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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贰—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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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开雾散,似真是幻。
就在查出大阿哥魇镇废太子之后,康熙帝就病了,只得移回宫中休养。
或许是在病榻之上更易思起亲人吧,病中的康熙帝先后召见了胤禩与废太子胤礽,但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而后,内侍传谕道:“自此以后,不复再提往事。”
这一切看似就这么过去了?
希望吧。
可希望,就如同泡沫般一触即灭。
十一月,很冷、人冷、心冷。
十一月,是他一个人的戏码,为了他的儿子。
十一月,有多少人下定决心,纵是押上所有,也要赌一把?
帷幕升起,一开场就是个重头戏,群臣议择太子。
可他失算了,一连数次的召见胤礽,无数次的暗喻隐语,可这满朝的文武竟未能揣明他复立的心意。
显示一言九鼎——于诸阿哥中,众议谁属,朕即从之。
后是出尔反尔——立皇太子之事关系甚大,尔等各宜尽心详议,八阿哥未曾更事,近又罹罪,且其母家亦甚微贱,尔等其再思之。
谁说君无戏言?!
一计不成,再加把火,他是问鼎的帝王,谁能左右?
先言惜逝的皇后托梦,眉宇不愉,令君甚忧;后言废太子经多日调治,疯病已除,本性痊复。
皇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一番话语,哪个臣子还敢装作耳聋?
次日,废太子即释。
是什么已箭在弦上?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相同的答案。
又过了几日,复封皇八子胤禩为贝勒。
是父亲的弥补吗?不知道。
惋愫只记得他叩谢皇恩时那低头的一笑。
当多年后的她再见到他如此的笑时,才终于明白,这一笑比哭更苦。
腊月来的这样快,宫里宫外又是一番喜气洋洋之状。
喧闹的嘲杂,可能驱走心中的寂寥?
不能,他只会使凄凉更加的跃然心上。
九贝子府,没有挂起大红灯笼,没有人敢大声说话,这里是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冷清,因为他真的装不出来了。
那一日,他所有的坚持都成了空白;那一日,他所有的力气都化为虚无。
那一日,他不顾八哥的阻拦执意求见皇上,只因眼线来报,皇上有意将他心爱的女子变做他的二嫂。
又是一番石破惊天的争论,又一次君臣父子的对抗。
当十四找到惋愫时,她正在为他准备着新年的礼物,可十四一语,却令她丢下一切奔向御书房,没有传报,她便创了进去,一下跪在他的身边。
“皇上说过,惋愫的婚事全由惋愫自己决定,难道皇上忘了吗?”惋愫叩首于下,话语是从未有过的强硬。他对不起为他而逝的她,他根本不懂爱!
“莫惋愫!!”康熙帝震怒不已,她为什么就不能同她姑姑一样保全大局?“朕没忘,你可以选,谁都可以,但朕也可在你选择的下一秒便杀了那个人。”
他最后的记忆是,她避开了他伸去牵她的手。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在他与她的记忆里只余下一片空白。
时光,可以请求你回到江南那个冬日里的月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