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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维克托老师,”亚尔维斯带着寒意的目光投向他,“我建议您马上给我一个解释。如果不是我有心替你遮掩,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应该是军事法庭的人。”

      谁料宋交时先于维克托开口:“是我请老师带我来的。”
      他冷淡地推开亚尔维斯,拢了拢身上的外衣:“伦恩上将,请让军事法庭的人来见我吧。”

      “宋交时!”亚尔维斯终于爆发出今天的第一声怒吼。
      宋交时几乎能听见他后槽牙紧紧咬合发出的“嘎吱”声。

      “既然上将无意把自己的法定伴侣送上军事法庭,”宋交时别过脸,没有再看他,“那维克托老师,我们走吧。”

      维克托笑眯眯地说:“好嘞。”

      宋交时朝着送自己过来的那架直升机走过去,老头紧跟着他,步伐还挺轻快。

      但就在他步入飞机前,一只胳膊从后面牢牢锢住他的腰,下一瞬,把宋交时整个人腾空抱进了怀里。

      “亚尔维斯!”宋交时愤怒了,他一拳接着一拳,捶打在上将的肩膀还有胸膛,但alpha军人的体魄实在不是他一个孱弱的omega能撼动的——可笑得恍若一团棉花砸在墙壁上。

      亚尔维斯无视了他拼尽全力的反抗和挣扎,冷声说:“你跟我一起回去。”
      然后转头看向维克托,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明天,军部顶层元帅办公室有请,请您务、必到场。”

      “亚尔维斯!”
      “你闭嘴!”

      这对8年的伴侣几乎同时对对方吼出声,然后又同时陷入长久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等两人乘坐的军用直升机快要落地的时候,亚尔维斯先一步服了软,他伸手去整理宋交时前额散乱的碎发,但被omega避过。

      亚尔维斯:“……”

      他停顿了数秒,再度开口,语气堪称缓和:“其实你想去哪里的话,可以告诉我。交时,我会帮你的。”

      “不,”宋交时摇摇头,“你会质疑我,否定我。”

      亚尔维斯皱眉:“你怎么能这样想?宋交时,你这样想当然地判我死刑,太不公平。”

      “因为你前八年一直是这么做的,”宋交时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亚尔维斯的脸色迅速变得难看,“亚尔维斯,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信誉可言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濒临深夜了,宋交时感觉自己头昏昏沉沉晕得厉害,似乎是信息素在体内越发的不稳定,可他明明昨天已经注射过抑制剂了,怎么还会出现这种类似于发情期前兆的反应?

      他没力气再去管别的事,只按住了亚尔维斯伸出来扶他的胳膊:“……不要去找维克托的麻烦。”

      亚尔维斯搂住他往卧室去,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落下一个字:“好。”

      第二天一早,宋交时就去了学校。

      他刚在办公室坐定,门口就响起“咚咚”的敲门声。是学生?他们一般起不了这么早呀。

      宋交时走到门边,一开门,就看到冯子夏的脸。

      “冯、冯老师?”宋交时有点惊讶,“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是不是宋交时的错觉,看到自己的一瞬,面前这个人好像瞬间放松下来。

      “哦……没事。”冯子夏神色如常,他耸耸肩,冲宋交时微笑了一下——温润如玉,跟往日一样,“你昨天一整天都没消息,我有点担心,所以今天过来串串门。”

      宋交时打开手机翻了翻,果然有冯子夏的未回信息。昨天信号不稳定,他也没心思看手机,晚上回家时候消息栏几乎被亚尔维斯无休止的“未接来电”塞满了,所以他随手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放,本打算今天回校再仔细看,没想到平白让人家担心了。

      “抱歉,”宋交时攥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加了点力,“我、我昨天一天没看手机,以后不会突然失联了。”

      但,只是……同事而已,一天没见,至于这么担心吗?

