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心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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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蓝染三人的叛变，尸魂界各番队尚在一片混乱中。
不过在总队长和其余队长的指挥下，队员们也渐趋平静，开始安心地继续份内事。
三番队，支援队，负责支援除四番队外其余番队的任务。
也就这么一个番队，会在这时候和四番队一样忙得不可开交。
我和冬狮郎说了暂时转到群龙无首的三番队协助伊鹤，顺便避开现世的一些纷扰。
原本在虚圈的银突然在现世找上我，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更何况，他也不是说路过来看看我这么简单。
银说了，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跟着他一起去虚圈，从这场纷争中抽身。
可我却办不到，办不到当大家都以性命相搏的时候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向冬狮郎简略说了事情经过，并请求回到尸魂界。
在蓝染和银都暂时无意的这里，我才能安下心来好好做事。
虽说既来之则安之，我还是没法坦然面对曾经背叛我的信任的银。
抱歉呢，银，你我终究不是同一路人。
伊鹤其实也是很能干的一个人，我们那一年的毕业生里，他是最快升任副队长的。
雏森还是五番队三席、阿散井才接任六番队副队长、露琪亚则是十三番队普通队员。
当然，当年的我是特例，略过不提。
因三番队主支援，也大多需要队员们出外执行任务。
于是实战经验比较少的我当仁不让地混在普通队员里，算是过了一会朝九晚五的正常生活。
想以前当队员也没试过每日就这么往外跑，饿了就吃、累了就睡。
一线三点的生活，虽是单调无比，却能让我在这日复一日的生活里渐渐忘记回来尸魂界的初衷。
直到听说伊鹤任务途中不支昏倒躺在四番队，我才猛然觉醒。
醒悟过来时，我已经呆傻地坐在伊鹤床边，伸出的右手不知觉地摸上她那憔悴的脸庞。
伊鹤下巴微微冒出青渣，这一向爱干净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变成这副样子？
寂静的病房里，只有伊鹤沉重的呼吸声，还有我微弱的呼吸声在交响着。
印象中，伊鹤一直在笑着，不管在真央那数年，还是进了四番队后又转到三番队。
尽管也背负着一个普通贵族名衔，伊鹤却从没让人觉得他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少爷。
伊鹤和朽木队长，同是静灵廷贵族出身，气质却是相差甚远。
也许，也只有在伊鹤身边，我才能感受到自己其实也只是个普通人。
不是十番队的风间千里、不是十二番队出来的石田千里，也不是被关在蛆虫巢穴的罪人。
仅仅，只是尸魂界里随处可见的一个普通人，千里。
伊鹤很爱笑，微笑、欢笑、苦笑、憨笑、含笑、佯笑、贻笑，唯独没见过冷笑奸笑等负面的。
银爱用的表情，伊鹤一次也没戴上。
说的也是呢，纵然是相互了解的队长和副队长，银不会是伊鹤，伊鹤也不会是银。
伊鹤，人如其名，其实也是一直想在蓝天翱翔的吧。
栖息在江边却不会展翅高飞的鹤，终究和水鸭没什么分别。
“瞧瞧你这样子，是去照顾人呢还是给人家送殡呢？”
宵叶也看不过眼了，晚上巡房后硬是把我拉出了伊鹤的房间。
我迟疑了一会儿，“那伊鹤……”
“没事的，”宵叶拉着我往外走，“山田会帮你看着他的。”
我转头望去，正好碰见四番队七席山田花太郎笑着对我挥手，还打了个让我安心的手势。
“啊，真是的，”宵叶烦躁地搔着后脑，“一个两个都是这个样子，怕尸魂界人口膨胀住不下所以赶着自杀去给新人挪位子么？”
我忍俊不禁地笑出来——这个宵叶，总有办法让你忘记前一秒的忧愁。
宵叶把我拖曳进她私人专用的调理室，二话不说就把我按在椅子上。
“呆在那儿不要动！”宵叶开始弯下身找东西，“敢情我进四番队就是来学会服侍你们这些不懂照顾自己生命的人……”
宵叶一直是这样，就算嘴巴有点坏，心底还是很好的。
若不是宵叶让我给她检查，我也没察觉自己身上竟然无声无息多了很多伤痕。
“啊啊啊，”宵叶抓狂似的低吼，“改天要送张账单去总队长那边报销了，我的货可都是私家上好的，在黑市可是能卖得很贵！”
我低哼了一声，部分原因是因为痛，部分原因却是因为宵叶的话。
