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只得我共你》只怪我念旧

28、Chapter28

　　小棠一脸怯懦，进了门也不敢多走动就呆呆的杵着，头垂的低低的。小棠一进门就看见了闻烨，这个和自己长相相似的清冷感少年，少年的两条手臂无力的垂在削瘦的身体两侧，对着林凌的视线有些涣散，加上刚起床的凌乱感整个人看上去颓丧极了。
　　林凌让小棠和闻烨都先坐在沙发上，嘱咐闻烨如果小棠饿了就带他去冰箱里拿点吃的，自己去上楼洗漱一下换身衣服马上就下来。范晏廷则是和闻烨点头示意了一下直接上了楼，也没说待会儿要不要下来。
　　两个面对面坐在沙发上的少年都有着很强烈的扭捏感，闻烨觉得他好像是在照镜子，镜子里的是几年前的他；小棠则是觉得看到了自己以后长大了的模样。闻烨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小棠，想好好打量一下眼前这个第二代范霖替代品，却不巧正好对上了小棠一直在盯着他的视线。两道目光交汇碰撞的时候，小棠忙不迭的低下了头慌张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闻烨觉得小棠就是一个单纯天真的小孩子，眼里的清澈是伪装不出来的，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倒映着的全是对温馨家庭的渴望和对新环境的期盼。
　　林凌很快就换了身便服下来了，此刻的她脸上已经丝毫不见刚才赶路的疲惫，全然是一副娇好精致的面庞。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彰显着优雅与良好的教养，一颦一笑都会给人足够的亲切感。她施施然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坐到了闻烨和小棠中间的沙发上。
　　“闻烨，小棠，你们饿吗？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先吃个早饭？”
　　两位少年都不约而同沉默的摇了摇头，他们只关心接下去林凌要说什么。
　　林凌莞尔，撩拨了几下自己的卷发道：“闻烨，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和你范叔叔领养的弟弟，大名叫鱼儿棠，你喊他小棠就可以了。”
　　闻烨点点头，还是没作声，林凌也不介意，继续介绍着。
　　“小棠，这是闻烨，是......”林凌停顿了，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闻烨嘴角莫名勾起了，是一个很讽刺很隐晦的讥笑。他在思考，林凌该用什么身份去介绍自己呢，是第一个领养的哥哥吗？那要是小棠看到了她亲生儿子范霖的照片，所谓的第一个领养的哥哥会不会变成第一代替代品？小棠就是第二代升级版优于一代的替代品？
　　真是有够可笑的。
　　片刻沉默之后，林凌就开口道：“......是我们之前收养的哥哥，小棠，你叫他哥哥就行了。”
　　小棠听完林凌介绍，很乖巧的抬起头看了眼闻烨然后嗲嗲的叫了声“烨哥哥”。闻烨这时也不好再低着头不说话当透明人了，只好也象征性的看了眼小棠。
　　“小棠，你的房间就在烨哥哥房间的旁边，晚点你让烨哥哥带着你去啊。我和你范叔叔比较忙，很多时候都不在家，这会儿新年家里阿姨也放假了，你有什么直接找烨哥哥就行了啊。”
　　“好的....我知道了......阿姨。”小棠讷讷道。
　　闻烨真的越听越讽刺，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讥诮阴暗，但他隐藏的很好，每每林凌看他的时候脸上的阴霾就全都散开了。
　　这不就是把他当保姆吗？找到了更像的替代品，就全然不顾第一代的感受了？真是应了那句话：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林凌和范晏廷开那么大家公司，还缺养大个孩子这点钱吗？他们真的不觉得自己有点不把别人当人看吗？像一个带一个，世界上长相相似的人何其多，难道见到一个就带一个回来？这可不可笑啊。