      宋交时不得不回忆起自己和冯子夏“同事”的点滴,想起亚尔维斯对他“无端”的敌意,想起他对自己的照顾、维护……还有总默默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还有偶尔两句玩笑般表露心声的话。

      这个人做事跟他说话的风格一样,仿佛细雨,平日润物无声,回过神来的时候好像已经置身其中。

      宋交时心里乱糟糟的。冯子夏和亚尔维斯不同,他为人端方,待人至诚至善,是一位真正的君子——这也是多年来自己从未察觉他心思的原因。可这样的一个人,他怎么会……

      “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先先走了。”冯子夏恍如未觉,他笑着冲宋交时拜拜手,“宋老师,上次咖啡没喝到嘴,你还欠我一杯哦。”

      “冯老师!”
      宋交时下意识开口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冯子夏。

      等叫住了,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和alpha不同,omega在婚姻中,一生只有只有一次选择权,于贵族而言更是如此。即便宋交时成功离婚,洗除标记意味着丧失生育能力,没有世家会愿意娶一个无法生育又体弱多病的omega回去摆着,当然,宋交时也绝不可能再走入婚姻的樊笼。

      可他该怎么说呢?贸然戳破那层窗户纸只会让一切失控,再说——冯子夏是位极聪明的出色学者,又出身世家,并不是什么端坐象牙塔、身不染尘的书呆子,这样的人,什么道理不清楚?哪里需要自己同他讲对错和得失呢?

      只是,明知如此,他到底为什么要倾注心力在一段注定无望的沉默感情中?

      宋交时对上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和煦,含着终年不散的笑意,让人一看就情不自禁地觉得亲切。

      “宋老师,还有什么事吗?”冯子夏温声问他。
      千头万绪下,宋交时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得摇摇头:“……没有。”

      看着冯子夏离去的背影,宋交时轻轻叹了口气,打通了维克托的电话。

      老头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这个人初见的时候还稍——微装出点长者风范,越熟悉越没架子,如今已经完全“堕落”成了一个没没心没肺的老逗比:“呦!还记得老头子我呢!”

      “维克托老师,”宋交时无奈地叹口气,“亚尔维斯没去为难您吧?”

      “算是吧。”维克托含糊过去了,“反正我已经完完整整回家待着了。”

      宋交时又叹口气,没有再问,只轻声道歉:“抱歉。”
      维克托惊奇.jpg:“我□□,你道什么歉啊?”

      宋交时:“……”

      他没有再跟这位没心没肺的老人家多说这个:“老师,周六,也就是明天您有时间吗?”

      维克托:“有啊有啊,退休老头最富裕的就是时间。”

      “那,”宋交时眼睫颤了颤,“我想约您在教堂见面。”

      “教堂?”维克托有些诧异于这个位置,但还是迅速欣然答应,“好,没问题。”

      *

      周六下午,宋交时到教堂的时候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他一个人站在神像前,沉默地看了许久。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维克托的声音远远传进来。

      宋交时回过头,带着笑意说:“我就不能是向神虔诚许愿?”

      “那你应该低着头,”维克托撇撇嘴,“哪有仰头盯着神的脸许愿的?你小子可不虔诚。在我老头子看来,你恨不得跑到神的面前去质问他。”

      宋交时垂下长长的眼睫,在空荡荡的教堂第一排坐下。维克托坐到他旁边,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并排坐着。

      终于,宋交时先一步开口:“我听说古人类也有信仰,只是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有众多不同的教派,每一个文明都有自己信奉的神明。”

      “看来宋老师确实不是什么虔诚的信徒啊。”维克托一挑眉。

      宋交时低下头:“确实,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想:如果有神明的话,我应该会怨憎他。他让人类从大灾难从奇迹般延续了文明的火种,赐予新人类三个性别,将我们从出生开始如此鲜明地区分开,给我们套上了努力一生都未必能冲破的枷锁,凭什么呢?”

      宋交时注视着神像,用最平淡的口吻说着不得了的亵神之言:“我甚至会想,如果旧文明毁灭的时候,神迹未曾降临就好了。”

      “如果不能平等地生,那不如大家平等地去死。”

      “嘶——”维克托倒吸一口冷气,拍着胸口嘟嘟囔囔,“你这孩子看着乖乖巧巧的,怎么内里也是个疯子?”

