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事件簿》爱剪辑的老阿姨

52、十七 祖传技能（3）

　　到了下午上班的时候，马老太太果然不在，三个人借口整理资料，一个接一个溜进了档案室，避开监控摄像头，把欧阳明留下的档案全部搬了出来。
　　之前科室集中整理过离退休人员的经办案件，因公殉职人员的档案被单独整理出来，存放在几个文件柜里，而欧阳明留下的档案又是最多的。
　　档案袋上面都贴着封条，想通过正常手续申请查阅根本不可能——倘若真的让上面知道他们三个擅自动了本已封存的档案，事情可就没法收场了。
　　余秋也没想通过什么正常手续，手往档案袋上一摁，灵线穿过牛皮纸袋子，直接读取到了袋子里档案和文件的内容——是几份笔录，那个时候电脑还没有普及，都是欧阳明手写的。二十多年前本市的炼钢厂倒闭后，正是张家的人收购了锅炉等大部分设备，但是欧阳明调查之后发现，这些设备被当成废铁给卖了。
　　但是根据后面几份笔录内容，欧阳明深入调查后发现，收购这些设备的废品收购站，背后老板也是张家的人，而这些工厂废品——尤其是锅炉，最终流向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这条线索因此中断。
　　下一个文件袋内，是受害者名单和资料，总计有三十多人，不仅仅是本市的受害者，全国各地的受害者信息也被欧阳明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所有的受害者都有几个共同点——女性，年龄在十四岁到十八岁之间，家庭关系普遍不好，其中一大半受害者都是父母离异，家长不怎么管孩子，甚至觉得孩子成天叛逆不听话，是个累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所有受害者的父亲或母亲都对外人说过不要孩子希望孩子去死之类的话。
　　这段总结下面，被欧阳明划了一条红线，重点标记出来。
　　余秋想起最新的受害者年龄正好十七岁，还被自己送到龙岩寺超度——他前脚超度完受害者，后脚又救了杀害她凶手之一的裴雅妍，精神因此受到刺激和打击，然后阴差阳错般地在月老祠兼职打工，被周道长和老白仙灌了好几碗心灵鸡汤才把心态调整好。
　　他还暗中出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救了周道长的命。
　　一想到周道长，余秋凭着直觉，直接在成堆的文件袋中拿起厚厚的一个——里面是一本工作日记。
　　那个年代的老警察老刑侦，都有写工作日记的习惯。
　　工作日记的前面全部都是欧阳明的调查走访记录：今天去了哪里见受害者家属，明天又去了哪里串联案件……但他读到最后却发现，工作日记最后好几页被人为地撕掉了，用灵线根本读取不到。余秋尝试着逆转这本工作日记的时间，可除了意识过载把自己累个半死外，一无所获，感觉自己的力量仿佛打在空气中——这种感觉，就和他当初深入裴雅妍意识追寻幕后黑手，但是每一个念头都被某种神秘力量阻挡一样。
　　或者说，是隔断。
　　清菊和唐素鸢还在眼巴眼看着他呢，余秋睁开双眼，缓了一下，然后用手继续一摸索，感应到日记本封皮里夹着什么东西。
　　指尖的灵线刚一接触，一张老式名片立刻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泛黄的卡纸上印着这样的文字：山西省道教协会，吴道梁，还有一个座机号码。
　　“查得怎么样了？”唐素鸢在一旁问。
　　“唐姐，帮我查一个人。”余秋记住了那个座机号码，抬起手，“山西省道教协会，吴道梁。”
　　然后他报出了那个座机号。
　　唐素鸢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然后摇摇头：“是空号。”
　　清菊在一旁吐槽：“现在都用手机，座机早就没人用了——话说你到底读取到了啥内容，跟我们分享分享呗！”
　　余秋没理这死不要脸的货，又问唐素鸢：“唐姐，帮我打听一个人，叫吴道梁，山西省道教协会的。”
　　唐素鸢继续摇头：“这人我不认识，但是榆桦认识的人多，我让他帮忙打听打听。”
　　说罢，她打通了榆桦的电话，直截了当地问榆桦认不认识一个叫吴道梁的道长。
　　“不用打听，这人就是周定真的师父，现在在五台山修行。”
　　听着榆桦在电话里的话音，余秋心里顿时豁然开朗——怪不得那些邪魔外道要做局搞死周定真，原来他师父吴道梁才是串联起整个案子的关窍。
　　等唐素鸢挂了电话，余秋立刻给周道长打去电话，说有事想找他师父。
　　“巧了，我现在就在我师父这儿。”
　　原来因为曹坤犯下了死罪，作为师父的周道长觉得没有脸面再在月老祠呆下去，回到了自己师父那边，想一边潜心修道一边继续他的网红事业，没想到他前脚刚到五台山，余秋后脚就给他打电话，说要见自己师父。
　　怕电话被人监听，余秋没有说为什么要去五台山找周定真的师父，只说自己过两天就过去，不等周定真细问，他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余秋用手机迅速订好了明天最早一班去山西的高铁票，还要来清菊的身份证号，连他的票也一起订了。
　　他预感到时间不等人，必须赶在那些阴谋集团动手前，尽快见到吴老道。
　　订完票，他又给马老太太打电话请假，说要去医院拆腿上的钢板。马老太太这两天心情正好，丝毫不知道手底下的人要搞事情，没多想就批准了余秋的请假。
　　布置完这一切，余秋才给清菊和唐素鸢说出自己通过开挂读取到的档案内容，唐素鸢结合一下自己目前所知的情报，然后提醒余秋，不要把目光仅仅局限在张家。
　　“张家没有那么大的能量灭口整个专案组，背后还有其他势力或是家族的参与。在我看来，张家只是这个案子的发起者之一，没有其他势力的参与支持，做不了这么大。”
　　“二十年前组织和串联的手段也没现在这么方便，张家就是本地的土地主，要把案子做成全国性的，幕后没有总指挥根本不可能。”清菊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群，“这个什么神通群，我把群成员全查到了，但是这个群主一直查不到——用了好几个代理服务器，都在国外，人很有可能也在国外遥控指挥。”
　　一说到国外，余秋就想到了网友们的讨论内容——外国的黑魔法仪式。然后问：
　　“唐姐，你说这件事会不会有境外势力的参与？”
　　唐素鸢郁闷地一拍额头，一副“真特么日了狗”的表情：“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事情更闹大发了……等你从五台山回来，我就回一趟昆仑，事关重大，此事必须将向九阁长老上报。”
　　清菊在一旁啪啪啪鼓掌：“昆仑？唐姐你的后台真硬啊！”
　　唐素鸢又狠抽他后脑勺：“闭嘴。”
　　预感到马老太太要回来，余秋赶忙招呼另外两个把搬出来的档案袋全部放回文件柜，三人避开监控摄像头，偷偷溜出档案室。
　　然后该干活的干活，该写材料的写材料，第二天一大早，余秋就坐上去山西的高铁，去之前，他拜托唐素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爸妈。
　　张兆熙已经花钱找人搞自己爸妈了，他不能不防备。
　　至于为什么叫上清菊跟他一起去——这货有UFO随时在头顶上跟着，万一半路上遇到了什么问题，可以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