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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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国的汀城是个很美好的城市。
清晨柔柔的阳光撒在公园里的灌木丛和林木上，在地上投下点点光斑，公园的大爷们聊着天散着步，偶尔路过运动器材上去活动活动，一片惬意祥和的景象。
在一个小亭子里，一个青年穿着白衬衫，倚靠着亭柱，他手里执着一卷书，缓缓的看着，整个人恬静温润，连岁月流过他身边的时候都变得轻柔起来。
公园里微弱的人声，清脆的鸟鸣，新鲜的空气让青年眉头舒展。
手机闹铃响了起来，青年关掉闹铃，实验楼快开门了，他可以过去了。
青年收拾好自己带的帆布包，里面有许多张A4纸，上面画着复杂的表格，记着复杂的数据，这一切都彰显着青年的身份并不简单。
青年迅速收拾好东西，朝着附近的京大走去。
京大是C国顶尖学府，无数才子挤破脑袋都想进来，能进京大是无比荣耀的事。
没想到本来非常好的天气突然下起了雨。汀城的天气就是这样阴晴不定。
青年赶紧跑到旁边的超市里买了伞，他可以被淋湿，但实验数据不可以。
青年走到门口，保安与青年已经熟识。
“林同学来啦，今天比往常晚了两分钟啊。”保安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笑起来和蔼可亲。
青年温和的笑了笑，“下了雨，路上有些湿，来的晚了，还好没有迟到。”
保安知道他向来起得早，恐怕一路过来不容易，怕再耽误他时间，连忙道：“你快进去吧，证件不用找了，都这么熟了，别去晚了让冼教授不高兴了。”
青年应了一声，谢过了保安大叔的好意，却还是在帆布包里找出了证件，走了流程，然后才与保安大叔告别。
保安大叔看着他的背影感叹，“多好一孩子，可惜落在那个灭绝师公手里。”
另一个保安道：“你懂什么，严师出高徒，人家冼老师那是认真负责。”
原先的保安不服气，道：“\'严师出高徒\'不假，但那也得是师徒，小林又不是我们京大的学生，跟冼教授也算不上师徒。那冼教授还管的那么多，那么苛刻，我反正，是觉着这孩子可怜。你看看那瘦的，浑身不知道有没有三两肉。”
青年一路小跑，一边避着水洼，一边避着一些骑车的学生。他很穷，非常穷，即使共享单车不出校门骑一次只需要一块五，他也舍不得。
青年名叫林霰（注①），“月照花林皆似霰”的林霰。他是个孤儿，因为比同龄人聪明，所以从小就被国家秘密培养，现在是国家情报局的技术人员，但是他的身份绝对保密，只有他的上级知道他的这个身份。
M国最近在严抓卧底，国家派在M国的卧底几次险象环生，林霰的上级最近给他很大的压力，让他快点研究出新型的沟通工具，能顺利进行信息传递而且不会被金属探测仪检测出来。
但是C国前几年政治腐败，裙带关系盛行，以至于积贫积弱，许多国家想要来分一杯羹，C国战乱数年。好在C国有一位友邻R国，R国一直帮助着C国，还给C国派去了高端武器的研究专家，带去许多高精尖设备，加上C国新任领导人以雷霆手段治腐，C国这才缓缓恢复生机。
如今战事平息，C国政治正在改善，但不可改变C国仍然积贫积弱的现状。
国家没有足够的经费给他再开一个实验室。
他想了个办法，他随手想了一个课题，然后向京大发出了实验室的申请。京大本来就是C国培养人才的摇篮，只要你是真的有才，京大都会尽力为你提供学习、研究的环境。京大方面很快就被这个课题吸引，答应了实验室外借。
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手续，林霰终于有了实验室。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在忙，国家没有给他帮助，用上级的话来说，就是他的身份必须绝对保密。所以，他是在京大方面完全不知道他的身份的情况下申请到了课题和实验室，这也足以见林霰的才华。
当然，林霰也能明白，如今国家贫弱，举步维艰，他也并不奢望国家能给他提供多少帮助，他只想赶紧研究出他的东西，然后帮助前线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同志。
林霰本以为申请到了实验室就一切顺利了。
没想到遇到了冼霖。
他是生化系风头最盛的教授。年纪轻轻就发表了数篇SCI，博士学位，教授头衔，年轻帅气，这些标签让他吸引无数女老师的注意，但是这人严于律己，私生活十分干净，已经二十六岁却还没有谈过恋爱。
不过，冼霖也是京大出了名的“活阎王”“灭绝师公”。因为他要求十分严格，他的课，每节课都会点名提问，作业也都是严格批改。
