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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章节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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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市有一个上至九十岁,下到九岁孩童都知道的人物,她的名字叫做曾渊。
这个城市几乎所有的行业都会有一个曾渊注册的“行止”商标。
这个城市风景优美,设备先进,这个城市就是她的城堡。
但是,在这个城市里,仅仅只有四个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公路极为宽敞,不时有三三两两的车辆疾驰而过,没有人注意到,路边,一辆白色的敞篷跑车已经停留了很久很久。
道路两边,是金黄的油菜花田,一直延绵到天的尽头。
微风吹动花朵,弥漫起阵阵香气。远处,一个男孩微闭着眼睛,略略地仰起那张美玉般的脸庞,双手微张,似乎想在这香气中抓住些什么,又似乎是在感受着大自然的亲切。
距离他三步的地方,女生,青涩稚嫩地脸上,可爱的表情如影随形,犹如芭比娃娃一般的纯美,让女生平添了一股诱人的气质。
两个人就这样,站立,等待夕阳的倾斜,等待微风带来的清香。
画面唯美的让人不忍破坏,同样精致的面容,男孩却在精致中带有一丝不问世事的冷清,女孩则是可爱,完美的可爱,多一分会让人觉得做作,少一分则没有了那份可爱。
大自然,都因为这份美好而延缓了夜晚来到的时间。
当月正当空的时候,男孩终于睁开了眼睛,在他旁边的女孩,早已卧在满野的油菜花中安眠。
微笑,人神为之颠倒的微笑,满满地从男孩的嘴角勾勒出来,放轻了脚步,一丝和男孩冷清的气质不相符合的恶作剧笑容,悄然爬上了男孩的眉眼。
月亮看着地面上的一切,同样为了男孩的微笑,笑弯了眉眼。
女孩有一头柔顺黑亮的长发,长长地一直到女孩的腰际,此时,这头发,有一把正握在男孩的手中,轻轻地故意若有若无地掠过女孩的鼻子,受到骚扰的女孩,可爱的鼻子皱成一团,却仍然没有醒过来。
不得已,男孩加快了掠动的频率,终于,女孩的鼻子忍受不了,在一个喷嚏之后,女孩长长的睫毛带动她的眼皮,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带着刚起床的雾气,迷惑地看着漫天的星辰。
“兔子,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好不好?”男孩的声音很温柔,仿佛怕吓着女孩一般。
被称作兔子的女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两个眼睛里面全部都是惊讶,仿佛不记得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片油菜田里,“阿嚏……”
入秋之后,夜晚的风,带着凉气,兔子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之下,一个响亮的喷嚏就出口了,男孩佯装生气的皱了皱眉头,却发现,兔子根本就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
最后,男孩好笑地摇了摇头,脱下身上的休闲外套,将兔子包裹起来,娇小的女孩在足有一米八五的男孩怀里,几乎已经看不见了。
“嗯嗯,好暖哦!小予,抱抱。”怀里人无意识的话语,让男孩的笑容又加深了些许。
世界上,有一种人,她的幸福是自己奋斗来的,她的身边也许没有朋友,但是一定有亲人,她的身边也许钩心斗角,但是她一定会平安无事。
这种人,无疑是上天留在人间的幸运儿,而兔子正是这样一种人。
开着车子,曾书予好笑地望了望后面座位上睡得正香的曾渊,脚下为车子加了一个速度,车子发出一声呼啸,疾驰而出,下午的敞篷车已经封闭起来,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高性能的跑车,悄无声息地行驶在公路上,没有一点杂声,车厢内平稳的让人感觉不到是坐在行进的汽车中,身后传来微微的呼吸声,让曾书予的笑容一直常驻在唇边。
过了午夜,白色的跑车,才终于行进一幢老旧的住宅。
斑驳的墙壁,长期雨水侵蚀导致铁锈丛生的栏杆,昏黄的街灯,每一项都显示着这个住宅古老的年纪。
昂贵的跑车,仿佛是夜色中的黑豹,毫无声响的驶进小区。
在一幢缠满爬山虎的小楼后面,道路后面,两棵高大的银杏树默默地挪动,一条悠长的小道出现在跑车的面前。
静静地开动车子,动作熟练的将车子停靠好,轻轻地从后座将兔子抱了出来,在后面睡的正香的兔子,梦里似乎是看见了什么好吃的东西,手指被她咬在手里。
银杏树,在曾书予离开之后,恢复了原状,一点看不出来曾经移动过。
外面,风雨已停,月亮明黄色的脸又挂在了天空。
曾书予望了望天,才抱着曾渊走进昏黄的楼道。
直到将曾渊放在床上,曾书予的动作都很轻很轻,似乎手里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易碎的陶瓷。
帮她盖了被子,曾书予轻手轻脚地离开。
当渲染着墨色的石砌客厅出现在曾书予的面前的时候,曾书予不由得微笑起来,一律灰色的基调,是曾渊的手笔,却很符合他的审美观,甚至于客厅深处的那方巨大的窗台,也是曾书予最爱之一。
“……”一段悠扬的琵琶独奏响起,曾书予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拿起曾渊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已经一天了,让曾渊放纵了一天,该解决的事情,还是要解决吧?
