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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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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阴沉沉的,不多时,大雨倾盆而下,赵雅行被淋成了个落汤鸡,慌忙之中急匆匆地躲进了附近的客栈。客栈里客人不少,或喝酒饮茶,或大声小声的互相说着话,每桌的旁边都燃着盆炉火,小二灵活的穿梭在不同客人之间,甚是游刃有余。
“小二,来间上房。”
他刚出声小二就马上笑着向他迎了过去。
“哎呦,对不住了客官,没有房间了!”
“一间都没有了?”
“一间都没有了!”
小二看了看赵雅行被淋湿的衣裳,递给他一块帕子。
“客官,您快擦一擦,当心得了风寒。”
又向外看了看,“我看这大雨一时也停不了,您还没带伞,不如您先在这歇息片刻,烤烤炉火散散寒气,等雨停了在离开可好?”
“也只能如此了。”
“好嘞!客官您里边请,来点什么吗?”
“一壶龙井”
“好嘞!您稍等!”
顷刻,一壶冒着热气的茶被端了上来,赵雅行看着窗外的大雨,喝着茶,思绪飘荡开来,他本是滁山宗掌门的关门弟子,此行来原州正是为这古怪的大雨,原州地处北方,群山环绕,按理说气候干燥,不应连下三月大雨,此间定有些古怪。而此时,古怪本人夏岸正一个人在街上溜达,她本是一把红伞,侥幸化了形,可化形容易维形却难,需得日日被雨水润着,为了维持人形,夏岸控制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灵力隐藏着身型,慢悠悠的在街上溜达。于是坐在窗边的赵雅行就看见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穿着黑色男装的姑娘从容的在路上散步,这姑娘虽是着男装,却是梳着女子的环形发髻,发髻上并无发饰装饰,只系着一条红色发带随风飘荡,在她的头顶上似是存在着一个无形的保护伞,大雨被这保护伞隔了个严严实实。他揉了揉眼睛,观察了下身边人的反应,身边客人神色并无异样,他试探着与身边的人搭话:“兄台可知这大雨下了多久了?”身旁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闻言瞟了眼窗外,毫无停顿的说道:“下了快有三个月了,你是最近新来的吧,怪不得不知道这边的事,这大雨说来也是怪,不多不少,日日都要下那么一场,原本人们还担心这大雨会影响今年的收成,现在看来也是不碍事的。”
“何止是不碍事,正好可以缓缓这北方的干热,我身子不好,每年夏天都要去南方缓一缓。”一位年轻的小娘子笑道。
“公子是哪里的人,看着很是面熟?”
“在下是滁州宗弟子,下山历练偶然来到此处。”
赵雅行眼看着雨势小了不少了,匆忙说道,“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了,多谢二位解惑。”说完向二人颔了颔首,留下银钱,离开了。
赵雅行刚出门,正好远远地看见了那黑衣姑娘的背影,他随即快速地跟了上去。原城的胡同曲曲折折,他跟着这姑娘左拐右拐,最后还是跟丢了。正低头思索间,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了出来:“公子可是在寻我?”赵雅行转身,对上了一双明亮且饱含笑意的桃花眼,这姑娘年龄不大,看着刚刚及笄,肌肤胜雪,眉眼弯弯,恍若从画中走出来的姑娘。他看着一愣,随即问道:
“姑娘可知这雨是怎么回事?”
“哦?为何问我?”
“在下观姑娘气度不凡,方才独自一人在大雨中行走,身上却未曾淋湿半分,且身上并无邪气,想来定是身份不凡。”
“眼力不错,眼力见儿也不错。这样吧,你同我去一个地方,到了你就全都知晓了。如何?敢吗?”
“这有何不敢,姑娘带路便是。”
赵雅行虽是肉体凡胎,却常年在滁州宗习武,武艺自是不在话下,滁州宗的对门邻居即是天玄门,这天玄门乃是天下第一大道教,平日里两个门派之间也很是和睦,常常互相走动,赵雅行虽说对于降妖除魔之类的不大精通,但是最基础的驱邪法术还是知晓的。此时也就没有半分犹豫的同夏岸走了。
他们一道穿过闹市,路过客栈,出了城门,停在了一个。。茅厕前,夏岸在茅厕前站定,手指在空中虚虚地一滑,一扇金光闪闪的门就出现在两人眼前。赵雅行刚跟着夏岸进了门,略一站定,就被一人扑了个正着,赵雅行本能的想要推开怀里的人,那人却不肯退开,两相拉扯间传出一阵浓烈的异香,赵雅行推开的手劲儿陡然增大,而后定睛一看:“怀谷师叔,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乖徒儿,快救救我!”
