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六章（下） ...
-
1987年9月3日：午后
“啊，小Haryon，你看上去气色不错。”Sephiran大祭司愉快地和Harry打着招呼，快步走进了校长办公室。此时这里的设施应经为了授课做出了调整，以保证Harry的绝对安全。
“下午好，大祭司。”Harry恭谨地问候着，同时微微低下了头。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抚了抚他的头顶。“希望您旅途一切顺利。”
“哦，是的。说起来我已经有很久没有承双足龙车旅行过了，看起来我以后还要多走走，这真的相当有意思。”大祭司一边回答着，一边将手从自己学生的头顶放了下来，优雅地拉开小桌边的一张椅子。“现在，说说看，你在这里过得好吗，我的小徒弟？”
“还不错，大祭司。是的，我很想念那些在圣格温尼法尔德朋友，但我知道现在最好还是留在这里，这种想法让我宽慰了一些。”
“很好，很好，这我就放心了。”
随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那个英俊的精灵开始从挂在身侧的米白色棉布包里翻出各种书籍和卷轴，而Harry则正鼓起勇气要和自己的导师谈一谈梦境的事情。是的，他以前也把这些和身边的大人们说过，但他们都是巫师或者是女巫。万一这是一个神学范畴的问题呢？他必须要确定这些梦绝对不代表任何事情，唯一的方法就是向大祭司和盘托出一切。但同时他又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所以此时开口说话倒成了一项艰巨的挑战。
“大祭司？”Harry下定决心，但声音仍旧显得很不确定。
“是的，小Haryon？”男人温和地回应着，同时放下了手中刚刚拿出的书本。
“我有些事情想要问您，是关于…”Harry稳了稳自己的呼吸。“我之前做的关于Vol…黑君主的梦。”
“你可以在我的面前说出他的名字；我并不惧怕他。”Sephiran向他的小学徒保证道。“那么梦里都发生了什么？”
“我看到他，Voldemort，在和他的追随者们讲话，但大部分的时候我听不出他或者其他什么人在说些什么。而且最近有些人的脸也变得有些模糊，我认不出他们的长相。”男孩有些害羞地解释着。“在父亲和我到这里的那天晚上，我看到他用钻心咒拷打我的教父。”他加了一句，似乎刚刚回忆起这个事实。
“我知道了…”精灵喃喃道，听上去似乎有些微微惊讶。毫无疑问是对那么小的孩子居然知道如此可怕的咒语而感到意外。“告诉我，Haryon，这些梦看上去是什么样子？”
“它们就像真的一样。”男孩看上去松了口气，回复的语气也变得热烈起来。他终于可以和什么人认真地讨论一下这些，而不是立即被当作是噩梦而被草草敷衍。“就好像我真的在哪里一样，身临其境，用自己的视角看着所有发生的一切。有的时候我还可以感受到其他人的情感，或是类似的东西。”
“这些梦开始多久了？”Sephiran询问道，虽然声音听上去仍然那样柔和冷静，但语气却突然变的相当严肃。
Harry转开头，犹豫了一下才喃喃着回答：“我亲眼看到他杀死了我的Narcissa婶婶；那是第一个梦。”
大祭司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这个答案似乎让他有些意想不到。沉默笼罩在两人之间，好一会儿之后那个男人才疲惫地叹了口气，修长苍白的手指轻轻揉了下鼻梁。“你和别人谈过这些吗？”Harry点了点头。“然后呢？”
“他们说那些只不过是我的噩梦。”Sephiran轻轻点了下头，随即又沉默下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大祭司？那…那它们真的只是单纯的噩梦吗？”Harry有些担忧地问道。
“这种事从来都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噩梦的，小Haryon。每一个梦境，无论好与不好，都可以看作是来自我们伟大女神的启示。而只有少数的那些受到眷顾与福佑的人，通常都是祭司或者是女祭司，的梦境才会更频繁地出现启示或是警示。他们在睡梦中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您也有过这样的梦境吗？”Harry虔诚地问道。
“是的，但我的第一个梦示比你要来的晚得多。”Sephiran用一种快活的音调回答道。“而且也不怎么重要。只不过是在午后小睡的时候看到我的姐姐和小外甥女在玩耍罢了。”他回忆的时候一直在柔和的轻笑，这让Harry感到一阵自豪——那个他一直以来奉若神明的人可以如此和善地同他交谈。“Haryon，”男人的语调又一次变得严肃起来。“下一次你再做这种梦的时候，我希望你还是要告诉给其他人；既是他们还是把这当成一场噩梦也一样，他们需要知道这些。还有一件事，每次梦醒之后我要你把自己能记住的部分原原本本地写下来，每一个细节都不要漏掉：景象；声音；情感；所有一切。”
“好的。”男孩庄重地点了点头，很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
“很好。”大祭司地微笑着，整个人又突然回复成平时的和善温柔。“现在，回到我们今天的课程…”
--------------------------------------------------------------------------------
