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虚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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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圈其实是一个很安静的地方。
安静地连一丝生气也没有，呼吸声也都清晰可闻。
放眼虚圈，只有一片白茫茫沙漠。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生物、没有死物、也没有不生不死。
虚圈，虚无的空间……吗？
真难以想象在这里存活的虚，到底有多坚韧的生命力。
也难怪冬狮郎他们会苦战在虚之上的破面，这并不是没有道理。
“在想些什么？”
发愣间，银那只惨白的右手在我面前晃着，把我从游魂的精神状态里给唤醒。
“没什么，”我右手握紧了银的左手，虽有点冰冷，却是我在这儿唯一的温暖，“走吧。”
银的嘴角微微上扬，悠哉游哉地拉着我的小手，向虚圈中那个唯一的建筑物走去。
“蓝染队长也在，呆会儿就不要像现在这样走神了。”
我无言地点点头，顺手把身上的大衣给拉得更紧。
这是我唯一从现世带来虚圈的东西，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想，我一定如皓月所说那般，疯狂了、失去理智、脑筋不正常了。
再见到银的时候，我已全然忘记这个男人是尸魂界的叛徒。
在背叛尸魂界同时，他也背叛我给与他的信任。
不，或许该说，他其实根本不稀罕我的信任吧。
但那该死的心脏，居然在他的脸凑过来时，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心跳。
炎阳下，银的高鼻子，离我红扑扑的小脸只有一指之差。
那一瞬间，我的脑海一片空白，完全运作不能。
直到银的鼻息抚上我的脸颊，我才感觉到自己的感官又回来了。
然后，银就一如既往地笑了。
他的食指，轻轻地点上了我的鼻尖。
就好像当年我每每犯错后他却又无心责罚只是逼于无奈得训训我那般。
我几乎嗅到银身上那熟悉的柿子香，一直在我鼻端萦绕着。
接下来，除了他蠕动的嘴唇，我什么都没看见。
“千里，跟我走吧。”
虽说斩魄刀大多性如主人，但我想皓月是个例外。
这家伙，实在是比我冷静理智多了。
至少当我神差鬼使般地傻愣着搭上银那苍白的手时，皓月正在我脑海里跳脚大骂笨蛋。
我明白皓月为什么生气，俗话说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更何况，银的情况也比较复杂。
很可惜，为了避免麻烦，我自动屏障了皓月和我之间的交流。
这会儿，这家伙应该还呆在那一片星空下坐在树丫上发脾气。
皓月这家伙的脾气，意外地倔强，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发怒中表哥的背影。
嘛，算了，皓月又不是宠物，少吃一两餐也不会死，就由得他吧。
不是我不想听皓月的忠言，只是，我不想再度和银分开了。
已经53天没见到他，我却仿佛已和银分开了半个世纪。
直到见面那一刻，隐藏的思念才如洪水般蜂拥而来，几乎没把我淹死。
最重要的是把握眼下，不是吗？
银和我，我和银，正一脚高一脚底地踩在虚圈的沙漠上。
沙漠并不踏实，踩下去时沙子软塌塌地陷进了我的脚趾缝间，有点痒又有点冷。
银在前头牵着我的手走，他也在沙漠上留下了一串足迹。
这种情况，和以前我听说过恋人在海边漫步的情形很相似，都是相互牵着手走在沙子上。
不同的是，沙滩上有着温暖的太阳，而且沙子带着阳光和海洋的气息。
虚圈的沙子带着冰冷的弱肉强食兼少许死亡气息，双脚踏下去时，仿佛听见了临死前的悲鸣。
我越走越慢，脚步渐渐地慢下来，到最后居然在沙漠上拖出一条痕迹。
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更加拉紧了我，一直不停地往前走。
选择一步一步走去虚夜宫而不是瞬步过去的理由，我已经明白了。
银，你算是在变相提醒我这虚圈的道理吗？
和我想象中不一样，虚夜宫也有着严密的看守，几乎是三步一小岗，五步一大岗。
身为蓝染的左右手，银在虚夜宫应该是来去自如的吧，几乎没有人拦下他和我。
噢，说错了，不是人，而是在站岗的各位虚们。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建议银去找个牛头马脸的虚来站大门口的岗，你看，这多有威严。
