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之巅(民国)》姝芷

5、第 5 章哭

　　“妈妈。”女孩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大约十三四岁，模样娇俏可人的女孩举着风筝跑了进来。
　　“诶。”周太太应了声，看着跑到身旁的女孩：“又跑去哪里玩了，你这汗出的。”
　　“花园。”
　　李夫人叫管家拿来了湿手帕：“小妤快擦擦你这满头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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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周妤擦完汗，许夫人指着苏知阮，声音温柔：“小妤，快看这个姐姐是谁。”
　　周妤顺着许太太指的方向看去，沙发上，穿着黑裙子的女人容貌绝艳，靠着卿欢姐姐，眉目含笑的看着自己。
　　眨了眨大眼睛，周妤的声音带着些许不确定：“阮阮姐姐？”
　　“诶。”苏知阮笑眯眯的应了声：“小妤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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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聊一会儿，周太太就耐不住说想打麻将了。
　　人菜瘾又大，这个话无疑说的就是苏知阮。
　　刚听见要打麻将，苏知阮便积极响应：“我也打，带上我呗。”
　　“别了。”李太太亲昵的点了点她的鼻子：“就你那小牌技，我陪你哭鼻子。”
　　“怎么可能。”苏知阮一脸不服的样子：“谁输谁是小狗?。”
　　“得了吧，我怕待会你母亲回来了找我们算账。”许太太笑着说。
　　“才不会呢。”
　　“那你待会不准耍赖。”周太太看着她眼中是坏心眼的笑。
　　“好……”
　　还没等苏知阮说完，苏卿欢怕她姐真成了小狗打断她的话：“还是我来吧。”
　　“不……”
　　苏卿欢看了她一眼她：“可以你打，不过不准撒娇偷牌耍赖，输了就别回来了。”
　　苏知阮：安静乖巧
　　“好了。”许太太笑着开口：“还是欢欢打，不然你母亲说我们欺负你。”
　　“哼╯^╰”苏知阮鼓了鼓脸颊：“好吧。”
　　“那……”李太太环顾一周，目光落在了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大儿子身上：“君尧。”
　　“嗯。”李君尧抬头看向母亲。
　　“待会你带阮阮姐姐逛一会。”
　　闻言，苏知阮身子一僵，完了，忘记还有李君尧这事了，你看我还有机会再抢一下麻将位置吗。
　　“知道了。”看了眼苏知阮，李君尧淡淡的应下。
　　麻将桌收拾出来后，几人便去了客厅许琮盛跟着苏卿欢一起，李君泽带着周妤放风筝去了，客厅了就剩下了尴尬的两人。
　　“想去哪逛？”李君尧率先开口
　　眼珠子转了转，苏知阮小声试探道：“其实客厅挺好的。”
　　“……随你。”李君尧不咸不淡的应道。
　　许久
　　苏知阮将目光从报纸中抬起，余光悄悄的瞄向另一边沙发上的李君尧。
　　少年斜斜的靠在沙发上，手扶着额 ，正闭着眼小憩。
　　睡着了？苏知阮悄悄松了口气，打量李君尧的目光也放肆了起来，少年眉目精致，长长的睫毛搭下形成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轮廓线条流畅，和记忆中那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有着不小的差距。
　　他变了很多，苏知阮其实也不想这么怂的，但无奈做了两天的梦，曾经答应过得话在脑中记起的非常清晰，导致她现在极其的心虚。
　　耳边是细碎的声响，李君尧睁开眼，便见苏知阮坐在茶几前，动作笨拙困难的剥着橙子，恍惚间，少女的身影和过去重叠。
　　苏知阮指甲长又偏软，怕指甲折了，她只得用指腹一点点的去扣橙子片。
　　俯身，李君尧伸手拿过果盘里的一颗橙子。
　　动作很轻，苏知阮没太注意，只是艰难的与橙子做着斗争。
　　几分钟后，视线里出现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手心里握着颗刚剥好的橙子?，视线往上手腕上系着一条红绳，绳结向上，在冷白的皮肤是格外显眼。
　　苏知阮怔怔的抬起头，迎上少年的目光，少年弯着腰，声音磁性：“吃吧。”
　　“谢谢。”苏知阮接过她手里的橙子。
　　动作自然的在苏知阮旁边坐下，李君尧解开袖扣，挽起袖子，温声：“还想吃什么。”
