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一界》二月流浪

4、高考

　　世界明亮起来，我的胃口也好多了，有了魂力值，在这个世界也算是稳定下来了。作为这个帮助我立足，又是唯一一个认识的人，我深为感激，唯携杜康敬之。
　　酒后也记不清，只记得犬风带我过了一道极高的城门，期间他曾突然用他那冰冷的大手握住了我手，刹那只觉刺骨，但他也很快就放开了我的手，一起跨过了城门。等清醒来，发觉自己和衣瘫在深蓝色沙发上，室内空无一人。
　　睁眼，阳光透窗而来，空气里似都弥漫着橘皮轻折泵出的汁液，清香中带有一丝清新，原来是茶几上摆着一大盘的橘子，我舒服地伸个懒腰，魂界的第一天，要好好开始呀。
　　传来开门的声音，我整理好衣服坐起，原来是犬风回来了，只见他拿出一个手机，中指贴手机侧面，大拇指托住底侧，两指托底，靠一个食指对手机操作一番，“好了，可以正常用了，给你新的手机，我的号码已经存好了，这是我在一城的家，我一般不怎么回来，你可暂住。”
　　我接过手机，一边打开研究一边回答道：“谢谢”。“花一个多月的时间熟悉熟悉魂界，你就可以去完成第一城的界榜石任务了，”“嗯？”我才完成遗愿又要去，“那到时候我们是一起去还是？”
　　“此后界榜石不需他人相助，皆独立完成！”“哦”好像是我的妄想了。
　　一个月后
　　西北角高石立，两个字缓缓显出：高考。长老同时交给我一块石头，我也不知有何用处，回家后就一直丢在床头抽屉里。
　　这应该不难，两年前的我刚经历高考，自认实力满满。结果上学第一课班主任宣布了两个噩耗，一是介绍了我这个春季插班生，二是高考已改革，侧重体魄，我才紧张起时间紧迫，身体素质较差的我如何完成？只有一魂力值的我，连复读的机会都没有，哎。
　　班主任给我安排了一个靠窗的座位，五楼的窗外无遮挡可以直接看到漫天的蓝色，我喜欢这样纯净的颜色，因为呼吸的时候会觉得轻松。同桌是一个皮肤很白，脸上有些许雀斑的女孩，她的头发很多，一个简单的马尾快有我手腕三分之二般粗细了。
　　“安庆，这位就是你以后的同桌了，你叫安庆，她叫叶庆，你们名字刚好一样，以后要向她好好学习。”待我坐定老师已经清楚地向我介绍了这位优秀的同桌。骨子里的自卑和骄傲同时作祟，仅是点头示好就落座。她说起话来很温柔，做起习题也很快，还有很多自己买的练习册，她总喜欢用铅笔去做习题，却很少用到橡皮擦，周末放假回去也只带几本习题册和老师发的试卷。
　　（后来我才知道她常年霸榜年级前五的位置，魂力值不低，只是因为喜欢学习和享受考试的感觉才留在这里，不是为了获得魂力值，她是不为完成任务的学霸。我很羡慕她，优秀且自知自制，我总是做不完老师发的习题和试卷，晚自习的时候却还总想抽空摘抄几句自己爱的文字，作文是我唯一的强项，这是我给自己打发时间的唯一理由。周五放学的下午会给书包安排很多作业，幻想周末都会完成，可总在周日的晚自习又从书包里拿出很多没有动的习题，后悔过很多次，也相信过自己很多次。这些都是后话了。）
　　体育第一课，犬风竟作为特邀体育教师出现，我感觉入学第一天，全是惊喜炸弹砸在我的头上，还没坚持到放学，就在体育老师的特别关照下晕倒在四百米跑道上。
　　春季微凉，但倒在地上的脸被跑道颗粒咯得慌，眼前红色映得脸火辣辣的，积攒全身力气准备坐起，结束狼狈，奈何犬风的特训太压我体力极限。
　　睁眼喘着粗气，见一白色衬衫的男子背着太阳走来，阳光从他的身上穿透到了我的眼里，也带来了清凉，他伸手扶我坐起“来，慢点”，“给你一个橘子，吃完会好点”。
　　橘子在他手里递过来的时候，阳光照拂其上，金黄剔透折射着他的脸如在灯下暖洋洋。我接过橘子，他起身离开继续跑了起来，我挪到跑道旁歇会，手指间还残留着橘子的清冽香气。
　　（后来在同学们的口中才知道那是体育课代表萧景云，他是从第十城过来完成任务的，家庭底蕴极为深厚，去世后仅五年就在家人的帮助下得了十魂力值，这是他入十一城的任务，比我早入学半年，这次来到第一城完成高考就会回去。）