不过到最后，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有一双黑溜溜的双眼不安份地在四处张望着。
银微微用力，把我拉到了他跟前，害得我几乎踉跄跌倒。
“这是守门的牛头和马脸，”银笑嘻嘻地指着那两个门卫，“要出去的话一定要通过他们俩噢。”
我僵硬了好一会儿，“牛头？马脸？”
“对啊，”银依旧是笑嘻嘻的，“你不是说过牛头马脸就是守门的吗？”
我茫然地看着银，我到底在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
嘛，算了，现成的牛头马脸也不错。
银来现世的时候，跟在他身边的据说是蓝染的女性破面从属官乱。
还没有到虚圈前，我和银一直在一起，在现世热闹的街道慢慢地逛。
毕竟，到现世去看那百花缭乱世界的机会不多了。
许是乱不喜逛街，她倒是比我们早回来了。
这下，站在入门没多远处的，不正是她？
“市丸大人，”乱微微鞠躬，“蓝染大人等着你。”
听见蓝染的名字，我有点不安地缩起了身子。
对我来说，蓝染大人，不仅仅是背叛尸魂界的前五番队队长。
蓝染惣右介，他还是孕育风间千里[Kazama Senri]的人之一。
现在的我，既是风间千里，也是石田千里。
曾经失去的记忆一旦回来，当初自身混乱的灵压亦渐趋平稳。
这下日子，就算再怎么想念因，竟是没有再想起如同我亲父的蓝染。
那大概是因为，我潜意识地把所有不好的记忆都抛诸脑后了。
果然，皓月是对的，我是一个笨蛋。
双极上所发生的事情，我大多已忘却。
应该说，那时候的我，根本没办法用双眼把事发经过给看清楚。
所以不管乐舒后来说摘下了眼镜的蓝染有多与众不同，我还是想象不能。
但当我亲身站在他的下首时，我却明白了乐舒所说的那一番话。
“所以说，眼镜就是他的伪装工具，一旦卸下了，以往所隐藏的一切就全然曝光。”
蓝染支着下巴，一脸随意地坐在上首的位置上，失去了眼镜的遮掩，双目中的锐利势不可挡。
虽然他只是坐着，但是周围那一股不平常的灵压，却让我心生恐惧。
恐惧，这是我从来不会对一向笑脸迎人的蓝染所产生的感觉。
以往的蓝染，待我如家人，照顾我、爱护我、看着我成长，俨如一名尽责的长辈。
现在的他，却不再是那个和蔼的长辈。
他只是，一个也在以自己的方法拼命向上爬的有野心男人。
乐舒、宵叶，你们说对了，他虽是蓝染，却不是我们所熟悉的那个蓝染。
蓝染其实真的没说什么。
他斜睨我一眼，说声千里你自己随意吧就让乱把我送出来了。
银微笑着无奈耸肩，也说着啊啦啦不好意思啊千里我待会儿来找你。
我没有说什么，因为我知道，在别人的地盘上，我没有撒野或反抗的本事。
唯有默默点头，随着乱的脚步缓缓走出了那所谓的议事厅。
虚夜宫除了巨大结识，其余的部分都和普通的建筑物一样。
就连飘在窗外的蓝天百元也显得那么的真实……蓝天白云？
“乱……小姐，这里不是虚圈吗？”
不知哪里跑来的小黑猫腾地跳上了乱的怀里，正微眯着一双猫眼斜看着我。
“叫我乱就好了，乱•伊苏菲尔，”乱向我点了点头，“这蓝天白云，也只有在虚夜宫才有。”
“风间千里，”既然人家自报家门了，我也不好意思藏着挪着，“这是为什么呢？”
乱的脚步，突然就慢了下来。
“听说，是市丸大人，为了一个爱仰望天空的女孩而要求蓝染大人制造的虚假天空。”
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年轻。
我不喜欢吃柿子，却愿意在每次训练后，陪着那位不正经的三番队队长去偷摘柿子。
银对爬树很有一手，相对的，每每我都是靠着银的协助艰辛的爬上树丫。
年纪轻轻的我，对于不能爬上高楼的顶层去俯视尸魂界而有点遗憾。
于是有一天，银牵着我的手，带着我爬上了据说是尸魂界最高的柿子树。
那一天的蓝天白云万里晴空，是我永远也忘不了的美好风景。
后来的后来，那棵据说在流魂街屹立了百多年的柿子树，在流魂街人满为患的时候被砍了。
我和银最后一次看到它的时候，它已经被某户人家带回去要加工成为家具了。
我不喜欢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可以的话，我尽量不想像一般死神般用空中瞬步。
那可能是我前世的阴影吧，毕竟我死的时候，就是在高空作战时被人偷袭得手。
所以银从来不会皱着眉头说好端端的女孩子人家怎么去爬树弄得一身脏兮兮回来？
我最喜欢的银，他只会狡黠地笑着说千里你怎么抛下我自己一人去爬树了随后卷起袖子爬上来。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虚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