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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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成王府邸，长子黄天化的房中，房门紧锁，榻上，交叠着两个身影。
黄天化咬紧拳头尽量不让一丝声音外泄，胀痛从后身一直牵连到心脏，呼吸都变得很困难。不知为何，黄飞虎带着一身怒火而回，不由分说便把他按在床上，他虽然知道接下来要进行的是什么，却未曾想这是最疼的一次，黄飞虎好像把在外面受到的不平一并的发泄在他身上。凶狠的难以招架，有力的手掌向下压着他纤弱的背部，留下暗红色的印记。
黄飞虎的表情很可怕，像是在战场上临敌，几乎可以从他眼里嗅到血的味道。
“老子还不是为了你好！！你个昏君！！你个白痴！！你个兔崽子！！”
说完揪起黄天化的头“砰砰”往床板上撞了两下，黄天化虽然给撞得头昏脑胀，但是却明白过来，黄飞虎是在纣王面前吃力不讨好了。
“你个小贱货，你和那个苏妲己一样，就想着勾引男人！把男人哄到自己床上就那么光耀？”
黄天化耸拉着脑袋，一句也不辩驳。
嘴长在你脸上怎么说都是理，我打出生起就欠着你的。
“给我夹紧点……啊……该死！！”
我不是该死，我是本不该存在才对。
“你这辈子都要在我身下度过。”
随你，我还年轻，你快老了，你的这辈子总是要短于我的，不过我想过要给你养老，就算你不愿意。
“你知不知道，每次你在他人面前叫我爹爹，我就觉得很恶心，我简直想把你活活掐死。”
你又知不知道，我每次叫的时候就在心里抽自己一个耳光，那种屈辱比被你压在身下还要令我难受。
“黄天化，你其实一直都在恨我吧？”
“我不恨，我可怜你。”
“黄天化，你的固执真可笑。”
“你不信也罢，如果你以为我会因为你如此待我便把一生都交付于仇恨，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黄飞虎加大了力度，身下的人一颤，险些晕了过去，嘴唇苍白发抖。
“唔……”
“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黄飞虎蔑笑。
黄天化沉默，腰身被猛然一提，插入的更深，一瞬间黄天化简直以为自己要被捅穿了。心抽空似的难受。仿佛把天下填补进来也不够，他听见自己无法抑制的猫一般的低泣，慌乱的把手指塞进口中，狠狠地咬下。
我不恨你，不恨任何人，我不会用憎恨来荒废生命，所以我可怜你，你已经，恨得够久了。
差不多到了晚膳之时，黄飞虎约摸着贾氏快要唤侍女催他二人，这才从黄天化身上退下，黄天化的两条腿已经软的动弹不得。
黄飞虎好像是头壮年野豹，有着使不完的精力。
黄天化看着他晶亮的眼睛，默默地等待着自己的成长……
红云点缀在空远的天边，飞鸟开始归巢，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子蹲在树下，不停地用树枝杈在泥土上划着圈，他漂亮的睫毛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珠。
远处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少年，站到他面前问：“妲己，怎么不回家？”
“我迷路了。”小孩子丢掉树枝站起来，手捂住眼睛嚎啕大哭。“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啊哥哥？妲己以为再也回不了家了。”
少年乐了，伸手抹干苏妲己的眼泪，拍拍他的头。
“走，哥哥带你回家。”
“恩”小孩子破涕为笑，拉住哥哥的手。
他们的身后，余辉倾洒。
苏妲己惶恐的握紧了手中温热的手掌，梦醒，他缓缓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身边的人不是苏全忠，而是一脸担忧神色的纣王。
“美人，你醒了。”纣王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这动作苏妲己很熟悉。
“你心病发作，又染上了些风寒，不过已经服了药，多休息下就好了。”
“侍女呢？为何只有陛下一个人守在这里？”苏妲己奇怪的坐起来。
“美人不停的说着梦话，朕便叫她们退了。”
看来，说的梦话不太光彩……
“我，说了些什么？”
“美人一直哭，一边哭一边喊‘哥哥快来，妲己要回家’。 ”
“哦……小时候走丢过一次，便落了些阴影，很怕会迷路。”苏妲己苦笑，他的愁容在纣王眼中化作千万的孤鸟，漫过心头。
“朕小的时候也迷过一次路，因为偷偷跑到莫言宫的花亭里，结果困在了不语花丛出不来，幸好闻太师找到了朕，朕当时哭的死去活来的，好丢人呢。”
纣王回忆起往事，面带笑容，甚至还有些徜徉的神色，苏妲己知道他回想的是一份快乐，童年时单纯的小幸福。这个人，真的和自己听闻的暴君完全挂不上钩，他只是个顽皮任性的大孩子，只是个不够心甘却情愿负责的夫君，只是个傻傻的疼惜孩子的父亲，只是个横冲直撞去爱的男人。
寒意入怀
烛光忽明忽暗，一只小小的飞蛾扇动着翅膀妄图接近那份温暖的光亮，可是每接近一点，伤痛就增添一分，终于它投身于火光中，双翅瞬间被烧成灰烬，跌落在地。死亡缘于一念。
“陛下可见到方才扑火的飞蛾？明知会粉身碎骨，却还是勇往直前的冲上去，陛下可知这是为什么？被点燃的一瞬间，它在想什么，陛下可晓得？”
纣王闻言一怔，随即摇头。
“孤知道它是自愿的，因为在那一刻，它根本不能分辨何为对，何为错，它的眼中，只有明亮的火焰，美得窒息，美的令其毫无时间去犹豫。”
苏妲己莞尔，莹动的眸子对上纣王。
“陛下说的仿佛自己就是飞蛾一样。”
“朕就是那只飞蛾”纣王的表情一点不像开玩笑。 “苏美人便是朕眼前燃烧的温暖火焰，朕义无反顾，从来没有想过退路。”
“陛下的话，妲己听不懂。”
一定要装糊涂么？可是脸上的笑快要撑不住了，明明是想落泪的。心病又发作了么？为何这么痛。就好像又迷失在了幼时的森林，找不到出处，可今次，何人能带我回家？
清风动明月，一夜花尽颓
深宫私语处，肠断醉千回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