　　犬风没有容我休息一会，就让我继续跟上同学们的节奏，实在落后的太多，下课前就被赏了罚抄《素质教育全面发展》第一节十遍。
　　晚自习后，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房间，什么也不想干，只想快点完成加罚的作业，赶紧睡觉。顶着两个黑眼圈熬到凌晨两点，越到后面写出来的字自己都不认识。次日晨起，两腿无法动弹，大腿小腿都在抗拒，穿个裤子废了我五分钟。
　　几乎每日都注定是难熬的一天，好在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全是复习课程，跟着老师的节奏也能慢慢捡起文化课知识，于我而言最艰难的还是体育课。这几个月见到犬风的时候都是在每周一次的特邀体育课上，也是我必伤痕累累下课的课程。
　　语文课是我比较喜欢的课程，因为除了要背诵的内容有点忘了，其他的都是刻在我骨子里的，所以会轻松点，哪怕开点小差也是能续上的。
　　今天语文课上，程老师划了一下高考可能涉及的古文范围，我梳理了一下最难的当属出师表，“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益州疲敝”，脑海里虽还能断断续续回忆起来一点，但是要我全文背诵还是比较艰难的，我记得自己生前高考的时候都没背全，只讨巧记了几句名句，也只能晚自习结束后回家再背背吧。
　　在学校黄色的灯光下，无脑的随着人流涌动出了校门，和往常一样绕了一段路，直到路上没什么人了，才回到了犬风的家里。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这个家他就只来过几次，只送来一些生活开支所需要的钱，偶尔也会顺带一些吃食，停留的时间还不及外卖员。
　　洗漱后半瘫床上，摘下眼镜放在床头，揉揉疲倦的眼睛，开始一遍遍读着出师表的文字，也来不及查询古文具体含义，先把语感练出来再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怎的就睡着了。
　　次日语文课上，程老师说要检验一下大家的成果，抽人背诵一下出师表，谁也没有料到随堂测试来得这么快，还是篇幅颇长的出师表，老师话音落，顿时课程就鸦雀无声，一个个都低头沉默，我在心里默念着“可千万别抽到我”。正祈祷的时候，从教室后方传来一声“让那个插班生背一下吧”，
　　我还没分辨出是谁说的，戏谑推选我的声音就多了起来，程老师立于讲台上，没有说话，依旧手撑讲桌看着大家。我也不敢抬头，眼睛盯着课本，快速扫描着出师表，此刻多希望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老师，我来吧”，是体育课代表，我瞬间松了一口气，没有多想，抓紧时间看着课本，说不定等下还会抽我回答。他的声音在教室里清脆没有间断，拂去了我很多的紧张。“好的，坐下吧，景云同学背诵的很好，今天抽背就到这里，同学们还是不能松懈啊”我绷着的一根弦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下课后体育课代表的课桌被围的水泄不通，都是在起哄的“英雄救美呀”“你是在干嘛呀，哈哈哈”。同学们的话在我心里没有起波澜，转头准备看热闹的眼神却不小心碰到了萧景云突然抬头看我的眼神，反而让我有点不太自在。
　　转眼到了四月底春季运动会，班主任倡导全员参与，不得已报名了捷报速写员，也算是躲过了一场。运动会当天，天气晴好，在学校五彩的烟花烟中拉开了帷幕，我依靠“职业优势”，有一椅可坐，一桌可伏案，悠闲地听着校长和各方代表的讲话，像我一样有这个优势的还有两人，一个是语文课代表，一个是我的同桌叶庆。
