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深蓝》只玩

4、第 4 章

　　四方的画面里，中年男人渐渐露出血红色的骨头。
　　两个怪物肆意的拔出男人的手骨，丢弃在一旁。
　　忽然的地震，从画面中蔓延到现实。
　　四方屏幕里出现一黑一白两个白色铠甲机器人。
　　她知道这个机器人，是人类从没有海水的海底择取出来的金属物质，是人类研究海底生物废弃的高科技技术，转化升级的安保武器。
　　在科研所里，她和白色铠甲交战多次。
　　她坐在四方电视机前的沙发上，震动感觉从地面传播到沙发，从她的屁股传导到她凝固的脑髓。
　　方块视频里充斥着咀嚼声音忽然停止。
　　画面切换回735区女主播画面，她脸上严肃准备正要说些什么，红唇一张，下巴朝下裂开，缩回脖子里，与脖子肉粘成一团，露出人类板正的板牙，一颗一颗晶莹瓷白，牙口一张露出里面的猩红舌头。
　　舌头正在变异，由一分二，由二分四。
　　方块视频瞬间蓝屏。
　　影子笼罩着电视机，抬手用力的拍打机身。
　　“没用的。”她阻止说“是人类关闭了画面。”
　　影子拱起背，头朝她望去，黑溜溜的脑袋上没有五官。
　　“无聊的话，去抓点东西吃吃。”
　　影子跳了起来，落地的时候身体骤然膨胀，像巨人笨重的舞蹈，无声的雀跃后，他像风一样穿过门底下的缝隙，钻入院子。
　　黑色的影子在院子石板地上转悠几圈，绕过白瓷花盆，在左右摇摆了一会，顺着风流出院子大门转向右边的四合院。
　　那里有一股甜美的气息，闻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他从围墙滑进院子内部，都是四合院，这地方却是满满花草，粉色和红色的开满地面，墙壁上挂满爬山虎。
　　四房间玻璃窗上挂着白色蕾丝纱幔，都闪着青红灯光，就好像在里面开派对蹦迪。
　　院子里每个角落都有让他垂涎的气息，他找了个最近的屋子进去，从门底下的缝隙滑向室内。
　　青红灯光是吊顶的草莓垂灯，绿色的叶一闪一闪，红色的草莓也一闪一闪，地上的人，在一闪一闪的红绿灯光中，露出敞开的头盖骨。
　　白色的骨头少了一块椭圆形的顶。
　　影子站了起来巨大的身体碰到屋顶，俯视着头盖骨中央，一群蚂蚁般的黑影正在吞噬这雪白的肉。
　　影子伸出手捞出一群蚂蚁放进嘴巴里咀嚼，只吃了个开胃，安静的院子忽然有吱呀的开门声音。
　　影子一转头，开的正是这扇门。
　　苟幻弓着背，一点一点的推开门，一闪一闪的草莓灯忽的熄灭，悠悠的月光照进来，看不清光的边缘，黑暗中有什么东西。
　　“等等我。”肥胖的男人韩悦走了进来。
　　“嘘。”苟幻转头两根手指挡住韩悦的嘴巴。
　　韩悦翻了个白眼低声说“你怕什么。”
　　“这地方有点怪。”苟幻才想翻白眼，他原先只不过乘着酒性，想夜里一香美人唇，翻进来才发现事实有些不同，为什么室内光一闪一闪的，却一点声音也没有，还有花开满地，没有路怎么出入。
　　除非主人不走正常路，来人也无需离开。
　　他见屋内漆黑一片，早就清醒过来。
　　一转身看着这个跟江猛虎从小玩到大的胖子韩悦就气不打一处来。
　　方才在喝酒的时候就是他起哄，非要夜里闯人家独居少女的卧室。
　　“我们回去。”
　　韩悦不答应“怎么回事，我们不是都进来了吗。”
　　韩悦心焦，他就是想看一眼这屋子里的美人，他早上只在自家窗户那里看一眼就神魂颠倒，恨不得再看一眼。
　　就差开几扇门就可以看她。
　　“不。我要看一眼。”
　　只看一眼。
　　韩悦推开苟幻走近黑暗之中。
　　苟幻松了松领带“你自己玩去吧。”他踏出房间门，拐角就朝院墙方向走去，一步一朵花，碾碎的花挤出浓厚的汁液，一步一步渐渐的脚底黏腻起来。
　　他站在院子下，呼吸混乱，步伐沉重，他俯首看去脚下不是花而是血肉。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墙，墙似有脚一般朝前滑动，就好像永远也走不到。

　　“狗日的。”
　　他知道自己进了怪东西的领域。
　　自打自己搬进735区，住进那栋豪华海底公寓，就怪事不断。
　　但是他没想到在这个穷乡僻囊也有这种等级的怪物。
　　韩悦一入屋子就毫无生声息。
　　苟幻一转头，四屋子房门紧闭，他忽然不太确定先前进的是哪个房间，但当他转头盯着一个屋子，那扇门忽然朝他打开，室内一片黑暗，月也被那扇门内的怪物吸收了光，不给苟幻一点信息。

　　他反手擦擦嘴巴，忍不住吐在地上，满满的酒菜恶臭熏人，再抬头一张惨白冰凉的脸近在咫尺。
　　“胖子，你干什么！”他吓得摔倒，双手撑住地面，掌心碾压花谷，生出粘腻的液体。
　　“向深蓝致敬。”韩悦冰冷的面孔有一双漆黑的眼，他张开的嘴巴里涌出来黑色的液体，淌在苟幻的裤子上，穿过苟幻的内裤，在他的肌肤上分裂成无数的小东西。
　　他知道那是什么，他站起来抖动双腿，试图把那些蚂蚁般的触感的小东西晃出裤管，黑色的运动裤比任何时候都贴紧他的肌肤。
　　他的腿在膨胀，那东西钻进了他的毛孔底下，接触他的血液增加分裂，加快流速。
　　“砰”的一声，犹如汽水罐头爆炸，他的下半身化为花肥，融入院内地面泥土之中。

　　韩悦脸上满是红色的液体，他嘴巴里爬出一只类人六指的手掌，划过他沾血的面庞，吸收人类的血液。
　　黑色的影子就站在他身后，踩着他地上的影子。
　　韩悦的耳朵伸出来黑色的浆糊，试图触碰黑色的影子，影子倒退几步拍了拍上半身。
　　“向深蓝致敬。”
　　韩悦脑袋转了180°开口依旧是那句：“向深蓝致敬。”
　　影子一连倒退，靠着墙壁滑向江猛虎的院子。
　　她早就等在那里，像老鹰护小鸡似的拦住影子。
　　像野兽一般追赶的韩悦一跃而起穿过院墙，膝盖落地只距离她一步之遥。
　　“向深蓝致敬。”
　　“没有深蓝了，你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