      “但我现在不这样想了。”宋交时微笑着转头看向他,“您告诉了我很多我从小到大从未听闻的故事,让我知道世界远比我以为的要辽阔得多,尊贵者比我以为的更‘尊贵’,苦难者也比我以为的更苦难。”

      “我姓‘宋’,生来就踩在无数人头上,自以为从小到大受尽白眼,其实是个锦绣中养大的少爷。您总说我天真,”宋交时点点头,“我确实天真。”
      “我的父亲看似厌恶我,实则沉默地纵我离经叛道,给我超越绝大部分alpha的优质教育资源,所以我才能一路绿灯走到现在的位置。我曾以为是自己一个人靠坚持对抗全世界的偏见,其实我才是这个世界不公平的受益者。”

      “我是个无耻的人,比父亲和亚尔维斯还要无耻。我享受着权位带来的好处,却摆出受害者的姿态。”

      宋交时站在神像前,终于低下头。他神色前所未有地虔诚,但并非许愿,而是在忏悔。

      “或许神明亦有错误,但我也有我的罪要赎。”

      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天色迅速暗沉下来。教堂内灯火不亮,柔柔的烛光照映在宋交时的侧脸上,显出一种圣洁的美。

      就在此时,有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进了教堂,她指着最前方的宋交时,捂住嘴小声惊呼:“妈妈,那里有天使!”

      宋交时听到声音,他抬起头冲女孩微微一笑,转向维克托:“老师,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教堂外的花园,一老一少,两人撑着伞走在细雨中。

      “我后来才慢慢想到,被亚尔维斯那段演讲打动的自己有多幼稚,”宋交时看着远方的城市高楼,“如果他真的呼唤平等,应该去边缘星系,站在每一栋破楼前大声地喊,而不是在联盟理工大最豪华的礼堂里惺惺作态。”

      维克托不置可否,他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宋老师,我承认,你的所有想法都很值得尊重,”

      “但说白了,你所期待的事,那就是个虚妄的梦。”

      宋交时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下意识停下脚步,看向维克托。

      “其实你可以用华丽的语言把现实巧妙地包装一下,这样不好吗?”老头看着他,这位上了年纪的beta把自己的眼神包装得很好,宋交时完全窥不破他真实的意图。

      “我来给你分享一下底层人民的智慧,”维克托耸耸肩,“从小,我的母亲是这样教育我的:她说每个人生来确实有区别,这只是社会赋予我们的分工不同,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好自己的事,就足够伟大。”
      “你可以把omega的生育使命当做社会赋予你的‘分工’,好好去完成它,你就能获得幸福。”

      维克托一挑眉,很诚恳地说:“今早我跟上将聊了,他似乎已经放下了alpha普遍但神经质的自尊心。两位已经结合,AO的生理天性将保证他对您的忠贞,您必然能获得幸福。”

      宋交时没有立刻给出回答,他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更加认真地给出回答:“我想我并不认可这种幸福。”

      维克托:“哦?”

      宋交时:“老师您自己似乎也不认可您母亲说的‘伟大’,不然您现在不应该首都星的土地上,也不应该造假证把我带进伊甸园,不是吗?”

      维克托做贼心虚地别过脸:“造假证这事就别老提了……”

      宋交时微笑起来:“好,听您的。”
      omega转过脸,看向远方:“我已经申请去E3星上的特伦大学教书了。”

      “E3!”维克托瞪大眼睛,“这地方可特别偏!你在首都星待了几十年,你能在那儿过日子?再说那种地方绝对没有让你继续研究的科研条件。”

      宋交时点点头:“这我都知道。老师,我有我的权衡和选择。”

      维克托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儿,满是皱纹的脸慢慢笑成了一团盛开的花:“你真应该看看自己的眼睛,这是属于战士的眼睛。”

      老头竖起指头:“再提醒一句,你的申请很可能批不下来。”
      宋交时笑了笑:“尽力一试。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下次不行,我还会准备下下次,omega的寿命很长,我愿意花时间在等待上。”

      他眨眨眼:“再说,总比离婚容易吧。”

      维克托大声笑起来,他点点头:“那我只有一句话送你,一路顺风!”

      *

      周一,宋交时坐在办公室里,听到外面又不小的动静,似乎有一片杂乱的脚步声正在靠近。

      更奇怪的事,这片脚步声似乎停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前?!

      宋交时迟疑着起身,正准备去开门,谁能想到:没有人敲门,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门被生生踢开了!!

      omega生理性反应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后退两步。

      然后见一尊杀神走进门,他压低声音对门外吼:“都滚!”

      门口又响起一片窸窸窣窣的慌乱脚步声,然后迅速安静下来。

      宋交时紧靠着背后的墙壁,努力深呼吸两次,平复下加速的心脏,他看着来人,像叹气一样喊出他的名字:“亚尔维斯……”

      上将浑身煞气,一言不发盯着宋交时,他走近omega,拿出一份带着褶皱的文件往桌面上“砰”一拍,脸色难看至极:“宋交时,这是什么意思?”

