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天晴 ...
-
虚圈，是虚和破面生存的另一个空间，环境和尸魂界不同，没有悠闲的蓝天白云、热闹的大街小巷、宏伟的高楼大厦，甚至没有一丁点儿生气。
这片不毛沙漠大地上的唯一生物，就只有以吞噬灵魂为本性的虚，还有立之其上的破面。
不过，那是在尸魂界叛徒蓝染惣右介、东仙要和市丸银带来之前的事情了。
蓝染在一望无际的白沙漠上建起了白皑皑高耸入云的虚夜宫，把有能的破面都纳入了自己的掌中。
曾经是众破面所仰望和追随的十刃，如今认了一个叛逃的死神为主。
虚圈里当然有破面批斗蓝染这个尸魂界的叛徒，不过当蓝染轻松秒杀群虚后，反对的浪声顿时就沉静了。
为了各自理由而待在虚夜宫的破面虽不能保证对蓝染是百分百忠心，不过只要蓝染的实力还在，它们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只有强者，才能傲然立于众人之上。
乱•伊苏菲尔是因为崇敬蓝染实力而投于他麾下的其中一员。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乱算得上是蓝染的女儿。
你瞧瞧，蓝染用崩玉造出来的破面，是不是该叫蓝染一声‘爸爸’？
不过这个提议很快就被剔除这本身否定了——因为蓝染只是托腮，淡淡地说“噢那么银你就是妈妈了？”。
于是始作俑者很快就闭上了嘴巴，反正他也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已。
对市丸银来说，种不出柿子的虚圈和虚夜宫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
曾经应诺那个人，说自己愿意成为他的助力之一，和他一同看着新世界的来临。
只是当眼睁睁看着南空破空而出带走了千里那时，他的心突然隐隐作痛起来。
因为昏迷而紧闭着双眼的千里，终究是没有见到市丸银临走时那双红瞳中的隐约不舍。
而虚夜宫的单调生活，也很快让市丸银后悔当初怎么不强行把千里带来。
至少，可以让自己解解闷啊。
“市丸大人？！”
市丸银微微转身，“噢，是乱啊。”
银色短发的蓝眼少女微微鞠躬，除去了左耳处的大面具耳环，她看起来和普通的少女无异。
乱•伊苏菲尔，蓝染声称是目前最为完整的破面，本人却毫无一点斗志，和市丸银一样爱偷懒。
一只小黑猫悄悄地紧贴着乱的脚下，一双琥珀色双眼紧盯着市丸银。
市丸银失笑，“小猫猫？”
不出所料，小黑猫不屑地摆摆尾巴，昂着下巴昂然地无视市丸银走开。
“抱歉，市丸大人，”乱依然一脸平静，只有微微发红的耳尖显露她的不安，“小黑比较怕羞……”
怕羞？市丸双手拢在袖里，眯起了红色双眼，左右打量着小黑猫。
小黑猫其实是乱在虚夜宫外头捡到的低级虚，照十刃的说法，算是乱的从属官。
不过还真是窝囊的从属官啊……
“市丸大人，葛力姆乔回来了。”
听见乱的报告，市丸缓缓点头，“蓝染队长知道了？”
乱迟疑了一会儿，“东仙大人……好像很生气。”
“当然，”市丸率先向虚夜宫的议事厅走去，“可还真是不听话的小家伙……”
市丸银早就知道这些好战的破面不会遵照吩咐老老实实呆在虚圈里，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看来之前蓝染队长只让乌尔奇奥拉和牙密去现世引起了各人的不忿吧。
抵达大厅时，市丸银正好看见东仙砍下葛力姆乔的左臂，并以破道烧毁了被砍下的左臂。
若葛力姆乔有胡子，那么此刻的他一定时期的吹胡子瞪眼睛。
很可惜，葛力姆乔的下巴光滑得很，于是他只有气得干瞪眼破口大骂而已。
市丸银微微笑着——看来，这个虚夜宫，还是有着不单调的日子。
“银？刚刚去哪里了？”
破面们都退下后，蓝染转而望着笑吟吟的市丸银。
“哎？”银故装困惑地挠头，“我一直都在啊，蓝染队长。”
蓝染只是微微一笑，但是双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东仙，你带葛力姆乔回来的时候，有看到任何人了吗？”
正往厅外走的东仙面无表情地停下脚步，“日番谷队长率领的现世先遣队，还有十三番队队长和一个十番队队员。”
市丸银突然发现，一向平稳得静悄悄的心跳突然激动起来，“十番队队员？”
东仙皱了皱眉，“那个灭却师女人。”
诺大空荡的议事厅里，这下变成完全的寂静。
“风间千里，女，灭却师，丧命于死神和灭却师的最后一战，以十二番队的技术重塑……”