　　后面林凌说的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了，他脑子里种种负面想法和恶劣情绪全都一股脑涌了上来，他越想越偏激和悲观。既然自己就是个被领养的，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不领养其他的呢？他从始至终都是个替代品，既然有了比原版更像的替代品，那么重新选择更像的那个也不为过。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考虑他的感受呢？
　　他从来只是个替代品啊。
　　Substitute，还妄念去取代本体吗？真荒谬好笑。
　　其实在林凌心里，她在领养闻烨的时候并没有想着再去领养下一个。一是她没想还会有人比闻烨长得更像范霖，二是她认为如果闻烨可以放下防备去接受她和范晏廷，能做到像范霖一样外向活泼，笑嘻嘻的咧着嘴喊她妈妈，她也就心满意足了。可是日子越过越久，她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她迟迟得不到闻烨的回应。
　　林凌认为，她一直真诚真心的对待闻烨，肯定会等来闻烨的敞开心扉。但是事实证明她是错的，闻烨就是这么一个捂不热的性子，想让他接受一个人真的太难太难，何况他已经快成年了。如果是从小带在身边，想让这么一个内敛的孩子改变还是件容易事，毕竟小孩子都心思单纯没那么重的戒心，时间久了他也就慢慢会习惯了。
　　但是闻烨，先不提平时冷淡的性子，就是按照岁数来说也不会再有过大的改变了，换句话来说已经定性了。闻烨那疏离的样子永远不会变，或者说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后才会有所改变，但是林凌不想再等。
　　与其等一个不确定因素，不如直接找一个既定因素——小棠。
　　小棠和闻烨的性子是截然不同的。小棠年龄小，也容易接纳人，将来日子长了会慢慢改口从“阿姨叔叔”变为“爸爸妈妈”。而且小棠的性子也是属于范霖那样的，和其他人都很合得来，平时也比较开朗话多，不似闻烨那么内敛沉静。
　　或许，小棠的气质就是更偏向范霖一些，范霖就是个外向开朗的富家子，从小衣食无忧就如一朵在温室长大□□的花朵，在参天树木掩盖风雨下茁壮成长的小树，没经历过什么风吹雨打，对外界永远是一种友好的态度，认为世界上的孩子应该都是像他一样自在活着的。
　　小棠现在的怯生不过是对新环境的一个适应过程，凭他的性格很快就能适应这温室的环境，逐渐变成那样天真的范霖。等小棠一改口，那么林凌心中的宝贝儿子范霖就相当于再回人间，她再也不用一直去执念于范霖。
　　林凌说了一大堆之后，便称自己累了先上楼睡会觉，晚点再带两人出去吃顿好。闻烨就默默点了点头说了声“好”，而小棠却似乎有点放开了，笑着跟林凌说了声“阿姨，等会见呀~”
　　闻烨自嘲的摇了摇头，大概这就是他和范霖最真切最不一样的地方吧。
　　这会儿外面连天的爆竹声终于停了下来，天也大亮。闻烨看墙上的挂钟此刻显示着才早上九点，就想着回房间补个觉。他刚一起身，小棠就跟着他站起来了，眨巴着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闻烨明白了小棠的意思，无奈的说了句：“来吧，跟我上来。”
　　说实话闻烨都没发现这个房间是阿姨什么时候整理出来的，原本好像就是个客房吧。闻烨带着小棠推门而入，略吃惊的发现房间的整体装修和布局跟自己，哦不，范霖的房间如出一辙，就连那套睡衣都是一样。
　　闻烨真的要冷笑到抽筋了。
　　他稍微告诉了小棠厕所的热水怎么开，还有窗帘怎么拉等等琐碎的事情之后就转弯出门回了自己的房间，孑然坐在空空荡荡的大房间地板上。
　　闻烨双腿屈起，把头深深的埋进了膝盖里，此刻的他就如一只可怜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狗正在舔舐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安慰着自己没事的。闻烨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儿，就是觉得有些不公平，他一方面是很感激林凌能把他从孤儿院带回来，给他提供这么好的条件，让他去上学，还结识了迟柏骞；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被当成替代品让主人不满意了，所以主人才会找第二个替代品，这其中又是一些隐晦的怨恨。
　　一瞬间他有种自暴自弃的状态，他想着要不就这样算了吧，自己就是个替代品，还能要求什么呢？
