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夜游 ...
-
回到寝室，时间已经不早了。让人十分惊喜的是海伦成为了安纳斯的室友，两个小女孩都高兴万分。她们手拉手坐在一张床上互相交流感情，最终，这场长达一个小时的聊天以海伦意犹未尽地说她困了结束。
安纳斯看着海伦回到了她的床上，关掉台灯，她小声地说：“晚安，海伦。“
“晚安，安纳斯。”
安纳斯打开床边的抽屉，抽出一张羊皮纸，听着海伦匀称缓慢的呼吸声，她握紧羽毛笔，笔尖划过羊皮纸，发出轻微的杂音，夹杂着安纳斯混乱的思绪，一起写给了远在伦敦麻瓜界的卡尔。停笔，已是深夜，她在霍格沃茨度过第一个夜晚，失眠了。
安纳斯左思右想，还是轻轻地下了床，打开寝室的门，溜到了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毫无疑问的，这里空无一人，只留下壁炉里的火苗还在“噼噼啪啪”地响着。大半夜从寝室溜到公共休息室，这可是个大胆的举动。安纳斯明白，她睡不着应该躺在床上数羊，而不是应该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呆在这儿，但她就是觉得自己应该在这个对她来说特别的日子，做些与众不同的事，即使这件事无疑是件蠢事。
她尝试着打开休息室的门，赫奇帕奇休息室的门是木桶盖子的形状，她曾和和海伦夸赞说这是绝妙的主意，只会出现在赫奇帕奇。盖子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刺破夜色安静的帷幕，把她吓了一跳。已经宵禁了，外面不会有人，只要不被费尔奇抓到就好。她深吸一口气，从木桶盖子打开的一小条缝隙钻了出去。安纳斯已经做好了打算，她哪里也不去，只坐在休息室门前发发呆，然后就回去睡觉。她怂着呢––不敢在学校里乱晃，而且只在休息室门口坐着，即使被人发现，也可能不会像夜游那样罚的严重。
她现在已经站在了休息室外，四处打量了一番，没人，她拍拍胸脯，刚打算坐下––
“新生，我是否可以认为你违反了宵禁？”
冷不丁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安纳斯没忍住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
“封喉锁舌。”走廊顿时安静下来。
安纳斯的身边亮起了一个小光点，光芒中显出一个高大的身形，安纳斯下意识地靠过去，发现那个光点的拥有者是斯内普教授。安纳斯惊异地看着他，使劲地朝他比划手势。
斯内普看着这个刚从公共休息室溜出来的惊魂未定的小女孩，冷笑了一声，“鲁莽，而且对自己相当自信，门发出这么大的声音，还敢出来。”
安纳斯见他一直不给自己解咒，简直要绝望了，她以为那个开门的声音不会引起太大注意的……她现在要怎么跟斯内普解释她只是想在休息室门前坐坐，没想夜游？他怎么都不可能相信吧……但是，安纳斯突然想到，斯内普一个斯莱特林的院长，为什么会经过赫奇帕奇的休息室？
“你叫什么？”斯内普冷不丁地出声，
斯内普轻轻松松地拎起安纳斯，朝上边的楼梯走去，安纳斯挣扎了一下，他不会要把她交给费尔奇吧？
“认识安纳斯·罗齐尔吗？”他阻拦了安纳斯无所谓的挣扎。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回答，斯内普皱着眉低头看这个小女孩，却看见安纳斯一脸幽怨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施的咒语一年级的学生解不开。他挥了挥魔杖给她解了咒。
“我就是安纳斯……教授，您认识我？”安纳斯发出了疑问，她在入学之前，并不认识斯内普啊。
斯内普脚步一顿，松开手，安纳斯“啪“的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你父亲是卡尔·罗齐尔？”
“是的……”
“很好。”斯内普在安纳斯看不到的地方勾了一下嘴角，“跟我去校长室。”
“什么？！”安纳斯猛地抬头，她还趴在地上没起来，为什么比她想的还要糟糕！在开学第一天就因为夜游扣分，她不会是赫奇帕奇的先例吧？！
无关失眠，她这个晚上也真的别想睡觉了。
“嗯……西弗勒斯，如果我没记错，学生夜游应该是归属于费尔奇管理…？”白胡子的老人疑惑地端着手里的咖啡杯，半圆眼睛后面的蓝色眼睛敏锐地打量着面前紧张的女孩。
