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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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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姑娘,你很缺男人吗。”
元幸生突然的问候让寅苌更加坚定她是一个头部疾病患者。
净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去救团圆!
寅苌用食指和拇指托起下巴,脑子在飞速运转,要怎么样才能说服这个头目呢。
于是她飞奔回去望春楼,元弘照旧被绑着,坐在堂中。状态还好,就是有些憔悴了。
“团圆!我来了!”
她坐得远远的,脸色止不住的笑意。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模样,元弘祈祷,她最好不是把灾民给打死了。
“怎么样,有什么进展?”
“团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
“但是我现在想知道,什么方法能够征服一个男人。”
元弘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不明白。
“征服...什么东西?”
“男人!”
寅苌一本正经回答。
“你...”元弘有些难受,他被绑的这些日子里,她在外面见了男人,还想征服男人。
元弘的脑子里乱乱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想我找到了灾民的头目,我可以利用灾民的头目来达到目的。”
寅苌的身子往前探了一些。
“我聪明吧!”
元弘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原来是要利用头目。
“小山君最聪明了。”
元弘说着,瞧见了门外的元幸生。
“小山君,在东州城里,最了解男人的就是她了。”
“她?”
寅苌疑惑。
“她经常要和男人们打交道聊生意,她会了解的。”
“那我可以学吗?”
寅苌心里第一次觉得元幸生这个人很厉害,了解男人什么的,她大概是一窍不通。
“不可以!”
元弘几乎要吼出来,吓了寅苌一跳。寅苌以为自己又犯了什么错,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望春楼,希望元弘保重。
走在路上,她思虑再三,最终考虑元弘的说法。
“你想看见灾民离开东州城?”
“我想!”元幸生捏着手绢,冲到寅苌的面前,低头看着她,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倒也不必如此。”寅苌总是难以承受住元幸生的热情。
“那你知道怎么说服一个男人做一件事吗?”
“嗯!”
“那好,我们去找灾民的头目,让他带着灾民去别的地方。”
两人决定去找灾民的头目。
几经周折,给路边的孩子买了糖,又施舍了乞丐发财钱,寅苌终于打听到,灾民确实有个头目,头目的名字叫南元新望。
这个南元新望和别的灾民不一样,他的家人,妻儿还在世上。其余的灾民大多成了独户。
但是为什么丢下妻儿逃来东州。
寅苌怎么想都不明白。
根据乞丐描述的特征:乱糟糟的长发,身材瘦弱,一身灰衣服,最重要的是,从左额角到右脸颧骨的位置拉了一条长疤。
“我...我知道他!”元幸生听完描述后,嘴巴微微张开,手攒成一个拳头抵在上唇上。
“怎么了?”寅苌走到元幸生的跟前,一只手握着元幸生的手臂。
“我被灾民追赶的时候,领头的就是那个疤痕男人!”
“他平时就在城门附近活动!”
“我...我害怕。”元幸生狠狠地搅动手帕,看向寅苌。
“那我自己一个人去,你注意安全。”
寅苌捏紧拳头,转手朝城门的方向走去。
虽然团圆说元幸生有办法,不过看她那样,别看见南元新望就被吓个半死。
还妨碍她救团圆。
“我的故人要是还在,今年就十六岁了。”
元幸生忽然掩面哭泣,蹲在地上,整个人一颤一颤。
寅苌皱着眉,火烧屁股似的离开了这里。
她顶着灾民的目光,从他们伸出来挡在路中央的脚中寻找空隙走进一条小巷子。
她平生最痛恨别人用看猎物的目光看着她。
她突然停在路中央,抓住背后的刀把,手腕上清晰地露出两条筋。
拔刀的同时,利刃出鞘的声音惊了众人,那些脚突然就缩回了主人的身下。
如此,敢正面看她的人大大减少。除了人堆里躺着的一个男子,坐起身。
“小姑娘,小小年纪怎得如此暴躁。”
那男人的左额角到右脸颧骨的位置拉了一条长疤。
“你就是南元新望?”