　　其余同学都是或站立或坐于台阶之上。讲话结束，各个班级的体育代表团就要进场了，我们班级代表团几乎包含了五分之四的人了，为首举着班级牌的就是体育课代表，这才发现他在人群中高了一个头的优势，任谁看去都是比较显眼的，可能这阵子赛前训练多了一些，比我印象中的他皮肤要黝黑了一点了。
　　比赛就在一声声枪鸣中开启了，我们三人的任务就是在每场比赛前，为我班级的参赛选手写下豪气满满，再接再厉，或鼓励或庆贺的小纸条交由跑腿的同学送往操场看台上的主持人。
　　整个操场此起彼伏的呐喊加油声声振屋瓦，主持人的声调也是不甘落后，激昂起每个班级的斗志和集体荣誉感。若是我们班级得了小组赛或者决赛的第一名，那张小纸条必定是能被选上，祝贺就会响彻在操场上的。
　　一天文思也被扣尽，晚自习的时候，教室人也不多，大半个班级的学生都在操场上为明日的比赛做最后的冲刺训练，疲惫感催的我毫无看书欲望，趴在桌上头朝窗外看着黑色的天空发起呆来。
　　思绪被手指敲桌的声音拉回，转头一看是萧景云，“有什么事吗？”“想请你帮个忙，明天女子组4*100米的接力赛缺了一个人，原本是丽丽第二棒，但是她今天吃坏了肚子，明天没有办法上场了”他靠着同桌的桌角不紧不慢地和我说着，“我不行的，你再找其他人问问看吧”，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也问了几个女生，你是最合适的”，萧景云还在劝我，原本夹在我们中间安静写作业的叶庆也放在铅笔，看向我说：“你试试吧，也是为班级贡献一下自己的力量”。我再推辞反而有点做作了，“好吧”。
　　同桌就势挽起我的手就拉我去操场练习。萧景云微笑着跟在我们身后下了楼梯往操场去。
　　操场只有一个高耸的大白灯，跳高跳远这些训练都集中在灯下最明亮的地方，我们班几个同学正在练习跳高，萧景云从我们身后疾步走上前，一气呵成一跃跳过，不出意外的女生尖叫响起，他拍拍手对我们班的同学说道:“继续练习啊”“不如你来吧，我们还有两个人过这个高度还是靠运气”，“是呀，云哥你来吧”看他们调侃的样子关系一定是不错。“我明天还有几个大项，时间冲突了，我还有事，你们练习。”
　　说完就调整步伐继续跟到了我们的后面，“因为你是临时加入的，平时也没有什么练习，所以今晚要给你临时加训一个小时”，萧景云转到我们前面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我被看着反而有点不自然，“既然答应你了，我会好好练的”，我刚说完，同桌就放开我的手臂，说道“那我就先去跳高那边看看了哈，你们练习”。
　　萧景云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根交接棒，“明天的比赛是上午十一点左右，因为是接力赛，所以你只要坚持跑完一百米就可以了，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交接棒时不要丢棒，只要完成好这个开头，就是成功了百分之八十”，萧景云说话的样子和洒下来的白炽灯光一样清晰柔和，“现在我们开始练习交接棒”。
　　“好的”萧景云退后几步在我身后小跑起来准备交棒给我，我想着只是练习，也不是真跑，就原地踏步看着前方，右手朝后等着他将交接棒递到我的手上，可能灯光有点暗，他速度本身就快，也没看到我没往前跑，交接棒没接到，却踩到我的鞋后跟，差点摔倒之际，他反应过来，拉住了我的手，避免了摔倒。
　　我站定后赶紧收回手，“我们继续练习吧”，他的躲闪就像这个黑夜和白炽灯光的交融一样，模糊不清的界清，让我分不清了，这个魂界本不该让我这么欣喜的，但是我看到了他。
