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仙尊觉醒后和魔主he了》闻砚

11、顶替

　　为何这个蒙面人试图掳走钱姑娘？是他一己之举，还是与龙甲术有关？

　　若是后者，城中龙甲术受术者不止一人，遭掳掠的受害者会否也不止钱姑娘一个？

　　浮若派轻筠、沉雾去城中暗暗打听，让苏让言留下盯紧李漠，自己先将受了惊的钱姑娘送回了聚全客栈。

　　至暮色四合时分，苏让言还未归，轻筠、沉雾先带回了消息。

　　“我们打探到了另一名失踪的姑娘。姑娘姓庄，刚许了人家，合八字时，对方却说她八字纯阴，是为不吉，临时悔了婚。”

　　沉雾匆匆赶回来，气还没喘匀，先说了一大通，灌了一口茶水，接着道：“庄姑娘伤心之下，出门说要散散心，结果一去就没回来，已有四五日了。”

　　“她的家人可曾报官？”浮若问。

　　“报官了。可这报官之后如石沉大海，没了回音。”

　　浮若思忖，这阵子龙舟竞渡，往来游人太多，官府定将大量人马用来维持秩序，处理这些案情的人手不足，排查难度又太大，只能束手无策。

　　这熙熙攘攘的繁华盛景下，何尝不是鱼龙混杂、易生是非的漩涡？若有人趁机浑水摸鱼做点什么，在这凡尘世间，恐怕真能匿迹无声、逍遥法外了。

　　她更忧心的是，龙甲术源于魔域，此事或许与魔域有关，最糟糕的情况，是有魔要利用这凡尘盛世，暗暗酝酿一场阴谋。

　　正忧思着，瞥见坐在一旁的钱姑娘似乎面色不佳、欲言又止。

　　浮若道：“钱姑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我……我或许能提供一个线索——我也是八字纯阴。”八字纯阴向来被视为不吉，钱姑娘皱着秀气的眉，犹豫挣扎，还是说了出来。

　　开了口之后便容易很多，她低声继续道：“我今年十八，乃丁酉年乙巳月辛酉日己丑时生。正是因为纯阴的八字，至今没能定下婚配。”

　　浮若正要安慰几句，脑中突然有几句对话一闪。

　　“今年多大了？”

　　“回爷的话，奴家刚过了十六岁生辰。”

　　“什么时候过的？”

　　“就在七日前。”

　　是昨夜李漠和织玉姑娘的问答。

　　昨日的七日前，过了十六岁生辰，那么织玉是己亥年丁卯月己卯日生，虽不知时辰，至少年月日已是全阴。

　　看来，龙甲术和女子失踪间必有联系，被掳的女子八字纯阴也绝非巧合。

　　浮若了悟，同轻筠、沉雾道：“昨夜为……我与让言在天香楼看到李漠寻了一名叫织玉的舞姬，现在想来，恐怕正是他预备下手的对象。”

　　或许李漠打听得知天香楼新得的这批舞姬中有八字纯阴者，昨夜是为了探知确切是哪名舞姬。

　　或许李漠早已锁定了织玉，昨夜本想动手，然而两名小厮始终守在雅间门外，他没有把握将人掳走，只得作罢。

　　钱姑娘又露出了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浮若用眼神问询。

　　钱姑娘艰难道：“让言，是与你同行的那位公子的名讳吗？”

　　浮若点头。

　　“你，你是说，你和他在……天香楼？”钱姑娘结结巴巴。

　　浮若扶额。此事难以解释，她只能硬着头皮认下：“是。不过我们只是看看……”

　　钱姑娘瞪圆了眼，没听浮若补充的辩白。那可是青楼啊。她一时不知，是那位光风霁月的清雅公子竟然去青楼更让人惊愕，还是这位姑娘居然一道出入青楼更惊世骇俗。

　　若说她此前还对那位公子有过什么美好幻想，此刻皆碎作泡影。

　　浮若尴尬难言，只能由其误解。心里开始思忖李漠之事的对策。

　　她心里倒是有了一计。李漠必会伺机对织玉姑娘再次下手。不如先偷梁换柱，提前将织玉顶替；后将计就计，顺势被“掳走”，查探龙甲术受术者们搜寻八字纯阴女子的意图。

　　李漠一行人一直在河道上练习龙舟，至太阳西沉才回到客栈。浮若此前让苏让言盯住李漠，故而他此时方推门进了厢房。

　　四个姑娘聚在厢房里。见到他进来，钱姑娘先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再无之前对着这副好相貌的欣然。

　　苏让言倒全然没有注意她，只看到浮若站起身来，朝他露出了一个……意味莫名的笑。

　　酉时过半，聚全客栈的大堂里，酒肉飘香，人语嘈杂。

　　嚷得最大声的还是李漠一行人那桌。同昨晚一般，一桌人饮酒划拳，喝了个酣畅淋漓。

　　同他们隔桌而坐的，是一碧衣一紫衣两个姑娘。碧衣娇美，紫衣英气，俱颇为惹眼，正是轻筠和沉雾。

　　轻筠、沉雾二人拿着菜谱，纤纤玉指时不时点上两下，间或耳语几句，似乎在商议用些什么膳食。然而她们交谈的内容实则是李漠那桌的动向。

　　李漠同几个同伴你来我往、推杯让盏，倒也实实在在喝了不少，不过他并未全情投入酒桌之上，始终留了五分清明。

　　酒过三巡，华灯初上，几个醉汉勾着肩、搭着背，摇摇晃晃地往楼梯口走。而李漠，又如昨日一般，朝客栈大门外走去。

　　轻筠和沉雾交换了一个眼色，暗暗捻诀给浮若传了个信。

　　天香楼二楼的雅间内。琵琶声袅袅缭绕，如玉珠走盘，李漠斜倚在软榻上，看着屏风后那道影影绰绰的身影。

　　他用手在案几上时不时轻点几下，似是打着节拍。不过他可没有这份闲情雅兴，他是在掐算着时刻，等自己置于门外的那点迷香发挥效用。

　　昨夜来得毫无准备，没想到天香楼会留两名小厮守在雅间外。为了防止客人破坏规矩，自然不是寻常瘦弱的小厮，而是人高马大的壮汉，名为小厮，实为护卫。

　　李漠没有交手制胜的把握，只能今夜取了迷药再来。

　　掐算着约莫一刻钟后，他稍稍把门推开一道缝，一瞧，小厮果然已倚靠着墙壁昏睡了过去。于是肆无忌惮走到屏风后。

　　琵琶声顿住，抱着琵琶坐在圆凳上的“织玉姑娘”抬起头来。

　　织玉本是泊音国人，生得颇具异域风情。眼前此人，肤白如雪，五官漂亮至极，眉骨鼻梁较寻常女子更为英挺，一双桃花眼微微一弯，勾魂夺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