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五》夏夜初芒

4、朋友？老师？

　　“教育的悲哀莫过于无声的循规蹈矩的死死地生产线，
　　见证一代又一代异于常人的天才的死亡。”
　　——扛最（乔归路）

　　怀淑路是条百年老街，街旁两道的老简子楼，三年前突然被喷上“拆”字，老居民们自然是开心，因为他们的子女即将成为拆二代。

　　可惜老希家却个个泪流满面，不是喜极而泣，而是他们的宝贝大孙子希怀生，在学校的图书馆里，不明不白的死了。

　　“哎呦喂，老天爷长眼吧！！还我年年（希怀生小名）！！呜呜呜！呜！”希奶奶自儿子从警局回来将事情告诉她后，她每天都是扯着一口西南特有口音又哭又闹，差点上吊。

　　“儿啊！这是做了什么呀！我们老希家要断子绝孙了！！年年还没成婚！！那…那个，”老太太顿了顿，好像是在回想“我…我我之前在手机上看了个配…阴…阴婚的……要不要…”老太太扯着自己儿子的衣服，像是在恳求。

　　“不！”儿子回答的非常果断，“妈，现在是法治社会！阴婚不得行！”

　　“等会儿有两个警官要过来问话，妈，记得要诚实一点，千万不要有所隐瞒，儿子天天打工也很累，现在只求为年年寻个缘由。”儿子单膝跪在母亲的轮椅旁慢慢电话放下。

　　“可…可不像…像那个老师一样吧？不会像那种领导那种教育局那样吧！好威严的。”希奶奶有些忧虑的皱了皱眉头，有些抗拒。

　　“不知道…”儿子咽了咽口水，接不下话。
　　———

　　怀椒路 At sunrise咖啡店

　　“刚才那个尹警官问你什么了？”乔归路的声音依旧清冷好听。

　　“没问什么，只是把该说的都说了。”稽朗仪喝了一大口鲜牛奶。

　　“没事干嘛到这家咖啡店来，离希怀生他们家还挺近的，常客？”稽朗仪撇了一眼身旁正在笔记本电脑上狂按的乔归路。

　　“你点的馥…什么…白，好喝吗？”说着，稽朗仪便往嘴里狂灌了一口，那酸苦的而滚烫的液体顺着味觉和喉咙一泻而下。

　　“草，这么苦！老乔，你吃撑…”

　　“滚，爱喝不喝。杨姐，一会儿来。”乔归路撇了一眼她，便继续狂敲键盘。

　　“她来干什么？”

　　“希怀生之前的一个去逝的老师，是她的好友，她怀疑是希怀生是间接害死那名老师的人……”

　　手机铃声响了，隔了两秒，乔归路才从大衣里摸出手机。

　　“喂？”

　　“是我，尹忍顾。”

　　“嗯，什么事。”

　　“我记得你是自由职业对吧！”

　　“对，自由诗人。”

　　“那你是不是已经发表过一篇诗集了？笔名叫扛最？”

　　“对，一共有两本一个叫此浮鸟集，还有一个是风育。”

　　“…那…今晚有空吗？”

　　乔归路听到这句话，脸上闪过有些意料之中的意外：“没想到尹警官，记得我们的关系啊！”

　　“今晚恐怕不是乔大诗人所想的一夜春宵哦。”

　　“是查到了些什么异常吗？帮忙？”乔归路脸上依然挂着一丝微笑。

　　“告诉你作为第一目击者的监护人三件事。一，你的监护人…嗯…你成年了，你的非亲生抚养人杨天池女士与希怀生已逝世的老师有联系。二，图书馆没监控，在证据上无法证明稽朗仪，但从动机，可以排除。三，上学期稽朗仪曾与希怀生参加了一个共同的社团，而这个社团的老师正是与您的非亲生抚养人大有联系的老师，并且这个社团似乎有问题，所以今晚请您带着稽朗仪来一趟局里。”

　　“好。”

　　乔归路立马挂掉电话，转拔杨天池。

　　“你这电话打得真是时候，我现在有事来不了了，抱歉。”

　　“嘟嘟嘟……”这几声似乎显得尤为草率。

　　———

　　“那把刀和那瓶药结果出来了，刀上只有希怀生一人的指纹，安眠药是用他父亲的，两人指纹都有，无异常，他父亲有些精神上的轻微疾病，不是很严重。”

　　“有遗传吗？”尹忍顾走进筒子楼。

　　　“没有，我向校方要了，去年希怀生所参加的社团的名单。才发现这个社团并不在学校内开展，而是在一名初一的学生家的地下室开展，异常隐蔽，我认为可能有问题。”

　　“同学家的地下室开展？学校那边怎么可能同意？家长同意吗？或者知道吗？”尹忍顾发现一楼灯是坏的，墙皮也纷纷掉落发霉，一吹风挂在把手上的蜘蛛网便会吹动。

　　“学校并不知道是在同学家里，只知道他们社团开展日是在周六下午两点，而开展地点只是向学校谎报了在二楼的沙龙室里。”

　　“那学校领导检查、发宣传这些岂不是摆拍的？”

　　“对，学校领导是真不关心社团的活动，都去搞招生率和升学率了，任由社团老师和社长领导，招社团成员都是关你三七二十一，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把社团成员的档案发给我吧！还有那个老师档案和那地下室具体位置。”

　　“是！”

　　尹忍顾将手机一放，抬头轻轻敲了敲旁边那扇欧式白色防盗门。

　　半天没响应。

　　站在他身后的民警道：“需要敲重点，现在是上班时间，希望东应该还在上班，家里应该只有老太太一人，老太太耳朵不太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