　　他起身走到床头桌旁边，拿起手机给迟柏骞发了条消息。
　　“阿姨带回来一个更像范霖的小孩。”
　　消息发出去五分钟，还是没有回应。闻烨想着这会儿还早，迟柏骞晚上赶路应该是累了睡下了还没醒，闻烨也不多想，他的眼睛酸涩的不行。放下手机后洗了个脸就上床睡觉了。
　　大概是昨晚睡得不安稳，早上又天没亮就被狂轰乱炸吵醒，闻烨这一觉睡的还算熟，一直睡到了十二点多。
　　他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他不用多猜就知道是小棠，因为房间门他从来不锁，林凌都是敲了几下没得到回应后就直接进的，范晏廷则根本不会进他房间。
　　闻烨晃了晃头让自己稍微清醒点，下床去给小棠开门。
　　门一打开，小棠就给了闻烨一个大大的充满阳光气息的微笑。外头的太阳很大，阳光都洒进了房间里，此刻的小棠脸上也被投射到了金光，长长的睫毛随着眨眼的频率在扑棱着，在阳光的滤镜下显得格外活泼乖巧，闻烨觉得这一画面很熟悉。
　　“烨哥哥，你起床了吗？阿姨喊我们去吃饭啦~”小棠嗲嗲的说道。
　　“嗯，刚醒，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就好。”闻烨木讷的点点头，转身去洗漱。
　　整栋屋子里开了空调，特别暖和。小棠就穿了一件薄薄的短袖和短裤。他自顾自的走近了闻烨的房间，两手撑着坐在云朵沙发上，两条小细腿在空气中上下划着。据林凌所说，小棠和闻烨一样是被人遗弃在外地的一家孤儿院门口，从小就生活在孤儿院，孤儿院条件有限，加上孩子又多，有的孩子又是有身体缺陷的，自然不能面面俱到，有一口饭吃，有一件衣服穿就不错了。
　　小棠的四肢都是又白又细，那种冷白是一种不健康的白，胳膊更是细的可怕跟皮包骨似的。闻烨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看见小棠坐在沙发上，瘦瘦弱弱的像一只刚被捡回来的流浪狗一样。闻烨皱了皱眉：“小棠，你不换衣服吗？”
　　小棠抬起那张天真的脸，稍稍皱了皱眉：“嗯...阿姨让我来你房间里....说我那套衣服太旧了先别穿了，让我......”
　　闻烨懂了小棠的欲言又止，他从衣柜里挑了几件相对来说不那么oversize的衣服给小棠，然后拿了件衣柜角落里范霖几年前的稍微小一点但一看就没穿过几次的外套。
　　小棠一点也不避讳，直接就当场脱了换上。闻烨见小棠脱了那件短袖，露出了跟排骨一样的上半身，锁骨凹的特别明显，被包在那层薄皮后面的胸骨都若影若现。
　　闻烨看着小棠利落的换着，心里莫名有种心疼，小棠在孤儿院应该是属于不争不抢的那种，他性子温和也不会与别人起冲突。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成为范霖的替代品应该是他最好的归宿，再也不用捱那些苦日子过了。
　　小棠换好衣服后继续乖乖的坐在那看着闻烨，闻烨对他友好的笑了一下，随即小棠眼睛弯的跟个月牙似的回应着闻烨。
　　“走吧，小棠。”
　　“好的，烨哥哥。”
　　闻烨走在前边儿，小棠跟在后边。突然小棠跟了上来，挽住了闻烨的手臂，让闻烨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在，但是小棠就这么自来熟的挽着，闻烨也不好摆脱。
　　林凌见小棠和闻烨相处的不错，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起来，倒是范晏廷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这一天，刚刚拼凑出来的一家四口玩的倒也开心，小棠真的是属于自来熟的类型，逛街的时候已经挽着林凌的胳膊有说有笑了，林凌给小棠添置了好几件新衣服和鞋子，也顺带着给闻烨买了几件。
　　大年初一的商场里还算比较热闹，有的人嫌家里烧饭做菜麻烦就爱出来去下馆子吃，所以这会儿商场四楼的家家店前边儿都排满了人。除了林凌之外他们三个对吃的都没太多讲究，林凌看店里人太多而且服务员因为图快抹的桌子都油腻腻的，她就打算去创意园的一家环境不错的日料店吃。
　　闻烨和小棠都没吃过日料这种新鲜东西，都觉得是量少价贵还吃不饱的玩意儿。但是林凌给他俩点了好多，什么海胆鲍鱼都点上了，还有一些精致的饭后小点心。用小棠的话来说就是：“嗯.....比孤儿院的炒青菜好吃多了，小点心好吃是好吃就是不太够吃......”
