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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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颜博士去问？”安百合站在门口扭头问顾长飞。
顾科长沉吟几秒，接着抬头看向云秋棠这边
云秋棠明白他的意思，率先拉开门走进去，在稍微远一点地方坐了下来，转头看去时，却见安百合被顾长飞一脸担忧的叫住，正在说些什么。
她笑着做了个扩胸的动作，像是在向他示意自己没事。
然而在顾长飞离开后，她转身冲着这边露出了一个疼的难受的表情，还双手合十的请颜薇别说出去。
看起来是身上哪里有伤。
云秋棠实在没忍住，微微遮着嘴，把因为无奈和好笑混杂而上翘的嘴角抚平。
然而就在同时，她听到了一道突然粗重的呼吸声，接着像是意识到这样不对劲，又努力平复了回去。
这个屋子里现在只有她和那个少年，呼吸声来自谁不言而喻。
装作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样子把头转回去，冲他笑了笑，起身帮他接了杯温水：“紧张吗？”
“有、有点。”他低下头双手接过云秋棠手里的水杯，在喝之前却又抬眼看了已经进门准备坐下的安百合。
两位风格迥异的美女视线一撞，简单的交换了些信息。
安百合把纸笔往桌子上一拍，向后一仰，结结实实的靠在椅背上，大爷似的翘起了个二郎腿。
——询问开始。
这个案件在原著里被提到过，甚至是以“一切的开端”来称呼的，所以云秋棠其实相当于手里已经握上了大方向，只要合理且合适的将谈话引去那个方向就好。
她虽然向来说不上擅长引导话题，但及格线的发挥还是没问题的。
“游戏？”顾长飞拿着笔录只翻了两页，就惊讶的抬头看向面前的云秋棠和安百合。
飒爽的安队拢了拢滑去脸侧的短发，递给了顾长飞一张照片。
男孩撸起长袖子后，一个由结痂的伤口组成的鲸鱼图案赫然刻在他的手臂上，不知道是刻得太深还是距离刻上去的时间不长，这伤口打眼看过去分外狰狞。
“他说，是他在这个游戏里的‘老师’让他刻的，”云秋棠在顾科接过那张照片后，伸出手指点了点笔录，“那位‘老师’要求他做的事情包括不限于早上四点起床或者看一整天恐怖片之类的。”
“啧。”顾长飞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线上联系、线上扩散……这确实该归我们管。”
他又往后翻了几页，才有些迟疑的说：“那孩子，去找人看了吗？心里面有些什么难受的地方？”
“医生刚来，这会正和他聊着呢，”安百合头痛的揉了揉额角，“但刚才颜博士说她发现了点不对劲的地方。”
云秋棠也没卖什么关子，四外看了一圈后，点点头张嘴就说：“高先生在吗？我可能需要先问上两句确认一下。”
顾长飞从鼻腔里挤出来个“嗯”的音，点了两下手机，没过半分钟高京京就从门口探了个头进来，脸上还是带着点有些傻兮兮的笑：“颜姐你找我？”
她笑着招招手示意他进来：“那孩子挟持我的时候，你似乎是唯一一个视线没离开过他的，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个忙——你能想想当时他的表现有哪里你觉得奇怪吗？什么样的都好。”
高京京摸着下巴走过来，眼球无意识的向左上方偏转，做出了绝大多数右撇子在回忆自身经历时的潜意识表现。
“他看起来很慌乱倒是真的，只不过他好像呼吸很急促，而且是几乎要喘不过来气的那种急促。”高京京可惜的摊开手，露出点抱歉的模样来：“唉，我这脑子像条鱼，基本上啥都记不太住。”
云秋棠摇摇头，伸手点了点那张拍了他鲸鱼“纹身”的照片，掷地有声的说：“他绝对不是双重人格。”
“虽然他的表演可以说非常棒，能骗过绝大多数没有学过的普通人，但是对系统学习过心理学知识的人来说，大概只能起到一定的混淆作用。”
她看了安百合一眼，到底是没把她卖了：“我们待在审讯室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桌角，我听到他呼吸乱了很短的一段时间。”
“我现在没有其他证据，所以只是猜测，”她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缠绕的绷带，“我猜，在挟持我那会，他呼吸急促是因为，他手里的刀划破了我的脖子。”
顾长飞和安百合两人对视一眼，神色间说不上是怀疑还是了然，反倒是高京京立即露出副惊骇到瞠目结舌的表情。
临时科长皱了皱眉：“他是反社会人格？”
“有些笼统，我心里还有点更准确的想法，只是还缺少验证……啊，”云秋棠把自己从试着将脑海里的知识和实践结合起来的思绪拔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识啊，我一不小心就沉下去了，我毕竟没有证据，我刚才说的你们暂且先当成个参考吧，别当主要线索了。”
坐标里并没有说这段犯罪心理学所提供的线索到什么程度，因此她考虑一下后还是选择了个折中的方案。
里面那扇门就是在这空气沉下来之后打开的，脸上挂着硕大黑眼圈的韩牧捧着电脑走出来，话还没说，先仰着头打出来个哈欠。
安百合顺手摸上他的脑袋：“小韩搜出来那是个什么游戏啦？”
韩牧撇着嘴皱着眉，满脸嫌弃的躲开安百合的手，把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冲其他人那边推了推：“自己看。”
几人探头去看的第一眼脸色就都难看了起来。
按照网络上查出来的资料，这个游戏的参与者多为十到十七岁的青少年。
他们会被配置给一名“老师”，并且被邀请加入一个群聊，进群后，每天都要跟着这名“老师”做任务，包括凌晨四点二十起床看恐怖片，静脉切割，半夜爬到屋顶，用剃刀在手上雕鲸鱼等——和那孩子所说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还有一点那孩子没说，多半是他本身并不知道。
即当病态的游戏进行到第50天，幕后“导师”就会命令玩家自杀。
“他们……他们教唆人自杀？”
云秋棠不知道据说改编自现实案件的这个坐标所在的时间，究竟有没有这个游戏，但不论有没有，能想出这种游戏的人心理真是不正常透了。
他们是在凭着这个游戏，去慢慢将原本只是被压力挤压到产生痛苦想死的情绪，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心理疾病，只要合理引导就能拉出痛苦漩涡的正常青少年，变成真正的厌世者。
或者，将本就对死亡有着好奇的孩子们，一点一点的引向真正的死亡。
而这又对真正患有心理疾病的人来说何其不公，他们痛苦的源泉，被当作可以用来游戏的玩具。
太过分了。
云秋棠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货真价实的生气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