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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旧念惶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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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苏桃跟往常一样,在教室呆到很晚,一直埋着头写着作业,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绪烦躁,很多情绪一下子就涌上心头。
小时候,苏桃虽然很自律成绩优秀,但从小他都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对爸爸妈妈没什么感情,所以也养成了对亲情很淡漠的观念。直到她四年级那一年,他爸妈从远方回来,带着他在一个小镇上安居下来,一家人住在三层高的顶楼上,当时她和她的表哥一家住在一起,当时她和表哥的关系极好,那时房子虽然小,但是很温馨,她也十分怀念着过去。但是在她六年级的时候,家里刚刚搭建好,现在大房子的时候,那天晚上她爸爸和妈妈围坐在火炉旁边,面色不安,神情严峻,她爸爸率先开口说,“如果我们离婚了,你会同意吗?”
其实苏桃隐隐约约有感觉到家里的变化,当妈妈不再唠叨,当爸爸夜不归宿,当家长的总觉得一切都能瞒天过海,但在那一天,终于迎来了质的变化,他们决定离婚了。其实苏桃的意见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他们只是想减少他们的愧疚感,以达到他们的目的。她妈妈面色紧张,拉住苏桃的手,问她,“如果我们离婚,你会选择跟我,还是跟爸爸?”苏桃这时在心里冷笑一声,“如果我成绩不够优秀,或许现在你们两个也不会坐在这里,问我要跟着谁?但是爷爷奶奶在哪儿我就在哪。” 所以最后苏桃还是选择了跟着她的爸爸。
第二天,苏桃的妈妈收拾行李,离开家,苏桃看到她眼睛里的泪水,告诉妈妈,“你们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也祝福你们。” 苏桃想起这些前尘往事,觉得头疼十分,她搁下笔,跑到走廊上去透气。
等她到平常所在的那个位置的时候,发现对面走廊奇异的,也亮着灯,又是那个叫做韩录的男生。直到这一刻,苏桃的,心里升起一股暖流,好像这个陌生人,曾经给过她很多不一样的温暖,可能那个男生可能并不知道,自己会对一个女孩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其实仅仅只是一盏灯,但对于她来说,好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旅行的船,突然看见了亮着的灯塔,这种感觉很奇妙,苏桃似乎从来也没有体会过,很多时候她情绪不好的时候都会一个人偷偷的消化着情绪,或者告诉自己最好的朋友,两个人抱头痛哭或者大吃大喝。但这一刻,她好像觉得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刻里,那个男生都在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在陪着她,尽管他本人并不知道。苏桃苦笑一声,或许这就是暗恋吧。被爱的人好像从来不知道爱自己那个人有多么挣扎,多么痛苦,在多少夜里流泪,在多少白天彷徨。
此刻也在走廊另一头的韩录,好像也察觉到对面女孩的情绪不太对静,他远远的看着女孩,整个人趴在窗台上,肩膀在微微抖动,其实他很久之前就有注意到这个在一片黑暗中突然亮起一片一盏灯的女孩,他觉得很不一样,韩录觉得他也可以有同样的一片光明。
其实在韩录的心里,他一直都不算是一个勤快的男孩,他家里蛮有钱的,他从小跟着不同的人混在一起,整天也不用担心什么,家里每天都会给他打钱,他从来也没缺过什么,很多时候,他并不理解别人的痛苦,但他知道的同时,也愿意去帮助别人。
此刻,他做了一个决定,韩录朝右走了一步,准备穿过横亘在他们中间的那条长廊,走到她面前,跟这个他昨天才知道名字的叫做苏桃的女孩儿说句话。
但就在他准备迈步的那一刻,那个女孩儿关掉了灯,突然离开了,他也紧跟着女孩的步伐,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孩进入了教室。就在昨天,韩录终于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其实在那很久之前,他就有注意到她,但从来没刻意的去打听过她,直到昨天,他看到她跟一个男生嬉戏打闹,随赛英又在旁边起哄,突然觉得他应该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
原来,她叫苏桃,真好听的名字。
