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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时照还有三日才能回来,她还要等三日才能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萧景安听到消息后,暗暗下了决心,以后萧景平无论如何求她,她都不会让时照离开她这么久了。太煎熬了,茶不思饭不想,这种想人的感觉最是要命的折磨。

      三日后,亥时初,宣王府中的路上才清理的鹅毛大雪,又积上了厚厚一层。时照先于萧景平回来半个时辰,本可以等到明日在回来的,可时照却一刻都不想待了。她独自骑着马,迎着风雪回了宣王府。

      虽然回了宣王府,但她没有直接去寻萧景安,因为这会儿萧景安早已经睡下了。虽然提早回来不能见到萧景安,但和她待在一个府中,心中也是开心的。

      时照回了院子,跟时水芸报了平安,洗漱后便躺下了。

      萧景安派人来传时照的时候,时照还未睡着。

      萧景平担心时照一个人在路上回来不安全,她前脚刚走,萧景平后脚便也整理好,跟在后面回来了。可追了许久也不见踪影,时照躺下没一会儿萧景平便也回府了。

      夜里怕惊扰王府中的人,时照是悄悄从后门进府的。但萧景平不一样,他是世子,一个月不见,回来管家当即便通知了宣王和宣王妃,整个王府都亮起了灯盏。

      而萧景安也知道了时照回来了,她听到萧景平回来的消息,穿了衣裙,头发都未梳理便去了宣王妃的院子。进了屋内,扫视了一圈未见到时照,她焦急的问道:“阿照呢?”

      萧景平闻言,道:“阿照还没回来吗?”

      萧景安蹙起眉头,这话应该她问萧景平才是。

      萧景平看到萧景安蹙起的眉头,解释道:“阿照怕时姨想念的很,比我提早半个时辰回来的,你没有见到她吗?”

      萧景安摇了摇头,道:“我去她院子寻她。”说罢向宣王和宣王妃简单行礼后便出去了。

      走到半道想起来自己还未梳洗打扮,刚才跑的急,发丝都乱在了一起。她对身边的丫鬟道:“你去阿照的院子,说我有事寻她。”

      丫鬟欠身,朝着时照的院子走去。

      萧景安见丫鬟走远,急忙小跑了起来。虽然她什么样子时照都见过,可这是时照第一次离开她这么久,她怕时照见到她,不是她日思也想的模样,所以要回去梳妆一番。

      萧景安抿住胭脂薄纸,将本就红润的唇瓣染的更为夺目动人。时照来的时候,她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一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听到后面的因疾跑而喘息的声响,便知晓时照过来了。

      她慢慢站起来,回过身,看着时照目光掩饰不住想念,全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今晚小跑回来费心梳妆一番,也算是值了。

      时照盯着萧景安,她无法遮掩自己的想念,这一个月来,她每日每夜的想,军中的生活虽艰苦,但萧景平也未薄待她,给的都是将领的待遇。虽然酒肉管够,可她却食不下咽,满脑袋里都是萧景安的身影。

      方才听到萧景安房中的丫鬟来唤她,登上靴子,抱着外衣边跑边穿,直到方才到了房门口,才立在门外将腰间的衣带系好。此刻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之人,她怎么可能还控制得住想念月余,见到后的欢喜呢。

      时照目光灼灼毫不收敛的盯着萧景安,萧景安走过去,圈住她的腰身时,那种渴望一瞬点燃。

      时照的呼吸加重,由于太过想念,萧景安见到时照的一瞬 ,便憋不住,眼泪簌簌的开始掉落,埋怨她道:“你就不想我吗?”