　　次日接力赛，我没有丢棒，但是速度比较慢，比赛完听到很多闲言碎语，都是在嫌弃我速度太慢拖班级后腿的，我尽了我的全力，可在其他人眼里只是比走快一点，我何尝不想更快一点呢，我的骄傲不允许我把这点情绪表现出来，晚自习的时候，教室的学生也无心作业，都在讨论着今天的趣闻，也不知道怎么话题就到了我身上，教室里的氛围也变的不一样了，很多人在埋怨，少了这一分让我们班级无缘了总分榜前三。
　　我知道这在大家心里很重要，我只能假装没有听到继续摘抄着书中的句子，想让自己的心也平静下来。
　　萧景云突然走上讲台，敲了三声桌子说道“安庆同学在没有任何前期训练的情况下做到今天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试问在议论的人，如果你能力更好怎么没有挺身而出呢，如果她不同意，这个项目我们班就是弃权了，她比你们都有集体意识！”这语气让全班立刻安静了下来，他说罢就回到座位上埋头写作业，笔锋疾走，不知道是在写着什么，大家的眼神也都跟着他落座。我赶在大家看我之前转过头摘抄，这才看清了自己抄下的文字描写了一朵绽放的花，形容的很美好。
　　转眼一个月过去，认真学习的时间果然过的很快，我每天都在忙于往脑海里塞进更多的知识，身边同学的事情关注的也少了。一天吃过晚饭准备回到教室晚自习，却发现楼道里挤满了学生，层叠的热闹声中听到了教室停电的消息。
　　六月初的傍晚，夕阳红了半边天，晚霞挂在天空中，余晖洒在校园的大树和地面上，鲜红的云朵在天空中翻腾，它们自由的身躯肆意在空中游走，我走到座位，趴在桌上，就观赏着这天赐的美景，很久没有好好欣赏这窗外的风景了呢，让人心里平静，又生热情,在这个魂界，我要好好继续自己的人生，说来也奇怪，犬风自从运动会之后就没有送生活费来了，这段日子过的艰苦，学习倒有了钻研劲。
　　黑夜逐渐赶走了天边那片炽烈的粉红色，也钻到了教室里的每个角落，不知哪位同学拿来了一只蜡烛点燃，明晃晃的光芒顿时就填满了整个教室，微黄的烛光和落日后窗外吹来的清凉之风一同扑到我的脸上，同学们也慢慢从走廊往教室内挪动，墙壁上的人影晃动，我盯着黑板上的人影出神，竟生生看出了萧景云三个字，我定是眼神出问题了。又趴下，继续看着此时已完全被黑色吞噬掉的天空。
　　黑板上的倒计时正式改成了零，今天是大家最后一天坐在教室，老师们只有鼓励的话语，下午是自由活动的时间，没有解放的欢呼，只有对楼之间的白色纸飞机来往不绝，上面寄托着大家对高考的期许，考过本科线，这个任务就能完成了，大家就能再增一年岁月，班里那几个高魂力值的人身边总是围绕着我们这样的只有一魂力值的人，期待着第二城的繁华，听说那里可以不用走路，有交通工具。
　　我撕下语文课本中最喜欢的那页插画，写下自己的愿望，折叠成一个彩色的纸飞机，我不期望有人看到，虔诚地朝飞机尖尖哈了一口气，扔出我右边的窗外，盼望它可以飞的更远。
　　最后一天放学了，眼睛盯着从口袋里掏出的仅余的五块钱，这段时间省检使用的生活费也就这点了，还是留着考试那两天再用吧。抱着书的我正准备继续跟着人流走去，“你好，安庆，我想请你吃饭可以吗”我身后传来的是萧景云的声音，才恍惚自己已经这么熟悉他的声音了吗，我整理了一下右边滑下的书包背带，转头看向他“嗯？”“走吧”，他跟着人流径直走到我的身边。
　　学校的后门总是只开最小的那扇门，一到放学的时候，校门口内就拥挤的不像话，以往我一个人就在旁边等着人流散得差不多了再走，今天被挤在他的胸膛前感受了一下放学高峰期的人流量。
　　出门后是一道长长的斜坡，两边都是吆喝的小摊贩，狭长的道路和拥挤的人流显得今天的放学很是热闹，我从头到尾没有拒绝，跟着萧景云到了店内，也没有问过我意见，他点的正是我爱吃的粉丝砂锅，我喜欢这种热气腾腾的食物，孤寂的日子里会让我感受到温暖，好像我的家人在身边。来到魂界也有半年多了，准备高考的生活和生前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回家后只有我一个人。