坐上窗台,曾书予接通了电话,望着窗外的又开始的细雨,默默地听着。
“兔子!你到底要不要和伪善堂对抗?如果不要,我们就不接这单生意,要是你想,我们会力挺你到底的!”电话那头的女子声音嘹亮,在这个雨夜里,穿透力极强。
皱着眉头,将电话拿得远离自己的耳朵,曾书予看了一眼客厅里面的老式座钟,凌晨三点?
这个时间段还能这么有气势的,除了她,就没有别人了,“方儿,不是兔子。”
“哇!小予耶!快来快来!”电话那边,一阵嘈杂,似乎有更多的人跑到了电话边上,几个女人兴奋的声音,将曾书予的耳朵震得有些生疼,“小予小予,你最近在大学里面过的怎么样?你好聪明哦!这么小就上大学了,我当年可是……”
“小予小予!我哎!兔子怎么样?她那天好激动的嘞!……”电话传递到另外一个女人的手里,只是这个人的声音也没有比之前的要低。
电话被曾书予举得远远的,怀疑地再次看了一眼座钟,确定时间是在三点,女人难道不用睡美容觉吗?这帮人都是女人吗?曾书予无聊的看着窗外,奇怪的思考着。
这样的情况几乎持续了一刻钟,电话那边才稍微安静一点,曾书予皱着眉头,盯着电话看了好久,才缓慢地把耳朵贴了上去,“小路 ,那单生意,放弃。”
“嗯?”电话那头的人,不确定自己听见的话,电话里,又传来了一阵嘈杂,听起来,那几个女人正在讨论什么。
“小路,听我说,不管兔子明天的决定是什么,你就坚持,放弃,不接受这单生意,至于理由,我想你知道。”
不再理会电话里面传来的声响,曾书予坚决地挂断电话,甚至关机。
手机被随意的扔在仿皮地毯上,曾书予悠闲的坐在窗台上,明天他就要去学校上学了,后面谁来照顾曾渊,这个问题,让他非常为难。
更加重要的是,伪善堂。
一想到这个名字,曾书予的眉头就开始紧皱。
□□,□□,一个以走私军火、商业机密为等为经营目的的公司。当然,曾书予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又怎样?只要不影响到他和他关心的人,什么他提不起热情。
只是实在想不透的是单纯善良的曾渊怎么会和他们有交集,可是根据他的记忆,在他小时候偷看到的日记里,曾渊确实提到了伪善堂。
而且,当她知道这次和她做对的公司的名字之后,变得一反常态,更加坚定了曾书予儿时的记忆。
似乎追问伪善堂和追问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会害得曾渊流泪,正因为这样,曾书予反而觉得答案就要呼之欲出。
而曾渊的故事,很漫长,很漫长,长到,真相已经被掩埋,曾书予抱着自己的膝盖,忽然感觉好怕,怕听见一个来自背叛的爱情,怕自己的存在是曾渊的永远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