      想,时照很想她,发了疯一样的想念。

      时照没有等萧景安再问她,拉开与她贴身的距离,眸子在烛灯下分外澄亮。片刻时照目光下移,她第一次主动的亲吻了萧景安。

      想念,贪婪,私欲,强势吻的萧景安几近眩晕,萧景安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时照这样的热烈。此刻,言语于她二人,都太浅薄。

      半醉半迷,两人吻的难舍难分,若是萧景安还不明白时照的心意,那她就太不了解时照了。

      对于一个不懂得感情,喜行于色,行动派的人来说,主动亲吻便足以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了。

      时照是个木讷之人,对于情爱,她开窍的有些晚,但好在喜欢她的那个人一直没有放弃过,漫长的等待终于等到了满心都是她的人。

      萧景安此刻的心情,不亚于获得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她可以笃定,时照只要爱上她,便会是一辈子的事。

      萧景安被时照过分的热烈,弄的心痒难耐,她手不老实的在时照的腰间摩挲着,用了点力气推着时照,边吻边往床榻边缘走去。

      时照反应过来,便与她分离开来,而刚好此时丫鬟进来了。她们方才吻的投入,门都未关都没有发现。

      丫鬟询问萧景安是否也要安寝,好吩咐人不要再来打扰。

      萧景安此时的唇色,被时照方才没轻没重的亲吻,吮吸的分外红艳。时照见丫鬟进来,神色也略显慌张,方才没等通传的丫鬟一起,便急忙跑来了,还在房中干了这事。

      萧景安不动声色的牵住了时照的手,对丫鬟道:“这就睡下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时照在萧景安的房中睡久了,丫鬟也都习以为常了。丫鬟欠身离开时,萧景安看着时照胆小羞怯的模样,笑了笑便又吻了上去。

      两人再次缠吻,谁也没有注意,方才未关的门外又进来一个人。

      萧景平回来后没多久,军中便来了人,说是军中出现了打架斗殴之事。萧景平的队伍赢了,但另一方却说他们胜之不武,是萧景平寻了人来帮他们。

      马还刚添了草,便又被牵走了。宣王是想来问问时照,怎么一回事。他让人去寻时照,但去的人回来说是不在院子里,在郡主那里,宣王便亲自过来了。

      到了房门处,正巧丫鬟走出来,丫鬟背对着时照她们,看到宣王急忙行礼,还未出声,宣王抬手做了一个停的动作。丫鬟疑惑回头的一瞬,看到了内房门口,萧景安正环住时照脖颈,两人吻的十分投入。

      丫鬟吓的哆嗦,瞬间六神无主,跪在了地上。

      萧景安背对着房门外,时照余光瞥见有人进来,抬眼的一瞬,忘记了回吻。

      萧景安不满她的分心,轻咬她的上唇,再次吻了上去,时照疼的微微皱眉,轻推了她一瞬,萧景安看着时照惊慌的目光,回头看到自己的父王,脸色冰冷到极点,屋内的空气一瞬凝结。

      萧景安顿时也开始慌乱,她拉着时照忙过去行礼。宣王黑着脸,等她们说话。

      既然宣王看到了,萧景安便没有想要在掩饰,她方出声道:“父王--”

      “你闭嘴!”

      时照本来低头不敢去看宣王,被宣王的这一声喝令,惊的瞬间清醒了过来,她要抗下所有。

      “王爷息怒,这事与郡主无关,是我...是我强迫郡主的。”

      时照内心虽惊慌,但也到底是在军中摔打过的人,她此刻不卑不吭。虽是自己有错,照顾郡主,把郡主照顾成了与自己一样,外人看来的不伦不类之人。但自己也不是个胆小退缩,毫无担当之人。

      宣王脸色依旧骇人,他不动声色的招来了外面随行的人,将时照拉了出去。

      萧景安见有人来拉时照,急忙道:“父王,您要对阿照做什么?”

