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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先礼后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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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剑平双手合十,对着漆黑一片的墓道前方躬身一拜,“先人在上,今日晚辈受形式所迫,叨扰贵地,万分愧疚,望先人海涵。”
“原来剑平兄还信鬼神之道?我可是记得,去年,某人在门派祭祖大典的第二天就溜了?”
董剑平面不改色心不跳,“自己家里怎样都行,出门在外自然不能放肆。”
谷御饶赞同地点头,“只是,待会儿我们可能不得不放肆一把。”
“无妨,左不过先礼后兵罢了。”
其余五人:“……”
董剑平拜过后,霍中铭照样画葫芦也拜了一下,拜完后,挠头哈哈一笑,“礼多人不怪嘛。”
谷御饶与他的两名下属没有要拜的意思,宋缜缜是当朝郡主,更不可能去拜前朝的皇帝。
“这位兄弟是否也要一拜?”谷御饶看向张镜元,“是在下失礼了,还未请教姓名。”
“哈哈哈,我叫张镜元,无名小卒一个。”内心OS:拜什么拜,又拜不出乾坤大挪移来,张镜元假笑解释道,“我信辩证唯物,不信鬼神。”
“哦?不知这变诤维悟又是何物?”
“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此论非我所创,我也不是很懂,简单来说就是认为万物的存在与我是否想要它存在无关,以及一件事只有去做过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对的。”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我怎么知道当时背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好像,大概,也许,是这样,吧?
霍中铭拍手叫好,“前者我不知道出处,后者不就是艳雪夫人在诗里写的‘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呃,这诗……甚好。”
来自穿越者的假笑.jpg
闲话不多说,众人沿着墓道深入地下,谷御饶先一步下地宫,走在众人前面。
与墓道不同,地宫内错综复杂,谁也不敢托大,众人自觉走在谷御饶身后,缓慢前进。
谷御饶后面依次是陈叔、霍中铭、董建平、张镜元、宋缜缜,岑大背着史小蝉走在最后。
未行几步,霍中铭抬脚时感到地砖微陷,暗道不妙,慌忙运起真气跳开。
机括发动,洞壁两旁瞬间开启两排小口,暗箭破空而至,箭箭直逼霍中铭周身大穴。
霍中铭瞳孔微缩,来不及拔剑,只能挥动剑鞘尽力护住要紧脏腑。
箭矢乒乓落地,霍中铭腿伤中箭,跌落下来,机关设置似乎算准了他的反应,在落地前几秒,青砖突然翻转,露出布满利刃的坑洞。
天亡我也!
与此同时,其余人也受到暗箭袭击,有霍中铭的前车之鉴,众人稳定下盘,双脚不敢离开现在站立的砖块。
董建平拔剑抵挡,左手将剑鞘用内力打出去,霍中铭会意,踏上飞来的剑鞘,借力弹开。
落地后,霍中铭全身肌肉紧绷,紧紧盯着那两排不知何时已经关闭了的机关发射口,半晌,见没有异动,才放下心来。
霍中铭放下心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长舒一口气,对董建平躬身道谢,“董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陈叔拿起一支箭放在鼻前嗅了嗅,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扔给霍中铭,“霍少侠,箭上有麻药,将此药敷上了解毒。”
“这些机关大概是怀仁女帝令人设置,用来助后人摆脱追兵的,”谷御饶与众人商议,“我刚才观察大家的站位,推演出了行走路线。从现在开始,大家按我的脚印走,不要踩错。”
谷御饶根据罗盘不断调整方向,众人跟在其身后,果然顺畅无碍。
“今日多亏有谷少主和董兄,不然我恐怕就葬身此地了。”
霍中铭腿伤在身,虽敷了药解毒,但挤出毒血后身体虚弱,唇色有些发白。
“霍兄客气,你的七仪龙象剑法已修至九四,如果不是护送中毒之人离开,也不会陷此困地,说到底是我麟喜镖局拖累了你。”谷御饶从袖中取出一枚方形麒麟纹玄铁令牌,“今后如有用得着的地方,霍兄可持此令来任何一分局兑现今日之诺,我麟喜镖局必听差遣。”
麟喜镖局的麒麟令!
当年,麟喜镖局创立十年之际,感恩江湖朋友扶助,遍寻天下能工巧匠,铸造十枚了玄铁令牌,刀剑不留痕,水火不能侵。得此令者可使麟喜镖局当家之人答应一个要求。
霍中铭郑重接过令牌,“谷兄高义,我必诚心相待,今后麟喜镖局有事,只需只会一声,我必全力相助!”
在一旁看戏的张镜元听了宋缜缜的解释后,知道了麒麟令的珍贵之处,思绪歪了一下。
水火不能侵……这玄铁难道是不锈钢?
刀剑不留痕,也许是加入了硬度比较高的金属材料。
……
众人经谷御饶指点,按奇门遁甲的规律踩罡踏斗,果然一路顺畅。
一刻钟后,山洞突然发出一阵轰鸣。
众人停下脚步,屏息凝神。
又过了一会儿,洞中恢复幽静,没有出现其他异常。
董建平问道:“御饶,刚才的异动是何原因?”
谷御饶摇摇头,“我亦不知,还是抓紧离开此地为妙。”
就在他们刚继续走了没几步后,机关再次触发,以他们所在的地方前后二十米处地砖开始抽离,缩进石壁之中,地道上方的石砖也开始抽离或陷落,从开口处泄下流沙。
“不好!是流沙!趁塌陷还没有漫延至我们脚下,到对面去!”
此时,宋缜缜和背着史小蝉的岑大走在后面。
变故发生后,其余人迅速奔往对岸,而宋缜缜正巧在流沙机关之下,为躲避突然倾泻的流沙,耽搁了最佳逃离时间。
机关的发动猝不及防,转眼间塌陷已扩大为十七米的鸿沟,凭轻功已难飞跃,沟内是一人高的流沙,还在不停地上涨,待砖石抽离干净下去必死无疑。
史小蝉正巧醒来,不顾内力尽失,从背后偷袭宋缜缜,被宋缜缜一掌击飞,摔在对岸,晕死过去。
陈叔上前查看,“人还好,只是脏腑受到冲击,暂时昏过去了。”
谷御饶心道,此人的心法好生厉害,如此远的距离仅凭一掌内力便将人送至对岸,且几乎毫发无损,可见她对内力的掌控已到登峰造极的境界,若是全盛时期,恐怕这点距离还不放在眼里。
宋缜缜深深看了一眼谷御饶,轻笑,退后几步,复停下。
砖石还在坠落,扬尘模糊了她的眉眼,洞中只剩下流沙倾洒的沙沙声,众人不觉屏住喘息,望着对岸那个武林人人喊打的魔头。
宋缜缜霍然发动,点了岑大的穴道,运起轻功,拎着他的衣领朝对岸奔来。
因内力不足,跃至三分之一处就后劲不足,有坠落之像,时间仿佛在此刻瘀滞不前,二人的身影缓缓下落。
不远处,一块砖石果然松动,坠落下来,宋缜缜身体舒展,脚踏砖石,飞至墓道顶部,一个旋身,调整角度,踢向墓道,借力后继续跃向对岸,最后,将岑大扔下作缓冲,稳稳落地。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钟,方才的砖石承受不住力量,碎裂开来,嗖地一声落下,沉入流沙,不见踪影。
宋缜缜经过谷御饶时,意味深长地笑问,“算无遗策的谷少主,接下来我们如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