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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切的开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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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就是个疯子,他也从没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
从前,是那些人说他是个疯子,说他痴心妄想,说他无可救药,笑他满口诳语,笑他疯疯癫癫。
可后来发生的那些个事儿才让他彻彻底底成了一个疯子。
旁的人不理解,只知道他从疗养院回来了,可回来了之后的精神状态还不如没去的时候。
起码没过去的时候,还能说几句像模像样的人话。
自打回来了以后,他就再也没出过家门儿,一门心思窝在房间里当蘑菇,除了吃就是睡,一句话也不说,安静的像个将死之人。
若是有人好奇问上一句,你在疗养院里过得怎么样啊?
他也只是会抬起头来盯着那人,冲那人笑。看死物一样的目光穿过他那几个月都没有打理过的厚厚的刘海中透过来,瘆的人脊背发凉。
也没几个人会主动跟他说话,毕竟他这个疯子,可是杀过人的。
就连碍于亲戚关系,偶尔上门来给他送些生活用品的堂弟,也都是放下东西就走,不愿意多看他几眼,生怕他一个不开心就拿刀对着自己。
萧南枫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不知那人在想些什么。
今天早晨刚睡醒就有人敲开了他的房门,他还是像往常一样用渗人的冷笑欢迎了大清早来打扰他的家伙。
可令他惊讶的是那人没走,似乎还想进来跟自己坐下来聊聊。
男人面相有些冷,虽然嘴角也挂着笑,但他能感觉到那是标标准准的商业微笑,也就是皮笑肉不笑。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的对视了一会儿。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萧先生?”对方先开口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尴尬状况。
“进来吧。”,萧南枫本来以为他是敲错了门,可是看样子他好像就是要找自己,也就放那他进来了。
“能给我杯茶吗?”得到了他的应允,男人迈着自己的大长腿,径直走向了客厅里的那张旧沙发。
“没有热水。你有什么想说的,说完赶紧走吧。”萧南枫并不打算给他倒茶,冷冷的撇了他一眼。
“真的没有热水吗?”坐在沙发上的人抚平了自己西装上的褶皱,依旧挂着那副令他厌烦的笑容。
“没有。”萧南枫不耐烦的说。
“你这间屋子里的温度似乎比楼下的要高一些,空气中的湿度也比室外的要大。厨房的灶台上便捷式电热水壶的电源还没有拔,电热水壶嘴朝向的那一面墙上挂满了水珠,盛水的暖水壶就放在灶台的桌面上,虽然盖上了木塞但是壶盖还没盖好,还有桌面上的速溶咖啡粉颗粒。”他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站着的萧南枫“萧先生,真的没有热水吗?”
“……”萧南枫转身走进了厨房,给他沏了一杯茶。
“谢谢你,毛尖味道很不错。”他笑了笑,这次看着倒令人舒服了那么几许。“我叫徐诹,是个私家侦探同时也是小说作者。幸会。”
听到他的自我介绍,萧南枫算是对他的来意有了几分了解“来取材?”