      宣王盯着她,目光如深湖中的冰霜。片刻对来人使了眼色,时照被便被拉走了。萧景安身单力薄,根本拦不住,她拦不住便跪下来求宣王,焦急的道:“父王,我求您放过阿照。”

      萧景安也知道宣王此时正在气头上,让人把时照拉出去,肯定是要挨打的。她的这个父王,在外人看来是个不争不抢逍遥之人,可这么多年,他不过是盘起来的一条龙,敛住了自己的强势,扮做一个温和之人,只为在这萧国为自己的家人争取一个安稳的地方。

      若有人动了他的家人,他绝不会逆来顺受,而时照动了他最疼爱的女儿,可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萧景安跪在地上,一直哀求宣王放了时照,可宣王坐在她的房内,还让人看住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萧景安哭求的嗓子都哑了,外面的人便进了房中,在宣王耳边耳语了几声后,宣王起身去了外面,其他人也不在看着萧景安。

      萧景安急忙出去,才走了两步,便看到了自己和时照亲手栽种的梅花下,躺着一个伏在担架上的人。而那人的身上的衣衫,已经濡满了嫣红色,有些还顺着衣角滴落在了刚刚落下的白雪之上,像极了红梅的凋落。

      萧景安呆怔住,目光惊恐。萧景平站在时照的身边,眼角通红,哽咽道:“景安。”

      怎样的人才会无声无息的伏在那里,又是如何的伤势才会让萧景平这样的男子也哽咽的落泪。

      萧景安目光直直的定在时照的身上,她慢慢走过去,跪在了地上,轻抚着时照后背上的因仗刑而打的皮开肉绽的身躯。

      时照被带出去后,没有人告诉她要怎么罚她,她自觉的去伏在了仗刑的宽凳之上,这是宣王最常用的家法,她知道今夜免不了这样的责罚。

      时照硬生生的挺住了一百廷仗,连吭都没有吭一声。她清晰可闻的听到了自己骨裂的声响,也感受到自己后背血与肉搅在了一起,结束后她双手垂落,脸色骇人的惨白,不消片刻便没了呼吸。

      萧景安院子中还有个激灵的,知道时照被宣王责罚,急忙出了府去寻了萧景平。雪下的很大,模糊了行走的视线,萧景平走的慢,可追回萧景平的时候,时照刚好挨完那一百仗刑。

      看着时照跪在宽凳之上,他忙过去唤她,可怎么唤都没了声响。他手指颤抖放在了时照的鼻息间,已全然没了气息。

      宣王命人把时照抬到了萧景安的院子,让萧景安见到时照的尸体,往后便不会再有这样畸形的感情了。

      萧景安跪在时照的尸首旁,一遍又一遍的轻抚着时照苍白全无血色的脸颊。她没有歇斯底里的哭喊,亦没有怨天怨地的指责,她的心在萧景平唤她的那一瞬已经死了。

      许久许久后,时照的体温从温热开始逐渐冰冷,而萧景安的身体也在跟着持续降下温度。宣王命人把时照抬走的时候,萧景安跪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怔怔的看着。

      萧景平去扶萧景安,萧景安也没有任何反应。

      那晚,江南罕见的鹅毛大雪,覆盖住了宣王府,也盖住了时照用血为萧景安画的梅花图。而萧景安也如凋落的梅花一样没了生气。

      五日后,宣王府被一层阴郁笼罩,宣王府的小郡主快不行了。恭州的名医全候在宣王府内,每一个进去诊断的大夫,出来后,都摇了摇头。

      宣王府的小郡主已经成了一具空壳,任谁呼喊都没有丝毫反应,水米汤药强行灌入后,都会被悉数吐出来,有几次差点呛了过去。

      萧景平见自己的妹妹这样,自责又毫无办法,他跪在萧景安的床榻边,哭着与她说话。他撒谎说时照还活着,只是在养伤,可萧景安已经全都听不进去了,好似人间的所有都和自己无关了。

      她脑海中只有时照,时照在与她说话,她又怎会听到别人的声音呢。

      .

      萧国新帝,鸿志帝继位,东域大将军易柏舟,作为东域的使臣前来恭贺新帝继位,萧景安随行在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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