乱放下了那叠资料，困惑地看着萨尔阿波罗，“就这些？没有别的？”
萨尔阿波罗高高地挑起了眉头，“我又不是死神，死神的资料自是尚不完整。”
乱有点失望地转过头去嘟嚷着，“还以为来这里看看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而萨尔阿波罗只是把资料收回去后，又继续手上的研究。
乱对于这个风间千里的兴趣，说起来还是因为市丸银的反常。
虚圈是没有天空的，但是虚夜宫里有。
名为‘天盖’的蔚蓝色伪造天空，据说和尸魂界及现世的白天拥有着一样的光景。
“可惜，没有黑夜和星空呢。”
乱依稀记得，天盖完成后，市丸银曾咂嘴说了这么一句。
而接下来，乱就知道了风间千里这一号人物。
“真遗憾……”市丸银摸着后脑勺，“千里还蛮喜欢夜星空的。”
那时候开始，乱就很好奇市丸银所在意的‘千里’是谁。
“千里？是风间千里吧？”蓝染似笑非笑地回答着乱的疑问，“只是一个实验品而已。”
因为乱的特殊性，蓝染给与乱很大的自由度，甚至允许乱负责他平日不假手他人的起居生活等琐碎小事。
乱从不质疑自己在虚夜宫的位置，纵然是最完美的破面，但在蓝染的实力下，她其实什么也不是。
因此乱算是破面中比较少有的安分守己不骄傲不自满。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八卦——尤其是涉及三位大人的事情。
比方说她知道东仙要喜欢吃筑前煮、市丸银喜欢柿子，还有蓝染讨厌熟鸡蛋等琐碎小事。
当然，破面们对吃的没什么研究，所以乱也对他们的兴趣不感兴趣。
拗不过能让市丸银一直牵挂着的女性……大概也只有那位‘风间千里’吧。
市丸银坐在虚夜宫的最高处，眯起的双眼却没有一丝焦点。
千里……伤好了啊。
听起来，日番谷队长和浮竹队长都和她在一起呢。
就不知道自己以前的副队怎么没跟着来现世，毕竟他也放不下千里一人吧。
为什么，千里会在现世？
是为了和别人一起并肩作战吗？
市丸银知道，那个小小的身子里，其实有着不输于别人的坚毅坚持坚强。
千里决定了的事情，恐怕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动摇她。
还记得，多年前她在市丸银的诱惑下，尝试咬生涩柿子却被酸得牙疼得皱起眉头呲牙咧嘴的样子。
还有在冰天雪地时，她围上厚厚的围巾，整个人带着脖子怕冷地缩在厚暖的围巾里。
每次练习破道时，她总是挺直着背，昂然地站着，只有150出头的身高看起来被突然拔高。
最难忘的，却是在蛆虫巢穴里，那双因失去了目标而显得暗淡无光的双眼。
千里有着轻微的畏高症。
哦，并不是说她不喜欢从高处俯瞰风景。
只是当她的踏脚处是一片空白时，往往会令她脸色发青全身微颤不能言语。
害怕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千里是这么形容她的畏高症。
所以千里可以和市丸银一起坐在树压上看他偷柿子，也可以坐在屋顶上懒洋洋地看着日番谷独自训练。
但是她唯独畏惧一人站在脚不沾地的空中。
说起来，千里还真应该庆幸她没多少机会去出任务——尤其是歼灭虚群的任务。
不过要真让她去迎战虚群，大概那时候她也没什么心思去担心自己是否处在高空了。
市丸银并不否认自己有点坏心眼，甚至是以作弄别人为乐。
市丸银还记得那次千里偷跑到现世被抓包后他硬是带着千里选择空路回家。
只是那次当紧牵着他手的千里在高空中差点落泪后，市丸银就打消以后尝试现世蹦极的想法了。
“市丸大人？”
市丸转头，“又是你啊，乱。”
乱微窘地点头，“是的，请问市丸大人有没有看到小黑？”
市丸仰头，蔚蓝色的天盖显得有点造作，“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哎？”乱眨眨双眼，“啊，是的。”
不过天盖下的天气本来就是由蓝染大人所决定的啊——乱有点不明市丸的话语。
市丸挠挠头，然后从那高台上跳了下来，背着双手走开了，“真是好天气啊……”
“市丸大人？”乱不明所以。
市丸转过身，灿烂的天空下，他嘴边的那抹笑容也显得很适宜。
“呐，这么好的天气，你不觉得很浪费吗？”
市丸再度转身，白色的袍子在空中划出一条流云。
“所以呢，我要去现世了。”
也许，做摩天轮会比蹦极来得有趣。
。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天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