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肆—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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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泪，春宵苦。
整个婚礼据说很是甚大，可她只记得一派扰人的嘈杂与一片茫茫的红，苍白的红。
在这一张婚床上究竟坐了多久，她已记不清了，但能一直这么坐着或许更好吧，隔着喜帕烛光似火，一阵风来灯火摇曳，燃尽她的幻梦。
胤禛步入内室看着静坐于婚床之上的女子笑了，急速的应付完前来道贺的宾客，唯恐让她久等了，更怕进来却寻不见她。
可当他微颤着挑开她那掩面的喜帕，当一身凤冠霞帔的她如此真实的坐在他的眼前，他竟开始害怕这一切只是他的幻觉罢了。
“愫儿……”这还是他第一次让她听见他如此唤她，可心中的慌乱却来的异常霸道。
“王爷。”惋愫低声应下，话语无波，仰头看向立于眼前的男人。
“你，饿了吧？”对上她平静的目光，他的心慌却是有增无减，她的平静令他无措。
惋愫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躲闪让她觉得好笑，这是一场怎样的婚姻，他不会不知。
“愫儿，可以用汉人的方式唤我吗？”胤禛压下自己的心愁，拉住她的小手坐于她身旁，话语中的请求，连他自己都觉陌生，这场婚姻绝非如他人所想，至少对他而言不是，而现在他只求她能明白。
“嗯？”惋愫正在强压下自己心中那想逃的冲动，无听清他说了什么，或许更该说她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
“用汉人的方式唤我。”胤禛凝视着她的双眸，他祈求着能看清她眼中的自己，能看进她的心里。
“这，这与礼不合。”惋愫轻声拒绝，颔首以对，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那里有太多太多她无法辨明的东西，而他眼中的自己竟有了往日的影子。
“礼法吗？”胤禛不由自嘲一笑，此时的他究竟在妄想些什么，心中的苦闷找不到出口：他的妄想就永远只能是妄想了吗？用一生也无法实现的妄想吗？
“那个，对不起。”当一个女人需要理由时，一切都可化作她的借口；而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时，她却找不出任何理由。
“好了，别再对我说‘对不起’了，我听一次就罚一次。”胤禛强扯出一抹无谓的浅笑，她的歉意令他心疼，可有谁又会知道他是多么的害怕听到她口中的“对不起”。
“嗯。”惋愫点头应下，也对，她所铸成的错，不是“对不起”三个字就可以弥补的。
“那就罚你和我做一件今日最合礼法的事。”胤禛说着，伸手握住了她纤柔的肩，使她转过身来与自己相对而坐，他要拼尽一切的抱紧她，他要让她在他怀里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心。
“嗯。”此时，就算她摇头又能左右什么吗？她选择了嫁给他，有的事她就只能没有选择的去接受，只是这样的自己令她觉得恶心，好脏。
“怕吗？”胤禛轻声的问着，欲去为她摘下那沉重的凤冠。
“我自己来。”惋愫一下站起身来，缓缓取下他亲手为他戴上的凤冠，这是如刀的讥讽，嘲笑着曾经的她是多么的无知。
胤禛静静的看着她退下一身的喜红，那素白的里衣亦如她那始终不着一丝表情的面容，刺痛着他的心，可他依旧走了过去，伸手将她抱于胸前，在她耳边轻声道了句：“有的事，本就该男人来做。”
“哦。”退下衣装时是怎样的一种痛，那就好比是在撕扯着自己的皮肉，而她又是如何办到的，只因那失真的承诺依旧放不下。
那一夜，红烛帐暖，而她只是揪紧了床单，用沉默回应着他的激情。
当他发现她紧咬的牙关时，只是轻柔的为她拭去了嘴角的血迹，将手指探入她的口中，低沉的到了句：“是我让你痛的。”
十指连心的痛他没有尝到，可他的鲜血却滴落在她口中。
他只求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而她却令他心碎。
他更加用力的抱紧她，至少要让她明白，从这一刻起她是他的了，永远无法改变。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肆—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