“您可不要乱叫,我可只是您的师侄!”
“小赵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我那叠重金换来的符咒可真真是喂了狗了,哇~~~”
“怀谷师叔你不要再哭了,是我的错。”
“我就知道你还是有点良心的。”“你不要再给咱们宗门丢脸了。”两句话同时说出口,互相都愣了愣。继而更大的哭声传了出来。
夏岸在一旁冷眼旁观,夏岸在一边猛翻白眼,夏岸在旁边忍无可忍:“给我闭嘴!多大的人啦,还哭成这个熊样,小赵是吧,你师叔欠我们进楼三千万两黄金,快还钱,冤有头债有主,让你师叔上一边嚎去,别坏了我们进楼的财运。”
赵雅行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小师叔:“怀谷师叔,您干啥啦,我十辈子也搞不出这么多的钱啊,您是怎么欠出来的?”
“就...吃了几顿饭,看了几场演出,搞了几次委托,也没干什么...”怀谷师叔很是委屈。
“小赵,你就看在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从小拉扯大的面子上,救救我吧!”怀谷师叔很是厚脸皮。
“您确定是您把我拉扯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小时候背的所有锅都与您脱不了干系吧”赵雅行不可置信道。
“我不管,我走了,你还吧。夏岸,还钱的人在这,可以放我走了吧!”怀谷心虚道。
“可以,走吧!”说罢,又抬手虚虚一滑,那道金门又出现了,怀谷推开门就走了出去。赵雅行见状也要紧随其后,可金门已然关闭,任凭他如何用力,这门竟是纹丝不动,他此刻才感觉这怕是入了狼窝了。
“我可没答应要替他还钱,你也说的冤有头债有主,快放我出去。”
“谁管你答没答应,你们同是一个宗门,他走了,这钱定是要你来还的,况且看你身强力壮肤白貌美的,不比那怀谷强?听你们谈话的语气,料想这钱你们暂时定是还不上的,看在我与你师叔交情的份上,你就以身抵债吧,我这里薪水很高的,最多干个几年你也就还完了。”
听着这话,赵雅行想反驳,却又自觉理亏,暗暗想着要是有机会定是要回到师父那里告上师叔一状,半晌,他咬了咬牙问道:“不知阁下做的是什么生意,需要我做的是哪份工?”
“我这里呀,什么生意都做,什么活都接,不知你是想做哪份工?”夏岸压低声音道。
赵雅行暗自攥紧拳头,绷紧身体,做好了打架的准备,他目光如箭,直直地射向夏岸。
夏岸被他这一盯,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别害怕,我们这进楼接生意可是有门槛的,可不是什么生意都能入我的眼,你放心,平日里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但是若是有任务,你的时间可就不能由你自己支配了,这样,现在我这儿有份差事要你去做,前日,钱员外家儿子因为嘴欠被揍了,你去给他做几日保镖,你是滁州宗掌门的关门弟子,武艺定是不差的,这也正好专业对口!同时我会对你这次任务的表现进行评估,这次任务一结束,我就会告诉你你的薪水,能力越大,薪水越高,奔向自由的日子也就越近!”说罢还奸商似的眨了眨眼,赵雅行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半晌,他点了点头,夏岸一伸手,一把小红伞出现她的手上,她对着小红伞道:“团子,赵雅行过去了,你把任务卷轴给他。”那边一个女声轻轻柔柔的回了句好,话音刚落,小红伞就飘了出去,夏岸转头看向赵雅行道:“跟着这把红伞,他会带你去团子那里。”赵雅行应了声好就跟了去。
夏岸望着赵雅行的背影陷入沉思,她经营进楼十几年,敛财无数,伙计却只有同她一起长大的团子一个。她与怀谷相交多年,对他很是信任,既然他想方设法地把赵雅行交到了她的手上,那说明这赵雅行是可信的,这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想罢,夏岸掐指算了算时间,估摸着今日的降雨量够了,她驱动灵力停了雨,随即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今日消耗的灵力有些多,再加上前些日子受了伤,没一会儿,她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太阳已然西沉,她起身,整理了下床铺,出了房门,来到了饭厅,正好看见团子在给小鸡喂食。
“团子,今日吃什么哇?”
“今天七夕节哦,咱们出去吃吧,顺便逛逛,咱们已经来到这原城三个月了,都没好好逛过,今日正好趁着七夕,肯定很热闹!”团子一边撒着鸡食一边激动道。
夏岸沉吟了下,道:“好哇,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