“是的，校长。”斯内普故意避开邓布利多话里的疑问，”我想知道是，这种情况下我是不是可以给赫奇帕奇扣上一分？”
“是的。”邓布利多喝了一口咖啡，并没有追究，“但你对这孩子使用了什么咒语？”
斯内普看起来有些不自在。
“你应该清楚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西弗勒斯，我们这儿从不用这种魔咒惩罚学生，并且，西弗勒斯，对学生使用魔咒是需要得到校长的许可的。。
“很抱歉，校长，”站在斯内普身后的安纳斯看见斯内普的两只手交叉着缠在了一起，“……是条件反射，我今后会尽量避免此类问题。”
条件反射？梅林啊，究竟是什么样的条件反射会让他听见尖叫第一时间施可以让她闭嘴的咒语？而且这个咒语……她好像还是第一次听说，安纳斯暗自咂舌。
“那么我们现在来处理罗齐尔小姐夜游的问题……”邓布利多对着安纳斯微微笑了一下，“孩子，你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做吗？”
“呃、教授，我只是有点睡不着……”安纳斯磕磕巴巴地解释着。她听见斯内普冷哼了一声，更加紧张，“我也没有想夜游，只是在休息室门前坐一会儿，然后就回去……”安纳斯觉得自己蠢透了。
“如果我晚来一点，你就不只是坐在休息室门口了吧？“斯内普依旧不依不饶。安纳斯简直要哭了，这要她怎么解释？
“算了，西弗勒斯，他们一年级新生明天还有课，”邓布利多看出了安纳斯的窘迫，善意地解围，“那么作为惩罚，赫奇帕奇扣一分。”
还好只是一分，安纳斯羞愧地点点头。
“回去吧。”邓布利多挥挥手，又看向斯内普，“西弗勒斯？”
斯内普看了安纳斯一眼，转身径直走出门外，安纳斯慌乱地看向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给了她一个“跟上”的手势，她叹了口气，心中打鼓地跟了出去。
斯内普似乎没意识到他身后是个身高还不到他腰间的小女孩，丝毫没有放慢步伐，安纳斯用最大的步子才勉强跟得上斯内普。无边的黑夜中，斯内普没有用魔咒点亮魔杖，好像习惯了在黑暗中行走一样。而安纳斯不会那个咒语，她只能试图在不碰到他的前提贴近他，时时刻刻盯着斯内普的衣襟，才能避免跟丢。寂静的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安纳斯觉得有点尴尬。
“那个……教授。”
“嗯。”斯内普发出了一个鼻音。
安纳斯停顿一下，筛选着用词，防止一不小心又触动这位古怪教授的逆鳞。“我可不可以，问几个问题？”她的确有很多疑问。
身前并没有传来回答……那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呃……您为什么会半夜不睡觉到赫奇帕奇的休息室门前来？”
“如果我没有那样做，我就无法抓到罗齐尔小姐夜游了。”
他敷衍她，安纳斯无语凝噎。
“那、那又为什么不把我直接交给费尔奇？”
“你应该知道我是新教授。”斯内普在转角处走下楼梯，安纳斯加快脚步跟上他，“所以我找不到费尔奇很正常吧。”
是这么回事吗？她怎么感觉不太对。
“好吧……”
下了楼梯，他们已经走到了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门前，斯内普停下脚步，看着安纳斯，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最后一个问题，斯内普教授。”安纳斯一边敲击着休息室门前第二排中间第二个桶的底部，一边问：“您认识我？”
暗号正确，木桶盖子弹开了。安纳斯把手搭在进入休息室通道的边缘，扭头等着斯内普的回答。
“你父亲和我是旧相识。”斯内普露出了在安纳斯看来像是胃痛的表情，继续说：“不过没那么熟，快进去睡觉，罗齐尔小姐。”
旧相识？不太熟？卡尔怎么没和她说过他还认识这样的人物？安纳斯回想起卡尔当初看预言家日报的时候，似乎对和斯内普有关的事情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完全没有认识这个人的样子。安纳斯探究地盯着斯内普的眼睛，但他只是静默在那里，看样子不想再多说什么。
“那么……晚安，教授。”安纳斯只好这么说。
“晚安。”斯内普出人意料地用低沉的声音回应了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夜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