1987年9月24日：午后
Harry微笑着让Trelawney教授慈爱地抚了抚他的头发，随后女教授回到书桌后面去写回复。
在没有课的时候Harry很愿意为教师们充当小信使，随时随地为他们快速送达各种口讯。这种辛苦与忙碌他毫不介意，至少他有了些事情去做，还可以和其他一些人有所交流。不管怎样总好过一个人被锁在父亲的套间里，更不用说他还经常可以得到那些让他帮忙送信的老师们的答谢款待。
绿眼睛的小男孩趁着等回复的时候在教室里四处闲逛，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学生们正在做些什么。随后他注意到一丛熟悉的红发出现在教室后方，立即兴奋地直直奔向了那张桌子。
“嗨，Bill。”他朝桌前那个红发的大男孩打着招呼。
Harry到Hogwarts的第一天就遇到了Bill，那时他还没有开始自己作为“人形猫头鹰”的志愿服务，觉得孤单的时候就会坐到自己父亲的魔药课堂上打发时间，正巧赶上Bill和他的同学们正在上三节连堂的魔药课。Harry在他要加入一种切的不正确的原料时拦下了他，之后又跑到别处去帮别人的忙。所以那天午饭时，Bill邀请了Harry到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去和自己以及朋友们共进午餐，就这样两个人成了不错的朋友。
“嘿，好啊Harry。”Weasley家最大的男孩愉快地回应道，视线也从那个摆在桌子正中间的水晶球上移了过来。他旁边的男孩已经昏昏欲睡了，眼皮重重地耷拉下来，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水晶球。
“好玩吗？”Harry取笑道，看到教室里其他的男孩们也都处于这种半昏迷的状态。
“哦，是啊，蛮有意思。”Bill笑着将自己的椅子向后挪了挪。“想试试看吗？”
“真的？”男孩兴奋地问道。
“当然，你要做的只是盯住这个球体，然后看看能不能在里面看到些什么。”红发少年一边介绍着一边把另外一个男孩往边上推了推，好让Harry能够凑过来仔细看一看。
Harry兴奋地探过身子来盯住了水晶球的中心，只能看到一缕缕的浓雾在里面翻滚盘旋。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好长时间也没有任何变化。然而就在他准备放弃起身离开的时候，里面突然出现了一幅画面拉回了他的注意。那片白色的迷雾稍稍向两侧分开了一点，但仍旧不甚清晰，Harry只能勉强分辨出里面的画面。
里面出现了一只大大的胖老鼠，一条淡绿色的小蛇以及一条巨大的黑蛇。Harry无法准确地判断它的种类。那条大蛇蜷缩着身体，紧紧地缠住了那只老鼠。而老鼠虽然没有迫切地想要挣脱出去，也显得相当的不安。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很明显地发现，那条蛇似乎相当渴望将他缠进身体里去，然而从它的表情上却看不出任何迹象。在右侧，那条绿色的小蛇正朝着大蛇和老鼠滑了过去，好奇地吐出小小的信子来试探着。就在小蛇想要继续靠近的时候，那只老鼠突然挣脱出大蛇的桎梏，冲过来一把将小蛇叼在嘴里，迅速却又小心翼翼地将它带回到大蛇身边。小蛇掉到了地上，大蛇迅速游过去将它紧紧地缠绕起来，温柔地禁锢住之后凑过去用舌前轻舔着小蛇的头顶。一旁的老鼠有些战战兢兢地接近这两条蛇，眼神突然间变得有些犹豫。随后大蛇出人意料地扑了过去，将自己的尖牙狠狠地刺入老鼠的后背。可怜的小生物发出了一声寂静的尖叫，随后开始疯狂地在那钳子一般有力的下颚中挣扎。
Harry猛地向后退去，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让他觉得相当不安。最后一个画面是那个老鼠被大蛇活活咬死，男孩明显感到一股恶心直冲了上来。那会是一次启示吗？或者只是由于他过度的想象力所产生的幻觉？
“怎么样？你看到什么了吗？”Bill的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沉思，他猛地扭过头去盯着那个年长的男孩——Bill的表情看起来相当的兴味，根本没有察觉到Harry刚刚真的看到了些什么。那就这样顺其自然好了，Harry觉得就算自己真的把看到的画面说出来，那个男孩也不会相信的。
“你猜呢？”Harry挂上一幅戏谑的表情问道；不能说他撒了谎，只是没有说出事实罢了。
Bill和他的朋友轻笑了两声。“不奇怪，迄今为止没有人曾看到过任何景象。占卜学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垃圾。”红发男孩微笑着压低声音评论着，小心地不让任何人听到。
“Haryon，亲爱的。”Trelawney教授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三个男孩立即坐直了身体。女教授朝着男孩点了下头，挥了挥手上折得整整齐齐的羊皮纸。
“那么Bill，我们晚些再见。”Harry叹了口气，站起身朝前面走去。
“还在格兰芬多长桌吃晚饭吧，Harry？”Bill在男孩离开前赶忙问道。
“当然没问题，待会儿见。”黑发男孩答应着，又挥了挥手才匆匆跑走，同时在意识里强迫着自己忘掉刚刚在水晶球里看到的一切。
1987年10月30日：午后