　　因为曲肘，少年腕上的红绳往下滑了滑，在冷白的皮肤上尤为瞩目，苏知阮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阿阮。”李君尧轻唤。
　　“啊。”苏知阮回过神，有些懵懵的看向少年。
　　将与苏知阮斗争了许久的橙子剥好放进小盘里，李君尧低声：“还想吃什么？”
　　苏知阮爱吃水果，李夫人特地让人在茶机上摆了许多水果。
　　思量了一会儿，苏知阮有些小心：“葡萄可以吗？”
　　“嗯”淡淡的应了声，李君尧伸出手从果盘里扯下一颗葡萄。
　　嘴里吃着酸甜多汁的橙子，苏知阮看着李君尧逐渐熟练的动作，一阵恍惚。
　　她最爱吃葡萄，但葡萄皮涩，每每都要剥皮，在家里福伯会细心让人剥好，但外边哪有这么多讲究。
　　苏知阮没耐心，自己剥的坑坑洼洼，而工具人苏卿欢也不是能天天被使唤的，苏知阮便将目光放在了角落安静看书的李君尧。
　　细心加脾气好，工具人中的顶配。
　　那时年纪还小的李君尧便被苏知阮哄着当工具人了。
　　笨拙到熟练到习以为常，这工具人一当就是好几年。
　　自此，只要有李君尧在的地方苏知阮都几乎用不上自己那工具人妹妹了。
　　一瓣橙子递到唇边，李君尧长睫微颤，张嘴吃下酸甜可口的果肉。
　　小叉子叉上一颗盘子中去皮的葡萄，苏苏知阮也没了先前的尴尬，还往李君尧身边凌了凑。
　　李君尧用热毛巾仔细的擦去手中的果汁，余光瞥见身边人的动作唇角悄悄勾起。
　　咽下口中的葡萄，苏知阮唤道：“小古板。”
　　擦手的动作一顿，李君尧眉稍微挑，
　　啧，真是好久都没听过这个称呼了。
　　女孩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些许小心翼翼：“你……你是不里是生气了。
　　侧眸，李君尧看着她声音温和;“我生什么气。”
　　“就”苏知阮红唇微抿，吞吐：“我前天……没认出你。”
　　“……”
　　见他不说话苏知阮又说：“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了。”李君尧淡淡的应了声：“吃葡菌吧。”
　　“我真的记着你。”苏知阮说着声音却欲来欲小：“只是你变化有点大，所以我……”
　　“嗯，我明白的。”
　　明白什么呀，苏知阮张了张嘴，少年态度温和但给她一种距离感，让人有种有拳头发到棉花上的无力。
　　莫名的眼眶一阵酸涩,委屈丢脸以及这几天一直缠绕在心头的心虚，愧疚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垂眸，苏知阮的声音低低的：“”对不起。”
　　客厅里很安静,隐隐可以听见侧厅中传来的说笑声。
　　耳边似传来一声轻叹，温热的指腹擦上脸颊，苏知阮听见少年温柔的声音：“哭什么。”
　　“才没哭。”苏知院别过脸，眼圈更红了。
　　“其实一开始你没认出我，我是很伤心的。”拿过手帕,李君尧动作轻柔的擦拭看女孩的脸颊：“但回去转念一想，你在英国呆了那么久，我也上了京大，变化大了，认不出也正常。”
　　苏知阮没说话，红唇不自觉的嘟起，杏眼湿漉漉的看着她。
　　隔看手帕，指尖在少女眼角那颗红
　　虑顿住，李君光心下一软，温声：“阿阮，我真的没有生气。”
　　“那我也不是放意不记得你的。”苏知阮声音软软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要掉不
　　掉的样子:“都是你变化太大了。”
　　“怎么又怪起我了”李君尧仔细的为她擦干净验上的泪痕：“再说我都还没伤心的哭来呢，你怎么哭的那么惨。”
　　“不行吗 。”苏知阮的眼眶更红了：“就是你的错。”杏眼中重新笼上一层雾气。
　　“好好好,是我的错。”喉结上下滚动两下，李君尧哄道：“不哭了好不好。”
　　“那还有。”苏知阮吸了吸鼻子：“前两天，在我家，花园里你是不是认出我了。”
　　”……是。”
　　“那你为什么不说。”苏知阮更委屈了质问：“那你为什么还装作不队织我。”
　　“可如果我直接说了，会让你觉得很尴尬阿。”
　　“可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苏知院红
　　着眼睛说。
　　“我错了。”李君尧的声音欲发轻柔：“不生气了好不好。”
　　“不好。”苏知阮抽泣着，略有几分无理取闹：“我不管，反正你就是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会乖乖叫我姐姐的小可爱了。
　　额角一抽，李君尧有些好笑的轻捏两下女孩脸颊上的软肉，声音带着些许无奈：“姐姐，我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