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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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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于栎跟峥嵘女士顶嘴以后,陈女士便把两人当成了班里的刺头,时时刻刻紧盯着两人。甚至有些针对于栎。
这表现在竞选班干部上。
于栎人缘好,竞选班干的时候上台说自己想当体育委员,几乎全票通过,全班同学基本都举手了。且上了两个星期的体育课大家也纷纷发现,于栎确实很有天赋,体育委员的工作他完成得很好。
然而班主任却以身为班干却毫无组织纪律为由,在一次班会的时候打算重新竞选一次体育委员。
话说出口时班上同学都愕然咋舌,没想明白明明于栎当得挺好的为什么要重新选一次。
但是大都还是支持于栎的,于是再一次选举于栎也以绝对的优势获选了。
还是这个结果班主任也只能忍气吐声,不再多说什么。
最令简斯千生气的是月考后发生的一件事。
小升初的成绩每个班主任都有,但陈峥嵘觉得这只是代表一次成绩,小学又没有什么复杂的内容,一个高分并不能够代表什么。特别是像简斯千这样的,天天跟于栎混在一起,迟早是要废,不可能再有什么好的成绩。
然而简斯千却实在出人意料。
他不仅是全班第一,还以比第二名高出27分的成绩获得年级第一。
这可把陈峥嵘急坏了,这是个好苗子,得把握住了,要是再跟于栎这样的人玩下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在月考成绩发布后的当天下午就把简斯千叫到了办公室。
陈峥嵘脸上难得的显得慈眉善目。
寒暄了几句,发现简斯千都有些敷衍,于是陈峥嵘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进入正题。
她带着笑意开了口:“斯千,这次月考成绩不错啊,继续保持。”
简斯千没什么表情的道了声谢。
接着陈峥嵘话风一转,手指在成绩单上于栎那一栏点了点,不疾不徐的说道:“但是你看于栎,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成绩往好了说也只是勉强入眼,你再这么跟他混下去,害的可是你自己啊!”
简斯千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这居然是从一个教书育人了二十多年的教师说出来的话。
他一时有些气不过,但不想与她争辩,于栎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会不清楚呢。
于是只冷冷道:“老师,成绩的好坏是我自己的事,跟于栎有什么关系呢?”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长久下去,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影响到你呢?到时候一切都晚了,你后悔都来不及!”陈峥嵘觉得这些学生年纪太小了,还是不懂事,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老师,接下来我的话可能不太礼貌,但我还是想说。我跟他从小就认识了,他要是能影响到我早就影响了。交什么朋友是我的自由,我并不认为您有干涉我交友的权利,作为班主任,您做不到一视同仁,但也不应该这样针对学生!”简斯千忍着怒气说完,也不管陈峥嵘再说什么,扭头走出了办公室。
陈峥嵘的声音还从后面隐隐传来:“现在不是还学会顶嘴了吗,扭头就走真是没礼貌,还说没有影响......”
简斯千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越走越快,只想回到教室拿了书包赶紧走人,于栎应该还在教室等他。
简斯千气急,目不斜视的走得也快,路过楼梯拐角看也不看。
于栎这么大个人抱着书包在等着简斯千呢,简斯千竟径直走过了。
于栎赶紧叫住他,“这儿!”,接着露出了个笑脸,把书包递给简斯千,“说什么了?怎么这幅表情?”
简斯千红着眼睛盯着于栎看了一秒,最后轻轻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没什么,走吧。”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陈峥嵘虽然看不顺眼,但明面上总不会做得太过。
但第二次月考成绩以后,陈峥嵘坐不住了,因为简斯千成绩果然退步了,只得了年级第三,而且自己所教的数学学科,更是直接退步了近二十分。
陈峥嵘知道像简斯千这样聪明又有脾气的,再跟他硬碰硬的讲只会适得其反,于是这次她从于栎入手,把于栎叫到了办公室。
于栎出来前想把自己情绪调整好,不想让简斯千看出什么。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整理,一出门,就看到简斯千抱着手臂靠在门边等他,脸色还不太好,把于栎下了一跳。
于栎不知道简斯千什么时候来到办公室外面的,也不知道班主任跟自己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多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想法,于栎不敢贸然开口。
两人都没说话,一前一后的慢慢走着。
气氛沉默得于栎有些受不了了,于是有些犹豫的开口:“简斯千,你...你觉得...你觉得...”