那一天，林霰正在计算数据，没想到冼霖突然走了进来，林霰一惊，连忙拿自己随手申请的课题的资料来做掩盖。
冼霖却把他狠狠骂了一顿，冼霖以为他是申请到了课题就懈怠了，在玩手机，一看到他来就装作在做研究。
林霰冤枉，但也只能咬牙认了。他以为这位冼教授只是兴头来了，顺路来看看他这唯一一个在京大却跟京大没有任何关系的外来借实验室者，没想到，这人还经常跑来检查他的进展。
林霰头疼，他只能开始好好做自己随手申请的课题来应付这位冼教授。毕竟人家是京大的教授，他只是在京大借用实验室的外来人，他也不能不让人家自己学校的教授进实验室，况且，在林霰来之前，这间实验室的主人就是冼霖。
林霰今年二十四，他本就长得看起来偏小，加上穿衣方面也多是青春校园风，所以大家都把他当成别的学校的大学生，因为原本的学校实验的资源不够才来京大借实验室。大概是这样的原因，让冼霖总觉得比他小了两岁的林霰比他低了一辈，所以教训起来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本来，林霰就没有想好好做他随手申请的课题，他满脑子都是他要研究出一种新型眼镜，可以利用眼镜来与别人传送信息，在外观就跟普通眼镜一样，根本无心做他的课题实验，所以林霰总是出错，这就引得冼霖十分不满，经常过来敲打敲打他。
林霰去找了京大其他的学生问，冼霖这人虽然要求严格，但从来没有动辄爱找学生“聊天”的习惯，毕竟都是大学生了，老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纽带并不会那么紧密。林霰不能理解为什么冼霖总要过去找他麻烦，但他本身性格温和，加上确实需要京大的实验室，又要隐藏身份，所以他和冼霖倒是和谐的相处下来了。
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实验室，实验室已经开了门，没想到冼霖不在。
白跑这么艰难了。
冼霖不是每天都会跑来查他。想来冼霖今天事多，毕竟人家可是大学教授。
林霰把伞撑开放在外面的走廊里晾着，然后进了实验室拿出自己新型眼镜的数据开始研究。
忽然，脚步声传来。
林霰一开始一做研究就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直到他好几次差点被冼霖发现，他才养成了灵敏的听觉。
林霰迅速收拾好了东西，拿出自己的课题装模作样的研究，动作急了点，A4纸锋利的边缘划伤了手指，林霰“嘶”了一声。
冼霖走了进来，正好听到了。
冼霖挑了挑眉，“怎么，做点实验这么痛苦？怕苦就不要学习，回家种种地放放羊。还是说你又偷偷玩手机，看见我过来了才装学习？”
林霰心里苦，林霰不能说。
冼霖走了过来，眼看着就要翻林霰桌子上放着的资料看。
不行！
林霰立马站起来，“冼教授我错了，我刚刚，我刚刚没有好好学习，我玩手机了。”
冼霖收回了手，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是你拿着课题到京大申请，不是京大拿着课题去找你，你年纪轻轻就这么懒惰，还打算对我撒谎，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严重怀疑你的品德有问题。不能干就滚蛋。”
说完，冼霖随手一甩，桌子上的纸纷纷扬扬被洒了起来。
林霰连忙蹲下把东西收拾好，他可不能让冼霖看到下面的几张纸。林霰迅速收拾好，把自己课题的几张纸放在上面，重新放回了桌子上。“我知道错了冼老师，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以后？你还想有以后？”冼霖说完，一把拉着林霰的胳膊往外拽，“出去！这里不欢迎你这种学生。”
不行，不可以！
林霰脸也不要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抱着冼霖。林霰偏瘦弱，醉心于科研也不怎么运动，但冼霖不一样，冼霖很注重锻炼身体，八块腹肌可不是开玩笑的。
冼霖一把就把林霰反手扣在桌子上。“怎么？还敢还手了？”
“冼老师，求求你了别赶我走，我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玩手机了。”
冼霖眼镜下的眼眸深了深。
组织上让他试探林霰，林霰这么多天都做的滴水不漏，面对他的刻意刁难也一直没有露出任何马脚，要么，这个林霰耐力非凡，沉得住气；要么，他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学生，是组织上多虑了。
注①：音同“羡”。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