寅苌将到插回至背后的刀鞘,蹲在男人的面前。
“正是在下。”南元新望伸出手,向着旁边的台阶。
“主动靠近我的小姑娘,你是第一个。你找我有事吧?”
她也不会转弯抹角,与南元新望明说。
“我想,让你的朋友们,暂时离开这里。”
缩在角落的一个男人突然发怒:
“凭什么?官兵都不管我们,你一个小丫头就敢叫我们走?”
寅苌皱着眉,将衣服揪起一小团。
有了那个男人的带头,其他灾民很快就奋起反抗,周围都是声讨的声音,很快,寅苌就被逼到角落,她的目光从一个灾民的脸上移到另一个灾民的脸上。
南元新望伸出手,挡在灾民和寅苌之间。
“走吧,别说我们人多欺负你人少。”
“谢谢...”寅苌想起了元弘的话,她不敢贸然动武,只好暂时从人缝钻出去。
走在街上,她知道要利用南元新望来达到暂时遣散这群灾民的目的,但除了动武,她好像什么方法都没有了。
“团圆...”
她猛地回头,身后没了那个影子。
一瞬间,这个世界好像将她排除在外了,孤独毫无征兆地席卷而来。
“不行!不能这样放弃!”
......
今日元弘盼了很久,都不见她来,又担忧她出了什么事情,抬头望见东元洁矫揉做作,从楼上扭下来。
元弘思虑片刻,盯着东元洁的脸看。
“看什么看,你的小丫头已经一天没来了。说不定自己一个人跑了。”
东元洁的眼神飘忽,往上看看,又往门外看,伸手扶自己的发髻,转头又悄悄瞥向元弘。
她很久没有见过这种少年郎了。
“她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
东元洁掩面笑,到元弘的面前。
“我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你出这么蠢的主意?”
元弘轻笑,东元洁凝结的表情正中他的心意。
“蠢?我把你绑起来,你那丫头就乖乖给我做事了,我这叫蠢?”
东元洁猛地拍桌子,眉毛挤在一起,眼睛直勾勾盯着元弘。
“你既知道她是灵兽,你怎么敢威胁她?你做不到的,放弃吧。”
“灵兽...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屈服!”
元弘看见东元洁腿软一瞬,但她还是强装镇定,坐到凳子上。
“她今日屈服你,来日若无法办到那件事,你猜她会大费周章杀了那群灾民,还是来找你?”
“你的手上只有我一个筹码,而我不过是个凡人,你以为一个武力值超群的灵兽会为了区区一个凡人而听候你一个人类差遣?”
元弘歪头,身体前倾,慢慢靠近东元洁。
“你放了我,我也有办法帮你赶走那群灾民,你让我进巫庙遗址,如何?”
东元洁凝视了元弘许久,双手放在腿上搓了很久,左顾右盼。
“你,真的会帮我?”
东元洁凑到元弘的跟前,小声问。
“你可以试一试。”元弘朝东元洁点头,瞧着东元洁的手慢慢伸近绳子上的紫符,捏住。
“这...真的行吗...”
她的手颤抖着。
元弘仰起头,紧紧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
“等着瞧吧,她已经一天没出现了...”
撕啦!
还没等元弘说完,紫符飘落在地上,即刻焚烧成灰烬。
“你!你是谁!”东元洁指着忽然出现的苗律,肢体僵硬。
“没什么,助你一臂之力。”苗律乖巧地点头,掏出一把匕首,将元弘身上的绳子割断。
“呐,弥竹姐的信”
苗律从衣服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元弘。
“谢谢你!”元弘朝苗律点头,站起身离东元洁远远的。
“不客气。”苗律将刀刃对着东元洁。“你可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元弘在原地呆了一下,轻微张嘴,震惊地看向苗律。
“我...我知道。”
“她人呢?”
