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玫瑰》春日芽

11、告白

　　凌晨，余岸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他不知道识贞喜不喜欢大海，喜不喜欢凌晨一点的海风，算了，不管了。

　　余岸起身，敲了敲祝野的房门。
　　“借你硬汉开开。”
　　“钥匙在玄关。”祝野眯眼看着他，跟陈心冉一样八卦，“你干嘛去？”
　　“正事儿。”

　　余岸拿着钥匙出门了。
　　他来到识贞家楼下，给她打了个电话。
　　“识贞，下来。”
　　此时，识贞正窝在被子里写日记，突然接到余岸的电话，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似的，是那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因为她的日记里写的都是关于余岸的事。
　　余岸怎么现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呢，真奇怪，但事实是她接到电话以后马上下楼去见他了。

　　识贞看到余岸的时候，他正坐在在小区保安室门口，跟大爷闲聊，他可真健谈，识贞心想。
　　她在原地观望了一会儿，然后一路小跑到他身边。
　　余岸听到身后的响动，便转身。
　　他今天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干净利落，但在识贞眼里，这简直就是魅力十足。
　　“走吧。”
　　余岸没等识贞反应过来，就把头盔戴在她头上，又替她把扣子扣好。他就这样在凌晨一点，骑着摩托，载着他心爱的女孩，跨越大半个月港来到海边。
　　凌晨的海风是温柔的，吹在脸上像是羽毛划过。余岸突然加速，识贞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腰，隐藏在头盔下的笑怎么也藏不住。
　　晚风从耳边刮过，识贞没法出声，只好攥紧了余岸腰间的衣服。
　　余岸心思不纯，但也怕吓到她，渐渐放缓了速度。

　　到了海边，余岸摘下头盔，脚才刚沾地，就牵上了识贞的手。
　　“冷不冷？”今天的约会实在是太突然了，识贞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现在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睡裙。
　　“要是冷我把衣服脱了给你。”
　　“你哪还有衣服给我？”识贞看了看身边只穿了一件白T的人，觉得有点好笑。

　　“怎么，这件不算？”余岸随手扯了下T恤。
　　他是在用手语和识贞交流，识贞也发现了这一点，便问他。
　　“你会手语了吗？”
　　余岸看着她，目光诚恳而认真：“嗯，为你学的。”
　　识贞傻傻地和他对视着，眼眶水雾氤氲。

　　两个人就这样牵着手走了一小段路。

　　余岸时不时会低下头，依稀看得见月光下的两个人影，一个是他，另一个是他的阿贞。
　　“我们坐会儿吧。”

　　识贞点头，两人坐在了沙滩上，感受着海风的吹拂。

　　“我们等等应该就可以看到日出了。”识贞转头看向余岸，朝他笑着，“你见过日出吗？”
　　“没有。”余岸无奈摊了摊手，“你肯定也没见过，我打赌。”
　　“所以，今天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看日出。”
　　“我的荣幸，阿贞。”

　　夜晚有它独特的深邃，余岸用手心感受着身边女孩的温度，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那句在他心间环环绕绕的话。
　　“识贞，我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余岸慢慢靠近识贞，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想把她变成女朋友，所以，你愿意吗？”

　　识贞默了一秒，对上他的眼睛，双唇微微张开。
　　“好。”

　　这是识贞的回答。
　　这一次，没有手语，也没有手机上的文字，她用自己的努力亲口告诉她的男孩，她愿意。
　　虽然没有声音，但他的心可以感受得到。

　　这一刻，海风缠绕着他们，把他们黏在一起。
　　这个瞬间，余岸的心中像是打过千层大浪，汹涌澎湃。

　　想念了一万零一次，终于将眼前这个女孩变成了他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