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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一路上,宁憾的背影摇摇晃晃,生怕倒下,但不会停。落日余晖,怜悯之心,已泛,恰似落在她孤独上,照在娇美而忧伤的面容。

      到家后,手中东西放在桌上后,整个身体陷进沙发,仰着头,看着灯。

      心中生出一丝了慰藉,安慰道,“不要在意,不就是他有对象吗?不就是结婚了。世上这么多男人,何必一直活在他阴影下。”

      “真没必要,喜欢归喜欢。付之对我关心与在意,不过是因为朋友这条界限上,付之怎会知道我暗恋他。”

      想着想着,鼻子竟一酸,眼泪汪汪止不住。

      “可是,他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啊?哪怕是一点点,多年交情,都不及与她的三年。我输在哪里了?比起爱,我也不少于她啊,为什么就不是我,一次机会都不给我,竞争的余地不曾拥有,是吗?”

      眼泪不值钱,肆无忌惮被霍霍,宁憾早就想到会有这天,只是比预料中的早。

      她回忆起高中同学,当时只道是寻常,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一对情侣,青春期嘛,男生一个举动,就足以让众多女生为之沉醉。不管脸皮厚还是薄,争着抢着去表白,还有的女生会为此争风吃醋,即使男生并不知道为什么。

      那时宁憾一心奔向梦想,为之努力,抓住机遇与梦想的星星。她从不在意这些,今天谁和谁怎么了,明天他们又怎么样,一概不知。

      班里有会化妆,爱打扮的女生,一眼就瞧出宁憾底子好,就是不爱说话,三年一直低马尾。

      班里男生私底下会评价女生的长相,而宁憾每次都是最先提出,渐渐的,她就成了班花。人不仅漂亮,成绩还年前三呢!试问哪个男生不会喜欢?

      不喜欢也不会讨厌,更何况平白无故的欺负她,更多是保护她。不为什么,她虽话少,但同学请教问题,一定会耐心教,需要帮助,会给予一份力。

      之前有个女同学,混社会的,靠家庭走关系才与宁憾同班,看她不爽,找几个小混混去羞辱,自己在一旁看戏。宁憾去了,安全回来。第二天早上,一堆人问女同学,闭口不答,也就没人理了,毕竟你去问宁憾,她才不可能说,只顾着看书学习,除非请教问题。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天,女同学一改往常,就跟变了人似的,天天去问宁憾。高考完,她考上了一本,以她之前成绩,是根本考不上大学的。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晚秘密,只有她俩咽下去。

      高中毕业典礼上,同学们问宁憾有没有喜欢的人,有的话是谁?而她沉默片刻,避之不谈,他们也识趣,没再追问。

      没有人知道,宁憾喜欢付之。

      说到付之,从小学到初中毕业,都与宁憾同班,高中就没有分到一起,分到两个不同的重点班。

      付之好学,但比起宁憾,就外向些。同学聊到宁憾时,他会听,如果有关于她的谣言,会反驳,这也是没有男生欺负她原因之一。

      当然,他的追求者不少,但他很直,当面拒绝,然后安慰她们,教她们放下自己,就开始一大锅心灵鸡汤灌溉。

      人送外号“炊事员”。

      所以告白被拒的女生,没有怨他的当面拒绝,因为更容易放下,很多时候,她们很感谢付之。

      而放学回家时,同学会见到宁憾和付之结伴同行,说说笑笑。学期末,付之收拾快,就会窜班帮宁憾收拾,她就去收拾宿舍的。

      然后一起回去,毕竟他们是死党,亦是邻居。他们会交流学习,互相补足。

      有传过他们的流言蜚语,被一一否决,还是传进老师耳里。被私下找过老师,看他们虽是竞争对手,为年级第一而争,却不乏友谊,互相帮助以取进步,最终还是被老师默认了。

      之后一起考上梦想中的大学。

      ……

      回忆结束,宁憾简略过一遍自己的高中生涯,因为她实在想不出来其他事或人,回忆中很多事情是靠同学口里得知。

      为了梦想,她放弃了自己本应最值得珍惜的高中时光。印象里,尽是知识,和付之为某个题争得面红耳赤,为共同解出难题而惊喜万分,好像就想不起其他,同学名字一个都想不到,那个女同学,也只记得大概模样。

      回忆是痛苦的伪装。

      沉浸在回忆里,迷失自我,茫然若失,为了梦想,付出了一切,没关系,她才不在意,友谊?不值一提,在青春年华,当务之急是成就自我。

      最让她后悔当初,是没有在高考后向付之表白。

      原本打算过表白,却被她的自卑一点点销蚀,虽然宁憾人确实不错。但心里深处,她永远默认自己不配。

      这离不开一段童年经历。想着,就急忙将房间鼓捣一番,找出一盒子,已染上时间的尘土,轻轻一吹就向四处飞扬。宁憾犹豫片刻,心像被撞击,警告易显,眼泪在眶里久久蓄意。

      施暴者浪尽天涯海角,游走人世,笑谈人生,受害者永远躲藏心灵编织的美好回忆,迟迟不出,终身活于阴影下,不见阳光的明媚。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应学习母亲放下过去,可放下何谈容易,想起宁言卑鄙龌龊的话语,令人作呕的行为……那个该死的畜生,低贱的生物,就不配拥有爱,拥有幸福!凭什么…他可以好好活着,组建新的家庭,过去犯下的错被他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凭什么啊!

      内心压抑的情绪控制不住,一怒之下,她将盒子狠狠砸去,似乎并没有效果。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啊哈哈哈,呵呵,宁言……你连狗都不如!你如此狠心,抛弃我们母女俩,我咒你生不如死!”说完泪流满面,不觉抽噎。

      “呜呜呜呜呜呜,为什么?我就想要一个幸福的家啊……”

      盒子被打开,过往留下的疤痕被揭开,历历在目。里面的东西倒出,几组照片零零散散,只是盒子铁皮上的血迹,怎么也擦不干净,增添几分烦闷。

      看着照片中父亲的模样,喃喃道:“宁言,你变的越来越陌生,呵呵,我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样了。我本以为自己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可惜赌错人了,掉进万丈深渊不见光明。”

      “不过别担心,没关系呀,我一定会找到你,亲眼见证我的‘好父亲’,是如何带痛苦离世,哈哈哈,我很期待!宁言,等我找到你,哈哈哈。”宁憾眼中满是怨毒,取代忧伤。

      她知道,宁言一定会来找她,以他的人品,要不就是妻儿。她在等,等这天到来之时。

      看向母亲脸上洋溢的幸福,不觉叹息道,“妈,那大概是你最幸福的时候吧,你放心,我会让他付出代价,你的教诲,不敢忘,做事,法律是最后底线。”

      “妈,我想你,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好想再见到你。妈,你是不是忘记我了,这么多年不曾看我啊?妈,对不起……”脑海中浮现出一幕,高三毕业典礼结束,付叔叔来接他俩,并告诉母亲离世一个月的消息。

      她当时一言不发,回去后准备割腕陪母亲,付之正巧救下,给了她母亲的遗书,从此就没有轻生的念头。

      回忆过去,宁憾一把火点燃照片,星星火火,燃尽她的童年,与之仅剩的美好回忆,泪痕上又有滚烫泪水划过。

      而付之,仍是她的遗憾,但她不会说,把这份暗恋偷偷藏心里吧!

      亦是一束温暖的阳光,母亲活下去的信念,与之相伴,拉扯她追逐希望与光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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