“她一天没出现了。”元弘在堂内转圈,他除了一张嘴,什么战斗力都没有。
若是出去再被抓,给她带来麻烦怎么办。
“那我跟你一块去找她吧!”苗律收起匕首,满意地瞧着东元洁缩在楼梯口,一副精神失常的模样。
......
南元新望在地上躺了没多久,抬头又看见一双带着水渍的,凶狠的眼睛。
“你怎么又来了!已经半天了,你不累吗?”
“我们凭什么要走阿,我们凭本事闯进这里的...”
灾民的语气很疲惫,臀部不情愿地挪一个位,转个身子继续卧在地上。
“可,可你们也妨碍了别人生存阿”
寅苌双手握着衣角,那一小块衣角已经皱巴巴不像样。
“娘的!你太烦了!”
从寅苌的左方冲来一个拳头,被她抓住。
握住灾民拳头的手,指尖发白,指甲嵌入灾民的皮肉里。
那个男人的表情狰狞,五官皱在一起,张开一张臭烘烘的大嘴嚎得半个东州城都能听见。
“居然有此力量。”
南元新望远远瞧一眼那个男人排列了红印的手,脸上的表情不再轻松。
“我不想打架,我只有个小小的请求,条件什么的可以商量...”
寅苌盯着南元新望的紧紧闭上的嘴,若是能答应就好了。
南元新望捏紧拳头,站起来。
“请求什么的后说,你刚刚将他的手捏成这样,怎么算!”
南元新望耸肩握拳,松筋骨,要一拳击在寅苌的脸上,但被她躲开了。
“你还敢躲?”
南元新望捉住她的衣服,一个插掌过去,插在了空气上。
寅苌不敢还手,只能用尽所有方式,躲避他的攻击,好不容易乘空子,翻到一堵墙边。
南元新望追赶至墙下,迅速反拳收腰,平拳出击。
这一拳迅速,寅苌本向右,猛力向左偏了一些,南元新望的平拳击在了她脖子的右边的墙上,墙上出现一个小小的坑。
“住手!”
元弘同苗律赶来,苗律伸手要去抓南元新望,南元新望八字掌打下苗律的手,打斗过程中,南元新望中苗律两拳一腿,苗律中三拳,不相上下。
苗律趁机抓起南元新望的衣领,将他扔回灾民堆里。
“武功不错,就是人品太差,打女人。”
苗律整好自己的衣服,消失在大街中。
“我们走!”寅苌拍拍衣服上的灰,元弘跟着后面,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寅苌低着头,抓起元弘的手臂,上面都是被绳子勒出来的痕迹。
她用力地将他的两个袖子捋起,上面都是又深又红的痕迹。
寅苌皱着眉,一拳砸在桌子上。
“那个女人,她真的这么绑你!”
元弘放下袖子,拍拍她的肩膀。
“好了,她迟早会受到教训的,不气不气。”
寅苌伸手帮着元弘弄好袖子,但总是一副苦闷的表情。
“对不起团圆,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劝说他们。”
元弘用手擦去她脸上的灰渍,从更夫的嘴里了解到,她今日一直被灾民骂走,然后又跑回来与南元新望谈判,然后被骂走,直到他和苗律出现的那一刻。
“剩下的让我来就可以了,你还是适合动手。”
“我也没有教你怎么和他们谈判。”
“都怪你,害我跑半天!”寅苌的眼中蓄了泪水,窜起拳头打向元弘。
手被元弘抓住,他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我今天真的好害怕,你不在我身边,我真的不懂得怎么劝说他们。”
她忽然开始大哭,像今日一般,扭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的情况她一点儿都不想再经历了。
比掉进地狱里还难受。
元弘不说话,周围的环境静悄悄的。
忽然,窗外传来打更的声音: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寅苌想抬起头,却被紧紧按住。
“我第一次发现你如此能忍,现在想想你真的是长大了。”
“现在是三月廿六,小山君,欢迎来到大人的世界,生辰快乐。”
寅苌愣了好久,手里莫名其妙多了一封信,本来变得干涩的眼眶又湿润了。
她自己都忘了,今日是自己的生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