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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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遥遥地缀在楚怀真身后，没成想他刚一出塔林，就快速登上飞剑。
看着他马上就要飞出外剑堂，红玉心中一时犹豫。
若楚怀真的走火入魔，她真跟到了不知哪个背人处……
那，明日三清门不会就多了一则同门相杀的秘闻吧？
从没想过送个礼还可能有生命危险的红玉稍一停顿，就咬牙继续跟上。
错过了这次，再想要见楚怀真不知要等到何时。
红玉跟着楚怀真飞过了几个山头。
就在她的灵气快要耗尽时，楚怀真终于停在了一处院落当中。
……怪不得红玉在外剑堂遍寻楚怀真不到，原来他根本就不在外剑堂！
落在树梢上的红玉向院内打量着，只见自行打开的屋门中，走出一名女子。
想起昨夜里睡前翻看的话本，红玉脑海中浮现无数情节，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楚怀真他这是知道在外面金屋藏娇了？
红玉定睛向那女子看去。
只见那女子身姿丰腴，眉目柔和细长。
虽面容好若少女，但凭谁也不会觉得她真只十七八的年纪。
这一眼红玉便觉一阵威压，她脑中刺痛，很快被迫低下了头。
于是红玉便没有看到，那女子开口前微微侧首，正是红玉藏身的位置。
见楚怀真轻轻摇了摇头，她才开口说道：“我用了定神的阵法，兴吾已经睡过去了。”
兴吾，杨兴吾吗？
原来这是杨兴吾的住所。
……看多了话本果然没有什么好处。
“兴吾是我的弟子，他此番冒险结丹，也应该是我这个师傅的失察。”
“即便是他注定结丹不成，最终修成了伪丹，也是他的命数，怎能强求？”
“而你以炼气的修为，竟强行中断一个筑基修为的人结丹，实在是妄行。”
“若不是我及时发现兴吾的魂灯不定，来得晚些，怕是就来不及阻止你了。”
楚怀真平静的说道：“陈真人教训的是。”
楚怀真的异常也许是因为救了杨兴吾？
红玉闻言心想道，以她跟杨兴吾的一面之缘，他虽然冒冒失失，但总也不该这般冒险。
除非他有必须结丹的理由。
难道杨兴吾在蚌精那里受的伤竟然已经严重到这般田地了吗？
陈真人叹了一口气，“我明日再来，兴吾若是醒了，我自会知晓，你们莫要再出什么乱子。”
陈真人嘱托之后便离开了。
见楚怀真进了屋，红玉便也跟着爬上了屋顶，掀开一片瓦向屋中看去。
杨兴吾此时还面色苍白地昏迷在床榻上。
楚怀真掀开了杨兴吾的胸口查看伤势。
之前她每每问到杨兴吾的伤势，楚怀真要不就是直接拒绝回答，要不就是岔开话题。
这次也不需问楚怀真，她自己就亲眼看看。
从红玉的角度看去，杨兴吾露出的胸膛却正好让楚怀真的后脑勺这了个干干净净。
这不是偷看了个寂寞？
红玉轻轻挪动着身子又换了个角度。
谁知又被楚怀真用杨兴吾的衣服挡了个干净……
她不信邪地又转了一下身子。
屋里的楚怀真已经换好药将杨兴吾的领口合上了……
楚怀真就是天生来克她的吧？！
如果不是伤杨兴吾的蚌精与那祭祀和吴正有脱不开的关系，谁还稀罕看啊！
红玉正不满着，床上杨兴吾却挣扎起来，一副就要醒来的样子。
他双目在眼皮下滚动起来，一双手凭空挥动，像要抓住什么一般。
“师尊，师尊……”
“师尊别走，是徒儿的过错！”
神色慌张的杨兴吾一把抓过楚怀真的手。
直到把楚怀真半个臂膀都搂进怀里，才倏然安静下来。
这，这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对？
……是她想得那样吗？
有了金屋藏娇的前车之鉴，红玉甩了甩脑袋，像是要把话本中莫名其妙的念头甩掉。
然后，她就听见杨兴吾低喃道：“等小师弟找到祖师佩剑，我就留下永远陪你。”
遭了。
她可不想知道这种秘密！
现在她哪还有送礼的念头，若是让楚怀真抓住她偷听……
红玉不敢多想，唤出飞剑就要离开。
一阵笛声入耳，打断了红玉离开地脚步。
楚怀真好像并未发现自己？
她又向下看去。
失了楚怀真的手臂，杨兴吾的眉头紧紧皱起。
楚怀真立在杨兴吾的床头，手握横笛。
笛声清幽温柔，像一双手渐渐将杨兴吾安抚下来。
杨兴吾很快再次陷入沉睡。
听着笛声的红玉也跟着愣起神来。
楚怀真在她面前从来不是沉默寡言地像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就是横眉毛竖眼睛地教训。
她何曾见过楚怀真这样温柔细腻的一面。
这边红玉还沉浸在笛声中。
那边楚怀真放下了笛子，接着就直直转头看向红玉所在的屋顶。
两人匆匆对视了一眼。
偷看的红玉一惊，一下唤出飞剑，抬脚就要离开。
屋檐下的楚怀真已经开口：“钟师妹，还不下来吗？”
已经被识破的红玉只能僵硬地停住，生生掉头。
她一个纵身从窗中跃入，看到杨兴吾时佯作惊讶，“杨师兄这是怎么了？”
楚怀真却走到门口，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红玉藏身的那棵树。
红玉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早被发现，只能讪讪开口道：“师兄那日说走便走，我这不是没有办法才只能悄悄跟着嘛。”
红玉半个字也不敢提刚才听到了什么，楚怀真却没有放过她。
“今日你便是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过，若是让我听到关于杨师兄的半句谣言……”他警告地看了红玉一眼。
若是知道杨兴吾会做这样举动，楚怀真说什么也不会放着红玉偷听。
没想到红玉爽快点头，又问道：“师兄前几日脸色不好，可是因为杨师兄？”