“拜托，四番队三席居然要去黑市卖药？说出去别笑脱人家的大牙才行啊！”
“喂说话不带这么说的，有谁不喜欢金钱啊？什么都没用，唯有金钱最实用啊！”
“那也不尽然啊，乐舒和浦原那简直穷得可以喝抹布水了，日子还不是照过？”
“人家浦原可有总队长和四枫院家秘密支援，你有不？没有就给我闭上嘴巴！”
“哎哟我说宵叶，这下手会不会太重啊？愈合了的伤口也被你弄裂开了……”
“风间千里，你还要命的话就给我闭嘴！话说你这闷葫芦，心里不舒服就别有话找话说！”
“啊啦还是给你发现了，果然还是太失败了么？”
“你当我跟着总队长活了千多年是假的啊？这一点都看不出我可以去死了。”
“别，你死了京乐队长可是会难过的！”
“谁稀罕他啊？！京乐春水，最讨厌了！！”
话到了这里，室内恢复了和之前一样的平静。
我低头，正好碰见宵叶把不用钱的消毒药水拼命往我腿上的伤口倒。
嘶嘶……好痛！我攥紧了拳头，几乎没把指甲抠进大腿上再来一片伤痕。
京乐春水，直到现在，还是不能说的禁语吗？
早知如此，我就别自讨苦吃了。
有那么一瞬，晶莹的泪水顺宵叶的脸颊悄然无息地滑下，滴在我的伤口上。
这下我很庆幸宵叶洒下的消毒药水让我麻木了，要不这带咸的泪水滴下来还不痛得要我命？
话虽如此，我还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宵叶给小腿上的捅伤包上最后一层纱布。
听人说，泪水和口水其实也能消毒的，那我就权当宵叶是好心替我消毒好了。
如果宵叶的泪水是落在京乐队长胸口处，是不是会让京乐队长下定决心呢？
我抬手，默默地替宵叶拭去了眼泪。
宵叶啊，你还是比较适合昂着下巴在四番队豪爽地大吼着。
我给宵叶约略说了在现世发生的事情，也简略解释了回尸魂界的原因。
宵叶没说什么，只是拉开了抽屉，拿出了逃过卯之花队长检查的秘藏樱花酿。
扒开瓶塞的那一刻，我深深体会到什么叫醉人的是花香而非酒。
淡淡的樱花飘香，在宵叶的办公室里迅速弥漫开，衬着隆冬的背景，格外奇怪。
这酒，大概是从朽木队长家带过来的，而有胆子从朽木家带酒出来的人，几乎是屈指可数。
宵叶抬手，樱花酿顺着小瓶子滴溜溜地倒在小酒碟上，在月光下闪耀着奇异的银虹色。
酒碟递过来的同时，我几乎被那淡淡的樱花香迷昏了方向。
有人说，众人皆醉唯我独醒。
我却祈愿醉至不识这天地和人，至少自己还能好过一点。
月亮从树梢探出头时，我已和宵叶把樱花酿喝掉了大半。
樱花酿并不是烈酒，这里也不存在一杯就倒的人，我们喝着各自的酒，想着各自的心思。
蓦然，一声长叹在空中悠悠游荡着，最后随寒风飘散。
宵叶说，很多事情，一旦错过，就无法回首。
她曾说过，京乐家人不接受她，她也没必要委屈自己嫁进京乐家让两方都僵。
既然是这样，那还不如好聚好散，各自找各自的乐子去，也胜过互相束缚却没有结果。
就因为这一句，她和京乐队长目前算是完全没戏了。
坐在伊鹤床边时，我一直想着宵叶那张忧愁却完全没后悔神色的脸。
不要轻易放手……么？
我的指尖，轻轻滑过伊鹤鬓边，悄悄地替他把头发弄好。
伊鹤只是因为疲劳过度而累倒睡着，宵叶还给他下了药让他睡得更好。
看着伊鹤在睡梦中依然伸展不开的双眉，我的眉间仿佛也皱起来。
伊鹤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味道，会让我不由自主地安下心来。
我趴在伊鹤床沿，聆听着伊鹤的呼吸声入睡。
花也木也我们也都是哀伤的
只是一味地向天空伸张着自己
每一次俯下身来我就意识到了这个
然后再次仰望天空
睡着的你如此哀伤似乎做了不好的梦
我在这里哦 就在你身边啊
已经不会再去哪里了
How do I live without you？
没有你我如何存活
人总是看着天空仰望着天空而低垂着眼睛
何时不再追寻着看到的青空而只是叹息
偷换着自由和任性生活至今没有星星的夜空
看不见前方的眼睛唯有不尽彷徨
并不是什么都不怕只是没有什么可以守护的
明天的事十年前的事现在的我都恐惧着
I keep hunting my sweet heart
我一直在追寻着自己的真心
人总是向着天空哭泣展开双手就可以看见梦想
何时看到的青空到永远守都会守望
围绕自由展翅翱翔的幻影我已不再憧憬
谁都不会自由自由不是那样
只是天空中没有路而已
在名为你的天空中只有我被束缚着
我不会再去哪里了也请你不要再去哪里了
人总是在天空之中在名为自由的牢笼之中
只要有你在就好
这片天空已经不再需要翅膀了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心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