“算是吧,但也不全是。”徐诹放下了茶杯。“比起你的故事我倒是对你这个人更感兴趣。”
“哦,感兴趣?”抿了一口顺道给自己冲的咖啡,萧南枫似笑非笑的问了这么一句。
“或许,我能找到,警方找不到的杀人凶器和被你藏起来的受害者尸体碎块,也未可知呢。”将左腿叠的右腿之上,徐诹的身体微微向前倾了倾,双手很自然的焦叠放在了左腿的膝盖上。
“是吗?有自信是好事。”并没有被对方说出的话震惊到的萧南枫,扬手将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
“看来萧先生,是愿意配合我的调查了。”徐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呵,谈不上愿意配合。既然你能找到我想必你也做了不少功课。”萧南枫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站了起来。“我只说我愿意说的,而且随时可能失控……”一双狼一样凛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徐诹“毕竟我可是个疯子,徐、大、侦、探。”最后这几个字,他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
“既然是这样的话……”徐诹也离开了沙发,走到了萧南枫的面前,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随后将手伸给了他。“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他没有回应徐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自顾自的走进了厨房。
徐诹也不生气,只是顺势放下了自己的手。“既然萧先生累了,我今天也不在这里过多打扰了,我们明天见。”撂下这样一句话,徐诹转身打算离开。
“听着,不管你想要什么,我劝你最好别去碰那件案子……”厨房里传来了这么一句。
“如果,我非不听劝呢……”这徐诹也是个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更何况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个案子翻出来重新查过了。
“过去了,别埋怨我就行。”厨房里传来这么一句。
听着外面门响过后,徐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厨房里的人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他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自家的大门眼神空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却笑出了声,这笑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越发的诡异。
“啦,啦,啦,啦,啦,你就是下一个啊,你害怕了吗?”一串诡异的铃声传了出来,他不急不徐的走进卧室,拿起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机。
“喂,我是萧南枫……”
另一边,离开萧南枫家,徐诹就驱车来到了一家叫做“The one”酒吧,他并不喜欢酒吧这种地方,但是今天有非来不可的理由。
“先生您好,请问几位?有预定座位吗?”穿着职业套装的酒保,礼貌地迎上了推门进来的徐诹。
“有人等,不麻烦了。”徐诹吐出这么一句话就径直着向着前面那个卡座走了过去。
“怎么样?成了吗?我的徐大侦探。”看见来人,坐在卡座上的人倒是一点儿都不意外。
“是很不一般,你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徐诹也不见外拿过桌子上的一瓶开好啤酒,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他以前可是个刑警。要不是那个案子过后精神出了点儿问题。指不定现在坐刑侦科科长位置的就是他了呢。”说话的人又开了一瓶啤酒递给了徐诹。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如果不是他精神出了些问题的话,那件案子足以让他在牢里呆一辈子,你说是吧老许。”徐诹接过啤酒,顺他人的话继续往下说。
“我说你不会真以为那个案子是他做的吧。”许昌平顺手给自己也开了一瓶,用瓶颈去碰徐诹手里那瓶儿,两个玻璃啤酒瓶儿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可是根据调查结果显示,唯一有可能做案的人就只有他。后来结案的时候你不也在吗?如果不是因为医院给出的精神鉴定报告,以这个案子的恶劣性质,你觉得他还能只是被送去精神病疗养院这么简单吗?”徐诹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说罢又仰头闷了一口啤酒。
“……从表面上来看这件案件是最后是这么了解了没错,但是……”许昌平话还没说完就被徐诹打断了。
“但是这个案件还有很多疑点,再加上牵扯到警局的刑警,上头对此非常重视,而且你跟他一起工作了这么多年,压根儿就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对吧?”徐诹好像看穿了许昌平的那一点小心思。
酒吧里很吵,不远处的舞池播放着时下最流行的舞曲,人们都忘我的放松这自己身体和精神,许昌平往舞池的方向看了几眼,没说话。
“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你要找到真相,就一定不会半途而废的,更何况,我对他这个人很感兴趣。”徐诹将酒瓶里的酒一饮而尽,站起来拍
拍了拍许昌平的肩膀,随后就离开了。
看着徐诹的背影渐渐在忘我舞动的人群中,许昌平愣了一会儿,随即也学着他的模样,拿起手边的酒瓶一饮而尽,然后吐出了一口浊气。
“唉,这是最后一次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破旧的警官证,对着照片里的人有气无力的说。
隔天早上八点,徐诹又敲响了萧南枫家的大门儿,只不过这一次,萧南枫并没有表现出不满反而轻易的就放他进了门儿,还给他泡上了一杯茶。
“萧先生是聪明人,应该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徐诹轻轻的抿了一口他泡的茶,端着茶杯不疾不徐道。
“确实,但是徐先生来之前也应该好好做过功课了吧。”萧南枫还是一贯的懒散,五根手指全部用上,捏着杯口整个把带把的马克杯提了起来,喝水的时候,整张脸都被手和杯子挡着。
“您这个喝水方式还真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