Harry向一队赫奇帕奇的学生们礼貌地挥了挥手，一边沿着霍格沃茨无数走廊中的一条朝自己父亲的套间走去。他刚刚才送完今天最后的一封口讯，现在他可以利用剩下的时间放松一下，或者受邀和朋友们一同活动。两种选择看上去都不错，他并不是个挑三拣四的人。尽管他几乎一整天都忙着充当人形猫头鹰的角色；那个导致他陷入如此境况的原因也总是让他忧心忡忡，不过他的心情还是和平时一样开朗，尽情享受着此时此刻的每一分快乐。
然而在他经过一扇窗子的时候，他的好心情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场雨已经断断续续地下了一整天，此时逐渐有专为瓢泼大雨的趋势。雨滴噼噼叭叭地打在玻璃上，溅出一片片小小的水渍。Harry突然停了下来，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
黑雨。
Harry感到自己的脸颊在看到那黑色雨滴的瞬间血色尽褪，黏糊糊的液体顺着窗子了下来，在玻璃上拖出一道道黑色粘腻的痕迹。他整个人被震得一动不动，眼神也牢牢地锁住眼前这片恐怖的景象。黑雨是一种噩兆，非常非常可怕的噩兆。但这种说法并不存在于巫师世界，也不是什么占卜学里描述的情景。黑雨是哈文尼亚传说中最恐怖的噩兆，只有一个人真正地看到过这一景象；那个人就是女神本人，她在与魔鬼决战的前夜曾看到黑雨降临世界。
“Haryon？”一个并不熟悉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
Harry迅速回过头，看到Peter Pettigrew正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从眼角瞥了瞥窗外，Harry发现此时的雨已经恢复了常态，不再是那种黑暗粘稠的样子而是细小清澈的。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全力应付这个他最不喜欢的老师，急切地想要尽快地结束这次偶遇。
“Pettigrew教授。”Harry礼貌地回应着，同时按照父亲和教父教授的方法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如果你不介意我评论的话，你的脸色真实相当糟糕。出什么事了吗？”教授轻声询问着，听上去语气里除了关心什么都没有。
“没什么。我很好。谢谢您的关心，教授。”Harry说完便要转身离开，此时他只想马上飞奔回自己父亲的套房，挖出书来查一查关于黑雨的传说。然而他刚刚迈出步子，一只胖胖的手就拉住了他的手肘把他拽了回去。尽量忽略掉刚刚那个接触所带来的恐慌，Harry顺从地停下脚步，回身看着正居高临下站在自己面前的教授。
“也许你需要休息一会儿，只是想要确认一下。为什么不去我的套间里坐坐呢，你也可以歇一歇。”
此时这种说词简直是漏洞百出。Harry更加谨慎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任何一丝显露出来给‘敌人’利用。然而此时他的意识里却是一片慌乱，根本没法冷静下来思考如何摆脱这种局面。短暂的寂静对于他来说就像痛苦的几个小时那样漫长，他已经近乎于绝望地思考着如何脱身。幸运的是最终有人替他解决了这个问题——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走廊尽头穿了过来。
Harry和Pettigrew同时转过头去，Bill Wealsey和另外几个格兰芬多从走廊尽头远远地冲着Harry招手，显然是在叫他过去。Harry在心里默默地感谢着他物所不能的女神，随后把自己的手臂从另外那个男人的手中抽了出来——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这种桎梏松了不少。绿眸男孩和矮胖的男人再次对望了一眼，彼此都试图从对方眼中看出些端倪。
最终Harry率先打破了这种僵持，默默地垂下眼睑向后退了几步。“日安，教授。”他低声说完便转身跑向那群在走廊边等他的格兰芬多。
“嗨，Harry，出什么事了？”Bill好奇地问道，看看跑过来的男孩又瞥了一眼DADA的教授。那个男人仍旧站在那里盯着这边看，或者更精确地说，盯着Harry。
“我，嗯，也不是非常确定。”Harry回答道，不安的状态让他的声音显得有些不确定。
“哦，好吧。我们正要回公共休息室里打法晚饭前的这段时间呢，想问问你要不要过来？”Wealsey家最大的儿子邀请道，旁边的几个少年也跟着赞同地点着头。
“哦，嗯，我，呃，我很抱歉，但我必须要离开了。有些事…有些事我得去确认一下。但我还会和你们一起吃晚饭的，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Harry一边回答一边在心里狠狠地痛斥自己，刚刚他居然像是一条断断续续的小河一样表达不清。
“当然，欢迎你过来。那么一会儿见。”少年微笑着保证，随后和自己的朋友们一起离开了。
Harry叹了口气，但仍笑着和那队格兰芬多们挥手告别。然而那些人刚刚走出他的视线，那丝笑容就立刻从他脸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之后又把它架在鼻梁上，随即转身朝着地窖里自己父亲的套间飞奔而去。
第六章-完结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六章（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