楚怀真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
“我刚听你与陈真人说话，杨师兄到底为何急着结丹？”
反正都已经被找了出来，红玉干脆大大方方地问道，“是因为被蚌精伤了总也不好吗？”
楚怀真本不想多说杨兴吾的私事，但稍一思索便解释道：“是因为受伤，也是因为我。”
“你可还记得那白叶灰化的白丝，能吸取修士的灵力？”
红玉点了点头。
“师兄便也是如此，这伤并不致命，那日我与师兄对剑，无意中发现他的境界竟然一直跌落。”
“师兄得知我们这次遇险之后，便以为我们这次任务也是为了探明牵连的真相。”
“他不想我再次冒险求得疗伤方法，便想冲破境界，借结丹解决旧伤。”
红玉了然，不过楚怀真怎么就突然想开了跟她说起这些？
“师兄现在情况不太好，”楚怀真迟疑了一下，“听说钟家的固本丹有奇效，不知钟师妹能否写信向家中求得一枚？”
“钟师妹便有什么条件，怀真必不推辞。”
哈，原来是有求于她，怪不得没有直接拆穿她。
红玉并没有回答，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师兄前几日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这实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楚怀真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头，但一想到还在昏迷中的杨兴吾，便忍耐道：“那日我并非是气话，钟师妹既不喜我代为教授课业，那又何必互相勉强。”
“那……为何不带上双佩环？我用双佩环找了你几日，结果你都不在。”红玉又问道。
“我在，我都听见了。”楚怀真垂下眼睛。
他本以为他们已经相处融洽。
结果红玉好像并不需要他的这种看顾，也不需要他的容让。
所以尽管听见了红玉的声音，他下意识地也没有回复。
再后来师兄出事，他也就真的没有精力回复了。
红玉此时若是问他，为什么不回复，他也不知如何作答了。
“那师兄是真的走火入魔了吗？”
走火入魔……？
钟红玉的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看着红玉认真不似开玩笑的表情，楚怀真心中那股想要狠狠教训红玉的邪火蹭地一下又窜了起来。
他压下火气，强行答道：“那并不是走火入魔。”
“我自小如此，若身体不畅，便会如寒毒入体一般。”
他还等着红玉再抛来些奇怪问题，那边红玉已经从胸口中拿出一物，向自己抛过来。
楚怀真刚刚接过，就听见红玉说道：“这培元露比固本丹还适合杨师兄眼下的状况。”
谁知楚怀真看向地上便脸色一变，拉过红玉，口中说道：“小心毒虫！”
哪儿来的毒虫？
红玉茫然之下顺着楚怀真的视线看下地上。
——那里只有她编的剑穗不小心掉了出来，正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真的有那么像蜈蚣吗？
红玉一把抓过剑穗，快速放进怀里，“……只是玩偶罢了，师兄不必担心。”
这礼物看样无论如何也送不出手了。
她赶紧随意起了一个话头，“师兄不说有求必应？”
“我饿了，师兄陪我一同去寻些吃的吧。”
***
秋祭日这一天，外剑堂的饭堂并不开门。
结果两人兜兜转转，又乘着飞剑回到塔林。
外剑堂的弟子三三两两聚在一处，有人把酒言欢，有人舞剑助兴。
红玉与楚怀真飞剑刚刚落地，就看到数声脆响，塔林的上空绽放出艳红的凌霄花。
凌霄花如烟火一般闪耀地划过天空。
这像是一种奇妙的信号一般，弟子们纷纷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纷纷送给身旁的人。
红玉转头看向楚怀真。
在一群互送礼物与祝福的弟子当中，抬头独望天空的楚怀真有些扎眼。
璀璨的凌霄花将楚怀真的影子拖得很长，更显得他形单影只。
不知为何红玉突然想起，在楚怀真的记忆之中，他透过栏杆去偷望堂兄在伯母陪伴下读书的情景。
两个身影重合在一起，红玉摸了摸怀中的剑穗。
罢了，她就算是再过一百年可能也编不出什么像样的剑穗。
红玉从怀中掏出了那只“毒虫”，拍了拍楚怀真的肩膀。
“师兄，这是我送你的剑穗，希望你能一直平安喜乐。”
那些看了话本编过的台词，红玉一时都想不起来了。
也许是手中的剑穗实在拿不出手，红玉的脸上难得显出一丝赧然。
火光照亮了楚怀真眼里一瞬间闪过的诧异。
那边的红玉等了半晌没见楚怀真应声，她一把收回剑穗，“嫌弃就算了。”
楚怀真回过神来，拦住了红玉的手。
从她的手中拿过剑穗，楚怀真将剑穗默默地系在了自己的佩剑上，“很好看。”
“真的很好看。”他似觉得红玉不信，马上又重复了一遍。
她就说！
这剑穗明明就很好看！
楚怀真还算有几分眼光。
红玉得意地扬起脸，还未扬起的笑容就转为错愕。
楚怀真接过剑穗的那一刻，系统的声音突然在红玉的脑海中响起，“下次再要我代你受过，绝不可能！还算你识相，这么快就做完任务。”
等到系统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景，才失声尖叫道：“我才离开几天，你这是又捅了什么篓子？！”
红玉已被乘飞剑而来的执法堂弟子团团围住。
只听为首的那名执法堂弟子说道：“韩父喻在药田受袭，我等查明你与她擅自调换轮值。”
“眼下你有重大嫌疑，还请师妹配合我等回律法堂将事情讲明。”
作者有话说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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