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玫瑰》春日芽

8、篮球场

　　秋日里的风吹在脸上凉凉的，照在身上的阳光却暖烘烘的。识贞最近总是会想起余岸敲打架子鼓时的样子，一想起他心跳就会随着鼓点律动，再缓缓停止。

　　周末，识贞来到学校篮球场。
　　场上人很多，大多数都是男生组队在打球。识贞在角落找到一处空地，坐了下来，拿出mp3带上了耳机。
　　她环顾四周，恰巧看见了余岸。
　　那一秒，她心跳加速。

　　篮球场上的少年，浅蓝拼接的卫衣，手腕处松松挽起，阳光明媚，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性感。单手扣篮时，悬在半空中的身影，让识贞觉得他真是神明降世。
　　识贞的整颗心都跟着他飘走了，或许是她的目光太炽热了，余岸转头朝她的方向看去。识贞立即低下头，双手贴面，脸颊微微发烫。
　　余岸还是发现了她，发现了她害羞的样子。他低头浅笑，和队友打了招呼后缓缓走到她身边。
　　识贞此刻正低着头，但她感受到似乎有人正向她走来。只见余岸蹲下身子，伸手摘下她右耳的耳机，戴在自己右耳，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这一刻，识贞脸上的红晕更加鲜艳了，蔓延到了耳后，颈间。
　　“在听什么？”余岸打了很久的球，有些口干舌燥，声音难免干涩。
　　虽然只是在问她听什么歌，但在识贞听来好像是在问她“我们一起听歌好不好”。人家都说有线耳机比无线耳机浪漫，能在有限的距离里拉近了我们心里的距离，识贞也这么觉得。
　　余岸听着歌，低头浅笑，不为别的，只为耳机里这首歌。
　　“舔舔我嘴角甜蜜嘅你，甜蜜嘅你，好吗…”
　　余岸笑得很小声，但胸腔起伏很大，大到身旁的识贞都感觉到了。
　　识贞偏过头，余岸的右腿平放着，另一条腿弓成一角，左手随意搭在上面。他们俩的距离很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余岸，还打不打？”场上的人在叫他的名字，喊他归队。
　　“来了。”

　　余岸摘下耳机，说道：“看不看我打球？”
　　识贞抬眸看他，他的眼睛明亮，眼神中似乎闪烁着期待，脸上仍挂着从容自若的笑意。
　　看着他，识贞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那我打一场，然后送你回家。”说完，便转身回到球场。
　　识贞没有将他的那只耳机戴着，只随它掉落在衣服上，没再管。

　　重返球场的余岸，心情大好，进了好几个三分球。
　　“余岸，打兴奋剂了？”对面队友调侃他道。
　　“技不如人就甘拜下风，懂不懂。”
　　他朝识贞看去，发现他的兴奋剂此刻正靠在防护网上，已经昏昏欲睡了。
　　“不打了，回去了。”
　　“诶…”队友们面面相觑，好几脸迷茫。

　　余岸走到识贞身边，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困了？”语气温柔，还带着一丝心疼。
　　识贞揉了揉眼睛，朝他点点头。
　　“那送你回家，起来。”余岸伸出手，要拉她起来。
　　识贞盯着他的手看了许久，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他的手心，在心里默默感叹道：“他的手真的好大！”

　　日头西斜，道路两旁的树叶簌簌作响后又缓缓下落。余岸本想把继续把听歌继续浪漫下去，可识贞太小了，计划失败。
　　到家之后，识贞翻开日记本，记录下了今天的事——
　　【今天，和余岸完成了“耳机分你一半”的小目标。他的手真好看，而且好大，被他握着的时候我心跳加速，今天一天我的小鹿都撞了好多次了，真对不起，我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