　　一家四口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这会儿外边又开始放烟花了，随着那火星快速燃烧，一阵尖锐的声音破开苍穹，一朵朵璀璨夺目的烟花在空中倾泻了出了自己婀娜的身姿。小棠对烟花还是很喜欢的，下车后目不转睛的抬头盯着夜色中的绚烂。
　　“小棠，你喜欢烟花吗？”
　　“嗯...我很喜欢这些漂亮的烟花，每每过年的时候总会看见有人放，但是我们孤儿院是没有的，但是看见别人放我也很开心啦！”小棠乖巧的说道。
　　林凌有些心疼，随即莞尔：“明天让闻烨哥哥带你去买点仙女棒在院子里玩玩吧，好不好~”说完，还揉了揉小棠的头发。
　　“好，谢谢阿姨！！”
　　小棠高兴的用下巴去蹭了蹭林凌，踮起脚在林凌脸颊上亲了一口。
　　闻烨终于知道中午的似曾相识的那一幕从何而来了——范霖的那张照片。
　　虽然小棠没有范霖和他的两个小梨涡，但是他的笑容都和范霖太像了。闻烨能猜到，如果照片里的范霖走出来，也会是像现在这样毫不吝啬的表达自己的开心与喜欢。
　　但这些是闻烨做不到的，至少对着林凌和范晏廷，这种看见总是有点不自在的人，是做不到的。
　　“小棠，你叫我‘妈妈’好不好？”林凌提出了让闻烨和范晏廷都有点吃惊的问题，小棠才来第一天，就这么急切吗？
　　“好呀，妈妈，妈妈~”小棠太乖巧粘人了，说完还不住的用头去蹭林凌，就像只粘人的小猫一样惹人喜爱。
　　......
　　范晏廷并不会发表自己的看法，只要对林凌来说是好的，他也就不会计较那么多，但是在他心里，范霖的位置始终是不能被替代的。
　　“我感觉我的小霖这下是真的回来了！我果然没选错小棠，他和小霖简直是一模一样！”林凌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兴奋的说道。
　　范晏廷笑了一下，不置可否：“你满意就好了。”
　　林凌护完肤，高兴的朝躺在床上的范晏廷走过去，坐在床边用纤纤玉手去勾住了范晏廷的脖子，亲了范晏廷一口。
　　“这还是要多谢谢老公，要不是你亲戚说自己老家孤儿院有个孩子和小霖长得一模一样，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遇见小棠！”林凌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全是光，房间的暖光更是照的她温柔娇嫩，林凌的脸保养的很好，即使卸了妆也跟二三十岁差不多。
　　自范霖不在了之后，林凌很少有状态这么好的时候，整个人有种容光焕发之感。范霖看着近在咫尺的林凌，毫不克制的咽了下口水。
　　“其实我们可以再生一个，保证比小棠还要像小霖。”
　　闻烨洗漱完已经很晚了，他今天走了太多路感觉腿都要断了，倒床就睡也没想起来看手机。结果，第二天醒的时候，迟柏骞好像要把他手机打爆。
　　闻烨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没做，迷迷糊糊的醒了转过身去拿手机看。不看不知道，一看简直惊到爆，迟柏骞给他发了999+的微信消息，微信电话和手机电话都打了快一百来个，几乎是每隔两三分钟就打一个，消息是每隔几秒就发一条。大致内容就是询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后面长时间得不到闻烨的回复，迟柏骞就开始瞎想以为闻烨是不是受不了打击选择了了断自己啊......什么的，闻烨看的满头黑线。
　　他快速大致看完之后给迟柏骞打了个电话，响了一下迟柏骞就接了。
　　“哇！闻烨，你没事吧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一晚上没睡着啊呜呜呜，我都后悔我不该回家，我就应该违抗天命陪在你身边的哇呜呜呜.....”迟柏骞鬼哭狼嚎，但是背景传来疯狂敲击键盘狂摁鼠标的声音及“You have slain an enemy......You have been slain......”
