划下一闪电,接着一声鸣响,隆隆的声音让人感到异常烦闷。呆立在原地,闪电似将天空扯开一道口子。打了个寒战,继续走着……
走过长廊,将伞收下,拍打着身上的雨水,进了大厅。还以为他们会来这里,顿感失望,除了几名仆人,再无其他。
阴暗的天空下,衬托着这深宅,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熙姑娘.”正欲走,被喊住。回头,竟是弦遥。
他笑:“来了为何要走?”
哑然,不知说什么,只好傻笑。
命人看茶,气氛有些僵硬。
“那。。。那个,权老爷没事把。”
看他摇着头,心情忽然沉重。
“住的还习惯吗?”
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
“脸色还有些苍白,还没好些吗?”
下意识的摸摸脸,尴尬笑笑:“其实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请你转告权老爷他不想看见我,我会走。”
弦遥怔住:“你误会了,家父并不是针对你。”
“是吗?”可是明明就是针对我啊。
“要不要去看他。”他突然提出这个请求,让我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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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看到权莲一勺一勺的喂着老班,心里豁然开朗。
弦遥对我笑:“三妹最近性情收敛不少,我想一定跟你有关把。”
怎么会跟我有关。虽这么想,脸上一定挂着骄傲的笑把。
“爹,熙姑娘来了!”正当我想离开时,弦遥一把将我推进去。
权莲高兴极了,差点蹦起来,拉我的手:“你总算来了!想死我啦!哎!脸色好苍白哦!还没有好就不要乱走动嘛!”看她滔滔不绝的讲着,我只好傻笑。
她将我拉至老班床头,指着我对他讲:“爸!她是我最-最-最最好的朋友!不准赶她走!”
看向老班的表情,读不出什么含义,还是有隐隐的讨厌把。
“弦儿,最近怎么老呆在家中?”老班推开碗问。
“回父亲,近几日雨一直下,江南的货一直批不下来,况且镖局正在整顿中,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老班点点头,闭上眼,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弦儿莲儿留下,我有话对你们说。”
有些尴尬,轻咳着:“那您好好歇着,不打扰了…...”
老班睁开眼,看向我:“你也留下。”
屋内有些阴暗,有股大雾的感觉。肺不知为何,大力的咳着,像快要死了。侍从慢慢的将门带上。
老班悠悠的闭上眼,安神自得的闭目养神。
站的太久脚后跟竟有些疼,叫我留下作甚?
“小小姑娘,有些事不要太放在心上,人老了。。。”他慢慢吐出一句话:“不中用了.”
"怎么会。。。”有些受宠若惊,是在道歉吗。
“没别的事我先告退,您好好歇着把。”良久,沉默。都不曾开口说话。行了礼,淡笑:“权老爷您放心,在过几日我们会离开。”然后对权莲笑,出了房门。仰天长叹,真是好累!
转了半天,竟找不到长廊了。这么大怎么找啊!
雨似乎下大了,裙摆沉甸甸的,有些乱了方寸,迷路了!
真是该死的!你是笨蛋吗!狠狠敲自己的头:“笨蛋!笨蛋!去死把!”大颗大颗的雨砸在油纸伞上,手有些握不住了,酸酸的竟有些麻木了!
又听到熟悉的声音,难道这里也有出口?
可是挂件没闪啊。侧头朝前走去。
磅礴大雨中,一人竟在舞剑。雨点敲打在那人身上,雨水四溅,剑气冷冷的散出淡淡薄雾,笼罩在那人周遭,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张大口,那不是金起范吗。晃掉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记住!他是虚构的!他不是真的!
转成笑脸:“喂!”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姿势很老练,斜眸看向我。
“那个”挠挠头:“走廊在哪边?”
他浑身湿漉漉的,雨水顺着他的发滴下来。看他这样就感到自己好冷。打了个冷颤,不知还用不用给他撑伞:“我迷路了。”
他慢慢朝我走来,嘴角扯出一抹嘲笑:“这么大雨乱跑什么。”
“要你管。”声音似蝇,他还是听见了。
“那你自己回去吧。”他扭头就要走、
不是把!上前扯他的衣袖。一触到他的衣服,手指尖一下子就冰冷了,而手上的挂件也不安分的闪着,霎时愣住了。还好虚惊一场,只闪了一下便没了动静。
他斜眸凝视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走把。”
恍恍惚惚的点头。
一前一后,看着他的背影,竟有些憧憬。这样好像不太好把,上前几步踮脚撑伞。竟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忽然凉了半截,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值。只不过是个虚构的,干嘛那么认真。
沿途的风景,有彷徨的树,有娴静的溪,抬头望去,天空隐晦暗淡,雨苞肆虐闪电雷鸣。喉咙一紧,茫然的看向远方。风吹着汹涌的河面。。。
突然俯下身,不停的呕吐。一股酸涩涌上来,一张口“哇”的吐出一股酸水。手中的纸油伞滑落在地。为什么会这样!头脑酸胀的很,一沉便倒了下去。
金起范大惊,托住我往下倒的身体:“怎么了!”
雨砸在沉重又疼痛的脑门上,陡然清醒。却还在呕吐,说不出话来。
望着金起范削瘦的下颚,艰难的吐出一句话:“离开这儿!”接着便不醒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