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事件簿》爱剪辑的老阿姨

11、七 要疯大家一起疯（2）

　　不过现在不是投诉的时候——许枫的妈还在床上躺着，额头的那粒小朱砂正在渐渐变黑，余秋预感过不了多久，许枫的妈还得疯。
　　老汪给的小朱砂就那么几颗，他们不可能一直这样干耗着。
　　就在这时，有人没敲门就进来了——是清菊这个搅屎棍，怀里依然抱着他那盆辣眼睛的异形捕蝇草。
　　“门口真热闹啊！”关上门后，他嬉皮笑脸地说。
　　听他这样说，许枫和老狐仙的脸顿时变得相当难看。余秋抬起头向窗外望去，只见单位大门外面乌央乌央，全部都是……
　　鬼……
　　怪不得许枫和老狐仙一直磨蹭转悠不敢出去——单位气场正，门口一左一右还有两只大石狮子守着，鬼魅不敢进。
　　但是也不能一直在传达室里耗着，余秋打开叮叮当当的手机一看，许枫老妈来单位发疯闹事的新闻已经传遍了单位的各个微信群，万一哪个领导追究下来……
　　清菊举起了自己的异形捕蝇草：“我去把它们都打跑。”
　　老狐仙也不管这个突然出现的搅屎棍是何方神圣了，连忙出言阻止：“别别别——你打了它们就跑，等你不打了，它们就回来继续闹，没完没了。”
　　余秋看着躺在床上的中年妇女——她跟自己老妈年纪差不多，可是显得更加苍老。余秋隐约听同事们八卦过，说许枫的爹是个职业赌徒，想必这个家并不安稳。
　　“不能一直让你妈在这里待着。”他说，“老胡和马老太太已经知道你妈来单位闹事，正在群里问你妈妈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啊……”许枫痛苦地抱起脑袋，“出了单位大门，她还会疯啊……”
　　余秋想起了之前张兆熙引鬼上身的那一幕：“是不是你妈惹上了什么？”
　　老狐仙尴尬地咳嗽两声，看着许枫：
　　“你妈是没有得罪人，但是你妈家里得罪人了。”
　　“啥？”
　　“你爷爷把别人的坟刨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事情来得太突然，我也制不住你妈，要不是那个白大褂——是法医吧？对，是法医，鬼都怕这种人。”
　　原来都是来寻仇的啊……余秋再次看着窗外那“人山人海”，感觉这事情闹得比上次那个还大——上次只有大鬼小鬼若干，而这一次，简直就是“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
　　清菊坏笑着戳了戳表情崩溃的许枫：“要不我开我的飞船把你妈送出去吧？反正隐身了发现不了。”
　　老狐仙再次阻止：“别别别——那些鬼找不到你妈，就会一直在大门口守着，你们天天出来进去的——”
　　老狐仙突然不说话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茫茫多的鬼全部堆在同事们上班下班的必经之路上，时间一长，除了老汪，都得疯……
　　要疯大家一起疯，是吧……
　　“你们两个不是有法术么？就像唐姐那样的……”余秋突然想起了老狐仙方才说它有两千多年的道行，是不是也像唐素鸢一样，有斩妖除魔的本事。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狐仙连忙解释，自己来人间之后各种能力就被限制死了，法术也小得可怜，只能暗中保护许枫和许枫的家人。许枫这种混在人类中间修行的狐族子弟，更是没有任何法力神通，哪怕就是一条龙，也会被人一砖头拍死，撑死了顶多能看得见一般人看不见的灵体罢了。
　　“唐姐是从昆仑来的情况特殊，但是能力也被限制得很厉害。”许枫在一旁补充，“我跟唐姐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我也打不过她……”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
　　一说起唐素鸢，许枫仿佛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摸出手机给唐素鸢打电话。
　　“唐姐啊！救命！”
　　许枫一把鼻涕一把泪，把自己老妈发疯的事情跟远在外地的唐素鸢诉说了一遍。唐素鸢不愧是老司机了，一句话就点醒了这家伙：
　　“既然是你爷爷刨了别人的坟引发的，为什么你们不去找你爷爷？”
　　“可是他在乡下老家啊！”
　　“就算是爬，你也得给我爬过去！”唐素鸢在电话另一边咬牙切齿地吼道，“趁着它们还没把你妈身上的窍全部打开，赶紧解决，不然就来不及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想要你妈活命就按我说的做！”
　　说罢，唐素鸢挂了电话。
　　许枫放下手机泪流满面：“请假……是要扣工资的……”
　　老狐仙不由得啧了一声：“现在别管什么扣工资不扣工资了，想要你妈活命，就按你同事说的做。”
　　说罢，它去看余秋。
　　“拜托你也跟着去一趟吧，我总感觉这件事和你也有些关系。”
　　清菊立刻举手：“我呢我呢！”
　　“你跟我一起守着。”老狐仙说，“我不是人类没法跟人类说话，你们领导来的时候你可以替我说话，把事情暂时圆过去。”
　　“好没意思啊……”清菊多少有些委屈。
　　“就当我欠你人情，等事情解决了，请你吃饭。”
　　说罢，许枫将小玻璃瓶交给清菊，仔细嘱咐道：
　　“这是朱砂，上一颗变黑了，就拿走扔了，往我妈额头上再摁一颗。马老太太要是来问，就说我妈心脏不太好，我跟余秋去医院买药。”
　　“好嘞！”清菊接过玻璃瓶，笑嘻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