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四十四》燕南飞飞

22、回外公家过年

　　转眼，我在妈妈班上就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除了上课的时间无聊些，其它时候我觉得自己都挺忙。
　　我学习的状态在妈妈的精心呵护下，开始慢慢地越来越好。我收到的表扬也渐渐多了起来。
　　妈妈还是很少表扬我，在我表现好的时候，她就会带着微笑，鼓励地看着我。倒是其它任课老师，变得很爱表扬我。
　　大部分孩子都一样，喜欢和被老师经常表扬的孩子一起玩。到了下课的时间，原本只有几个因为我是老师孩子找我玩的同学，现在基本上半个多班的同学都喜欢围着我说话。
　　毛小卫坐在我旁边，也越来越爱找我说话。毕竟年纪还小，都是爱玩的年纪。上课的时候他也会偶尔找我说说话，讲他家里有趣的事情。
　　我也渐渐地爱说话起来，因为我向来面无表情，有时候板着脸说句玩笑话，他们就哄堂大笑，看着我还是一脸严肃，他们就感到越好笑，越小越大声。
　　虽然我表情一本正经，但是我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很喜欢这样的人群，这样的热闹。
　　但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我对外公外婆的思念也越来越强烈。快入冬的时候，洗澡受凉的我病倒了。
　　开始的时候只是咳嗽，两三天后我开始发烧了。因为我上次发烧太严重，所以妈妈很紧张。
　　当天晚上，我发着烧睡着了，妈妈一晚上都坐在我边上，把冷水泡过的毛巾敷在我头上。
　　到了深夜，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开始说起了梦话。一下子叫“外婆”，一下子说叫“外公”。
　　妈妈一夜没睡，一直到天亮，好在妈妈给我做的物理降温起到了效果，到第二天中午我起床的时候，烧也退了。
　　妈妈为了照顾我，上午和别的老师调了课，中午喂我吃了点稀饭后，就在下午课铃响时急急忙忙进了教室。
　　刚好是周五，下午放学，妈妈带着我坐公共汽车去了镇里，我爸爸就在镇中学教书。
　　晚饭时，妈妈和爸爸商量：“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今年我们去我爸妈家过年吧。”
　　然后妈妈和爸爸说了我发烧后说的胡话：“我想可能燕儿是太想我爸妈了，想他们想生病了。”
　　爸爸扒了几口饭，咽了下去：“那飞飞呢？”飞飞是我的妹妹，因为爸妈工作太忙，平时都寄放在乡里的一农户家里，周末空暇的时候才去看看，买些吃用的东西。
　　我很少见到我的妹妹，没跟妈妈回老家上学之前，我基本上没有妹妹的印象。
　　上学之后，妈妈去看妹妹也是急匆匆的，总是趁路过的时候顺便过去一下，不会刻意带上我。
　　平时爸爸妈妈说起妹妹，也只在过年过节前说去看她，其它时候也很少提及。
　　这时我听见爸爸提起妹妹，竖起了耳朵，虽然还没有感情深到很想见妹妹的程度，但血缘这东西很奇怪，就会在意。
　　只听妈妈说：“后天我回去，去珍妈家一趟，和他家说一下，今年我们带飞飞回家过年。”
　　爸爸“嗯”了一声，抬头给我夹了一些鱼肉放我碗里：“燕儿多吃点，病还没好呢。”
　　趁我低头吃饭的时候，用手背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低声说了一句：“烧倒是已经不烧了。”
　　当我听见爸爸“嗯”的时候，知道再过一个多月我就能回外公家，见到外公外婆了，顿时眼泪就冒了出来，赶紧低下了头，眼泪“吧嗒、吧嗒”的滴进了饭碗。
　　“咦，燕儿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爸爸赶紧问到。妈妈也放下饭碗，俯下身子来看我的脸。
　　我索性抬起头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摇头，我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只是很想哭而已，这么久对外公外婆的思念，在这一刻终于释放了。
　　这一次，我哭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