“觉得什么!”简斯千突然提高音量,扭过头打断他,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于栎被他突如其来的脾气下了一跳。
刚刚班主任跟他说的话其实挺耳熟的,因为在一个月以前,陈峥嵘也是这么跟简斯千说的。只不过一个是提醒,一个是警告,不过意思倒是殊途同归。
当时他躲在门外,本来想在简斯千出来的时候跟他开个玩笑吓一吓他,没想到听到了这样的话。
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可以是说有些慌乱的跑走了。
后面简斯千再说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坐在拐角的楼梯上,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不想等会让简斯千看出他的异样。
没想到简斯千很快就出来了,他有些试探的问怎么了,简斯千也什么都没说,于是两人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直到现在。
回去他便陷入了自我怀疑,不止一次的想,我是真的拖累简斯千了吗?上次说要重选体育委员,是不是因为我不够好?我不好,所以我真的要不跟他来往了吗?于栎装得难受,这下是真的要把话说开了。
“你有没有觉得...我影响你了?”于栎这话说得有些艰难,他深呼吸了几次,又急忙补充:“就是,我确实成绩从小就不太好,是不是真的...”
“闭嘴!”简斯千再次厉声打断了于栎。
于栎也第一次面对这样严肃的简斯千,以前简斯千小脾气也一阵一阵的,于栎没少哄,但他知道这次性质不一样,所以小时候嬉皮笑脸的哄人在此刻好像也显得不太合适,于是于栎不说话了。
简斯千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于栎:“她这么说,你也这么想的是吗?”
“我...我不知道。我不想相信的,但你确实退步了,这是事实。我不能害你啊。要不我们...我们...”于栎说到后面有些哽咽。
“害个屁!跟你有什么关系!”简斯千伸手抹了一下于栎眼角的眼泪。
“真的没有吗?那你数学这次怎么考这么差?”
“那是因为写最后一道大题的时候有只虫飞我试卷上了,我吓一跳,下意识用试卷摁住了,试卷脏了,我写不下去,就直接交卷了,前面又错了两道选择题,就这样咯。”简斯千看到他的眼泪,缓过生气劲了,耐心跟他解释。
“啊?是这样吗?”于栎没想到这洁癖精居然连脏一点的试卷都不愿意写,学霸都这么任性的吗?
“骗你干什么?你信她不信我?”
于栎当然是相信简斯千,他抬手抹掉眼泪,又恢复了他以前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去搂简斯千脖子,“那你给我看下试卷。”
“滚,”简斯千这时候倒傲娇起来了,“刚是谁说害了我,想过不跟我玩了吧?那现在凑上来干嘛?你谁啊?我们很熟吗?”
“熟熟熟,你屁股上有颗痣我都知道呢能不熟吗?”
于栎被哄好了,才不听这些话,知道简斯千这是还生气他说不来往的话,所以故意刺他两句,跟他耍小脾气呢。
于栎拉开他书包翻出来数学试卷,上面却跟简斯千刚才说的不一样,什么都没有,只工整的贴了张便利贴。于栎又开始慌了,眼睛无措的乱瞟,简斯千不会是哄他玩的,为了不让他伤心骗他的吧?
简斯千一看于栎那样子就知道他想歪了,啧了一声,撕掉上面的便利贴,露出下面一小滩黄黄绿绿的东西,还被简斯千用透明胶粘住了。
吓死我了!于栎拍拍胸口。
这下于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简斯千果然不会骗他的!
简斯千却有了别的想法。
没想到自己任性这一次居然被陈峥嵘抓到了把柄。
简斯千很理智,他并不会因为不喜欢哪一位老师就附带着也讨厌这一门学科,然后不认真学。相反,他很清楚的知道,你做得越好,受到的指点才会越少,获得的自由反而越多。
于是别的他不管,初中三年,数学这一门他永远考年级第一,最多也不会让扣超过两分,以几乎每次都是满分的成绩成功堵住了陈峥嵘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