      这份文件——是宋交时申请去E3星教书的申请。

      “字面意思,”宋交时抬头看他,“写的清清楚楚,我要过去教书,仅此而已。”

      “你他妈疯了吧!”亚尔维斯眼底的血色一闪即逝,他掐住宋交时的腰把人往墙上一按,“你个贵族少爷,你知道E3有多穷吗?到处都是脏兮兮的beta农民和矿工,那儿的墙都是黑黢黢的,你他妈连他们猪糠一样的饭菜都吃不下去!你知不知道!”

      宋交时盯着他的眼睛:“我都知道,我还是要去,亚尔维斯你听清了吗?”

      “你他妈!”上将瞳孔骤缩,掐在宋交时腰间的手失控般加了力道,疼得宋交时“唔”呻|吟出了声。

      亚尔维斯又贴近了些,声音喑哑:“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甚至不惜去那种鬼地方教书?”

      “我——”宋交时刚出声,就被亚尔维斯一把按进怀里,他抓着omega后脑上的头发,给了他一个炽烈又凶狠的吻,宋交时几乎在这个过于激烈的吻中窒息。

      被松开后,宋交时两眼发黑,他剧烈地喘息,脑子里再没有思考别的东西的余韵,只听见耳边低沉的声音:“宋交时,你不能离开我。”

      “亚尔——维斯。”宋交时用颤抖的手揪住他的衣领,他衣服凌乱,眼里蒙着水雾,但燃着显而易见的愤怒,“你不要再逼我了。”

      “是你在逼我!”alpha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他紧紧抱住宋交时,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不知过了多久,上将才松开怀抱,他手抚上omega苍白的脸,这大概是第一次——亚尔维斯的手在颤抖。

      他看着宋交时,眼里复杂的情绪太多、又太深,声音沙哑得厉害:“宋交时,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这位军神好像下一秒就要流泪一样,再次重复:“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漫长地沉默后,宋交时看向窗外,他轻叹一声:“亚尔维斯,让我走吧。”

      他感觉到攥住自己手腕的手骤然收紧。

      “不可能。”

      上将最后这样说。

      *

      这是一场旷日持久,但没有硝烟的“战争”。

      接下来的三天里,宋交时一遍遍地打报告要去E3星,然后一遍遍被驳回,他从系领导找到校领导,都得到无可奈何的答复,以及一遍又一遍地劝说:有人劝他E3治安混乱,实在不适合omega;也有人劝他不必要在那样的边陲小地浪费研究时间;还有人劝他别跟亚尔维斯置气了……

      只有冯子夏,他什么也没说,好像从未听过这个消息一样。

      同时,宋交时信息素的情况也越发奇怪,发情期的预兆反应还在加重,宋交时只得抽时间去了医院,他非常担心自己再度出现信息素紊乱的情况——那么他的调令绝无半点可能;但检查结果显示,宋交时的身体指标正常。

      医生拿着他的化验单,一脸困惑:“你确定你打了抑制剂?不是什么营养加强针?”
      这下连宋交时也不太确定,迟疑着点点头。

      医生只得又给他开了几支,并嘱咐他回去检查一下家里抑制剂的保质期。

      这段小插曲过去后,宋交时开始了异常忙碌的日常准备,他递交了停止招录新学生的申请,每天在办公室里从早坐到晚,熬红了眼帮学生改论文,恨不得当年就把手里的博士全送毕业。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疲惫的缘故,宋交时这天从办公桌前起身的时候晃了一下,疲惫的眩晕感袭来,他扶着墙歇了会儿才头晕眼花地缓过来神。

      喝了两天医生开的药,本来情况好了不少,怎么又这个样子?

      宋交时感觉到自身信息素的异样,不敢在学校多待,匆匆回了家,取出医生新开的抑制剂注射后才轻轻松了口气。只是头晕眼花的情况没有立刻缓解,宋交时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去洗漱,随后早早上床休息。

      朦胧间,他似乎感觉自己的体温微微升高,后颈的腺体处有种说不出的酥麻感,但他似乎被剥夺了思考了力气,只慢慢地、慢慢地向下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熟悉的手抚上自己被汗浸湿的发丝,每一点最细微的触碰都会激起omega肌肤的战栗,宋交时想说话,但一开口,只能发出一段细碎的低吟,宛如啜泣。

      “交时,”那个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低沉的、喑哑的,带着浓重的欲望,“你发情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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