　　“停停停，够了啊，我都听见你游戏声了，我看你是打了一晚上游戏然后顺便给我打的电话发的消息吧！”
　　迟柏骞被说中了顿时心虚的不行，说话都开始结巴了：“没...没啊...怎么可能...我是这样的人吗？真是的，哦对，你没事儿吧，那小孩怎么样？”
　　“没事儿，那小孩挺自来熟的。”
　　“那就好那就好，今儿初二我才懒得走亲戚，我准备待会在房间装死呢！”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闻烨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嗯，大概会提前，初五初六？没事儿，到时候就算我爸妈不回来，我就一个人买张飞机票先回来！可不能冷落了我的闻烨小宝贝嘛，来嘴一个~”
　　“Stop！你别恶心我了行吗，这么饥渴你赶紧找个妹子吧，我看网上说你们那的妹子都水灵得很！”
　　迟柏骞冷哼一声，不屑道：“哦，我要是真找了不陪你玩了你可得难受死，到时候天天跟个小怨妇似的苦哈哈的看着我，得了不说了，老子要开始血洗峡谷了！别太想我哦~~拜拜~”
　　闻烨失笑：“不会想你的，拜拜~”
　　迟柏骞回来后第一时间来找闻烨，闻烨跟个小媳妇儿似的朝迟柏骞扑了上去，在人家怀里流连了好久才一把鼻涕一把泪依依不舍的分开了。
　　迟柏骞就这么乐呵乐呵的站在门外想着，等着闻烨从门里走出来。结果一见到闻烨，跟个小媳妇扑上去一顿痛苦的是他，闻烨怎么推都推不开。
　　二十天不到的寒假过的特别快，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时候。这会儿的温度还是较低的，学生们冲锋衣外边儿都套了件自己的棉袄。高中生涯的最后半个学期拉开序幕，迎接着莘莘学子们的即将是一场屠龙般的淬炼过程，谁能从这场淬炼中顽强走出，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积雪消融，草长莺飞，二月到三月，三月到四月，四月到五月，三个月的时间如电影画面般一晃而过，这会儿的天气已经开始有些热了，小卖部又重新拾起了冰镇可乐这项产业，学生们里边儿也都换上了白色的短袖校服。
　　闻烨的成绩和迟柏骞并驾齐驱，常常都在班级的前三名，年纪的前十名，是这次高考最被看好的黑马之一。
　　五一小长假，正常来说都是放足三天的，但对于这些即将面临高考的战士来说，仅仅只有一天不到，四月三十下午放了之后，五月二号一大早就要去上课。就那么一天的时间，任课老师也不会让这群孩子们闲着，一门课两张卷子三张卷子是基本，还外加各种习题。
　　小棠被安排进了一所市里排的上号的小学，因为范霖的成绩很好，林凌自然也不允许小棠的成绩有半点落下，平常还会给他报报补习班和兴趣班，基本也没有一天是得空的，连轴转跟个陀螺似的。
　　五月的炙热恰到好处，风吹过耳畔的清凉惬意总让人有无限的遐想，似乎所有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每一样存在于空间的事物都必定有ta最终的轮回路，少年终将褪去一身稚气回归故里，去完成他既定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