苏桃回到教室之后,许灵灵发现了她同桌的不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颗阿尔卑斯奶糖放进她手里,安慰着她说,“没关系的,不管你有什么困难,一切总会过去的,桃桃。” 苏桃当然明白这些道理,其实她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好像从来没有哭过。但人都是这样,本来不算难过,但被一谁安慰就会觉得充满委屈,那种委屈的情绪就深埋在心底,一点一点的往上,直到撑不住了,便化为泪水往下滴落。
苏桃摆摆手,轻轻地笑了一声,谢谢灵灵,“我没关系的,你先回去吧,我收拾一下东西再回去。” 许灵灵,点点头,走出了教室。苏桃慢慢悠悠的收着自己的书本,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只剩她自己的空旷的声音在回响,还有那寂寥的白色的灯光。
等她收拾好,走出教室时,发现她所在二楼的整一条走廊,其他班级差不多都关掉了灯,除了24班的灯还亮着,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从后门的小窗外看了一眼,发现韩录正准备关灯走出来。苏桃赶紧转过身去,朝着她原本的方向走过去,等她走到楼下时,发现韩录已经在她前面十米左右了。
苏桃感觉自己其实并不算一个怯懦的人,但在此刻,她不敢越过这十米去到韩录的面前,告诉他或者跟他说一声,“你好,我叫苏桃,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她并不敢这么做,苏桃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跟在他后面维持这十米的距离,好像她走的稍微快一点,就会被发现她其实喜欢韩录。
其实这一切韩录都知道,韩录在关灯的时候便看到后门的小窗那儿有个小女孩的踪影,等他从前门出来的时候,发现那个高马尾就知道肯定是苏桃,他轻轻地笑着,他的指腹摩擦着书包带,韩录把步伐放慢了一些,整个人洋溢着一种开心的气氛。两人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走着,直到到了宿舍后,两人一左一右各自拐进了宿舍楼里,也许在这一天晚上他们都确定了某种感情。
苏涛回到宿舍,把整个人埋进被子里,害羞的,像一只小浣熊,她低低的念着韩录的名字,双腿随着节奏在摇摆,室友都看着她这么高兴,都在揶揄她是不是天降男友了,她立马坐起来回答道,“天降倒不至于,但是目前确实有了一个方向。” 大家听她的话,云里雾里又似懂非懂,最后不再多嘴。
这一夜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夜晚。苏桃躲在被子里,听着自己比外面宿舍楼的风声还要大的心跳声,开始紧张起来,她一遍一遍回想着与韩录的一次次见面,轻轻地念出了他的名字,整个人在床上打滚,此刻她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想法,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其实苏桃从小到大并不乏追求者,在她小学的时候,每天都会收到很多男生的情书和小零食。她好像真正意义上并没有喜欢过谁,但在她印象里,有那么一个男生让她很愧疚。
那个男生称为H,他对她极好,为请全班给她折千纸鹤只为了给她做圣诞节苹果的装饰,当时苏桃还以为是全班又掀起了折纸的风潮,他知道她做游戏,便准备了一系列游戏道具,找好地点,请她的好朋友邀请苏桃参加。H会精心准备一切惊喜,各种各样的小礼物,还和苏桃一起讨论题。
但H始终很害羞,见到苏桃都会脸红,无论何时,苏桃想过很久,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他,她自己也很难说,但她直到不能因为别人对她好就跟她在一起,要真正确定喜欢那个人才能在一起,于是她婉拒了男孩很多年。直到最后,男孩终于和别人在一起了,苏桃还会觉得有些愧疚于他赤诚可爱的真诚。
也是青春就是这样,会错过很多人,很多事,不断地在成长。只要苏桃认定了一件事,她就会去把那件事做好,长大后的苏桃对于她后来一系列的选择并不后悔。她只担心一件事,怕她的努力配不上所受的苦难。
有时候人与人的缘分,一辈子可能也只是一面之缘或是一顿饭,上一秒是巧合,下一秒就是错过,但错过了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人无法决定为谁动心,所以难得巧合。就这样,苏桃巧妙的遇见了那位将在她青春里熠熠发光的少年。他的名字叫做韩录。
在以后的苏桃看来,这些懵懂微妙的感觉真的很宝贵,当她回忆起来时,嘴角仍然扬起微笑。或许很多时候人们热爱青春不是因为短暂,而是因为热爱当时的自己。那种微弱而又令人心悸的青春情感始终让人觉得热情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