　　老板把加了煎蛋的砂锅送到我们的桌前，“这份是她的”萧景云示意老板先给我，我没有客气就默认了。两人吃着就聊了起来。“过几天考完我就会回去了”萧景云说道。“嗯，我知道”我轻轻嗯了一声。
　　“可以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吗？”他小心翼翼的问我。
　　“可以”，我把手机号码报给了他。铃声久违地响起，“啊，可以了”，看着手机上出现的这一串数字回答地稍显迟疑，我放下筷子，把它们添在我的第二位联系人上面，才看到手机上长久以来只有犬风的电话，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联系我了，以往的联系记录也撑不满手机一页的长度。
　　吃完分开的时候，萧景云对我说了两个字“加油”，这两个字像两片云，忽地就飘进了我的心里，把那看不见的沉重石头抬了起来，“你也要加油，虽然我知道对你来说肯定是可以通过的”我也回应道，“你肯定也可以”，他说完我们对视一笑，笑着两个人的商业互捧。
　　我回到家，还没盛夏，燥热就四面八方地袭来，冲洗后继续看起书来，感叹自己生前有这样认真，当年肯定会上一个更好的大学了。
　　考试的第一天，收拾出门，发现门内玄关放着一整套的考试用具、一枝粉色的小花，花朵微微焉的模样也不知是在那个路边随便摘来的，贴在花枝的是一张蓝色便利贴，上书：“赠月见草，愿头脑清晰，高考加油”，“肯定是犬风来过了，总喜欢这样无声无息”，我自言自语道，说罢听到安静的家里突然有了自己的声音还有点不习惯，“加油吧”，送给自己。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忐忑在自己的一魂力值上睡不安稳，不要让我有了念头后又毁灭。一周后就是公布的日子，清早我就守在家中电脑旁，一遍遍的刷新着网页“不用刷新了，你考过本科线了”犬风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没有去怀疑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就至跟前的犬风，我就着急询问到“真的吗？你怎么知道”
　　“我刚才路过界榜石，询过了长老”
　　“真的吗，真的吗”我的期望还是夹杂着对自己的怀疑。
　　“等公布出来，你就会发现自己身体会有些不一样了”犬风这次难得地坐在了沙发上，像是要陪我一起等待结果的公布。我心里的紧张和焦急已减少了很多，更多的是期待自己会有什么变化，起身给犬风倒了一杯咖啡，就又继续坐在电脑前等待。
　　“啊啊啊，过了，过了”，我兴奋的跑到犬风身旁坐下，一阵风差点把他的咖啡晃洒，见他皱起的眉头纹路紧凑，咖啡液体也起了褶皱，立刻识趣地坐远了一点。“那我现在哪里会有变化呢”我迫不及待地问他。“每个人得了魂力值后变化不同，你自己闭眼用心感受一下”，犬风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起身闭眼，慢慢旋转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你再睁开看看”，我还在感受中听到犬风的话缓慢睁开眼睛，戴着的眼镜让我有点晕头，摘下想揉揉眼睛缓一下，睁眼却发现世界好清晰，兴奋地跑到阳台，“天啊，这个第一城是有围墙的哈，界榜石的上方完全是和白云融合在一起了”说完也惊叹起自己的视力，这第一城竟一览无遗，我这是千里眼了呀。
　　“你现在可以去第二城了，离开吧，我需要安静”
　　“嗯？”“嗯？”“嗯？”犬风的话让我猝不及防。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人需要奉承，鬼也祭祀着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