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京之鹰——（□□）》uvauvb

373、第 373 章

　　“帝国驻荷兰专员”的外交宴会是克劳尔伯格少校出院后的第一次公开露面。

　　宴会厅内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笼罩在柔和的光晕中，富丽堂皇的海牙骑士厅已经被精心装饰一新。墙上悬挂着巨大的纳粹旗帜，代替了传统的荷兰皇家挂毯，提醒着参加这场宴会的所有人，这里的统治权力属于谁。

　　帝国专员赛斯-因夸特正站在入口处，以傲慢而自信的姿态迎接着陆续抵达的宾客。大家都知道没有了女王的荷兰， “帝国专员”才是实际意义上的君主。

　　伊泽尔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深色礼服，胸前别着外交部的小徽章，姿态专业却又不引人注目。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每一位入场的宾客，尤其关注着那位刚刚到达的年轻德军少校。

　　就在这时，瑞典代表团走的一位外交官却发现了这张熟悉的面孔。

　　“伊泽尔！真的是你吗？”瑞典外交官的声音中带着惊喜，随后大步朝伊泽尔走过来。

　　“自从斯德哥尔摩那次北欧贸易会议后，已经有——多久了？两年？”

　　伊泽尔脸上立刻浮现出职业性的外交微笑，完美地扮演着他曾经的角色。“参赞先生，确实令人惊喜。”他用流利的瑞典语回应道。

　　一瞬间，伊泽尔几乎以为自己盖世太保的一年工作经历可能是自己的幻觉，自己依旧是外交部那个锋芒初露的青年。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我还以为您一直在柏林工作。"参赞先生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评估眼前这位旧相识如今的真实身份。

　　"外交部派我协助这次重要场合的翻译工作，"伊泽尔平静地解释道。但是他还是注意到几位资深外交官交换了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们中的一些人或许已经猜到了他现在的真实身份，但老狐狸们都保持着外交圈的默契——表面上的礼貌和不露痕迹的警惕。

　　宴会正式开始的前十分钟，海牙骑士厅的侧门外，克劳尔伯格下意识地调整着军礼服的领口，手指熟练地检查每一枚纽扣的松紧和位置。这个他已重复了无数次的动作早已融入肌肉记忆，如同坦克驾驶员检查仪表盘一般精确而机械。他的表情浮现出一种奇特的转变——眼神从刚才等候时的疲惫与无趣，转为一种训练有素的平静并配以德意志甜蜜素一样没有灵魂的微笑。

　　克劳尔伯格按照他准备战斗的前的惯例迅速扫视整个大厅，评估各色与会人员的分布，尤其是要迅速记住出口位置——说到底社交宴会和前线的战斗是一样的！经验也是可以通用的！没有了博尔曼的监督，克劳尔伯格已经开始策划一会提前撤出战斗的路线！为了保存战斗力，必要的时候战术撤退是无可厚非的！

　　远处帝国专员赛斯-因夸特正在与一群衣冠楚楚的外交官交谈。等等，旁边那个是……伊泽尔？

　　克劳尔伯格站在宴会厅的一角，看着伊泽尔在各国外交代表之间穿梭，如鱼得水地切换着不同语言，时而法语的优雅，时而荷兰语的亲切，时而瑞典语的精准。每一次转换都毫无停顿，每一种口音都如母语般纯正——他知道自己此刻看到了曾经的伊泽尔，那个才华横溢的未来语言学者，那个外交部充满光芒的青年，那个没有穿过军服的德国青年。

　　远处那个年轻的金发翻译官，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克劳尔伯格从未见过的自然优雅。白皙俊秀的脸庞上笑容不再是那种计算过的、职业性的表情，而是带着一种真正热爱语言的学者才有的热情与活力。当他从德语切换到荷兰语，又无缝过渡到瑞典语时，伊泽尔看起来不像是在执行任务，而是在享受一种纯粹的语言艺术。

　　只有克劳尔伯格才知道，那种闪光的才华如今被用来做什么——翻译审讯记录，破解抵抗组织密码，在外交宴会上窃听各国代表的私语。

　　更让克劳尔伯格感到难受的是，其实伊泽尔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那双眼睛在专业冷静之下，偶尔会闪过一丝来自学术的热情，尤其是当对话涉及某些语言细节时。但那光芒总是转瞬即逝。

　　这一刻，克劳尔伯格想起了罗西尔德——不！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博尔曼在柏林那么久了，他一定有办法阻止罗西尔德想去东线的冲动！

　　“我不想成为音乐家！我只想成为和你一样优秀的军人！“

　　罗西尔德当年从音乐学院退学时那句任性的话言犹在耳。

　　为什么世界会变成这个样子——克劳尔伯格想不明白！那些给德意志带来屈辱的国家都已经匍匐在德意志的脚下，可，为什么……世界依然不是他想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