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女配重生了》枕南风

5、第五章

　　“什么？”

　　“我希望娘亲离开尚书府的时候，跟着她一起！”

　　“你这是在胡闹！你想让白府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吗？”

　　白衍欢露出两个甜甜的梨涡，“不早就是了吗？宠妾灭妻白尚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白衍之苦恼地抿着唇，神色几变，然后一抚脸，声音充满疲惫，“阿欢，你这是在报复哥哥吗？”

　　“没有。哥哥，如果我和宣依只能留一个，我希望是她。”顿了顿，“你也希望是她。哥哥，你有一天会明白的。”

　　白衍之拍案而起，“白衍欢，你在说什么傻话！什么叫我希望是她？”

　　这是从小到大，白衍欢第一次看到白衍之这么生气。

　　杯子里的茶水因为白衍之的动作溅出来几滴，白衍欢拿帕子擦拭，“如果哥哥不帮忙，我自然也有办法。我已经累了。我也想体会有父亲宠的日子，我想有一个人，不论怎样，始终相信我，始终站在我这边。”

　　“你……你这是在怪我吗？”

　　“我……不敢。”

　　白衍之后退一步，失魂落魄，不是不会，是不敢！白衍之觉得十分可笑。他想转身逃走，却挪不动脚。

　　“阿欢，哥哥错了，你可以原谅我吗？”良久，白衍之找回自己的声音，无措去攥她的袖子。

　　白衍欢怔愣了一瞬，没躲开。

　　他哪里有错呢？

　　“哥哥，帮帮我。”白衍欢祈求地看着他。

　　白衍之泄了气，死死攥紧手，从牙缝间逼出一个字，“好。”

　　说完，狼狈而逃。

　　下午云儿回来的时候，她听云儿说，白渊午时去了一趟枣院，被关在外头。郑秀雪不知说了什么，白渊拂袖而去。

　　白衍欢嗑着瓜子，对此不是很上心。

　　郑秀雪已经忍耐这么多年，她早已看清白渊的内质，所以她不会再留恋。

　　白渊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了白衍欢。

　　白衍欢是郑秀雪唯一的软肋，也是她的逆鳞。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此时，宣依的院中，宣如霜端过下人抬上来的药，挥退众人，舀一勺吹凉喂宣依。

　　宣依乖乖张嘴，咽下药时整张脸皱成一团，“姑姑，好苦。”

　　宣如霜将药碗递到宣依手里，“自己喝。”

　　宣依乖乖接过，又喝了一口，偷偷看了宣如霜一眼。

　　“你知不知道，要是今天没有会水的丫环在，你就再也爬不起来了！我养我这么多年，就是让你投河的？”

　　宣如霜越说越气，抢过宣依手中的药碗重重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既然不想活了，还吃什么药？”

　　“姑姑，我没有。我只是想吓一吓白衍欢……”宣依小声辩解，却在看到宣如霜的眼神后，默默住嘴。

　　“从小到大，我就是这样教你的？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最像我的就是你，我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女儿疼，谦儿和谨儿有的你有，他们没有的你也有。结果呢？养出你这样的蠢货！”

　　“姑姑，我……我错了。只是，白衍之，我不能让白衍欢抢去。他身后靠着丞相府，连姑父都要忌惮三分。”

　　“所以，你喜欢上那小子了？”宣如霜的眼神很冷。

　　“不！姑姑，我知道我们和丞相府有仇，所以就算他……”宣依咬唇，“就算他要娶，我也不会嫁。”

　　宣如霜脸色缓和，“这才是姑姑的好孩子。丞相府的仇，你要牢牢记住。就算动不了姚琛那个老东西，也要让白衍之掉层皮。”

　　“依依记住了。”

　　长相相似、气质相似的姑侄俩相视一笑。

　　宣如霜又把药端过来，一口一口喂她，“不过，白衍欢最近变化可有些大，你仔细身边是否有细作。”

　　宣依苦着眉喝完最后一口药，含了蜜枣，这才缓过来，“我查过了，没有。不过她的变化确实很大，让我隐隐有些不安。她在尚书府，最大的靠山不是郑秀雪，而是白衍之。”

　　“那小儿可信了？”

　　“大概吧。他和白衍欢毕竟生了多年的隔阂，一时半会熟不起来。而白衍之，向来容易站在心中偏向的人那边。这几年我的努力也不是白费的，若是放任下去，白衍之过不了多久就要让白衍欢笼络过去了。郑秀雪要和姑父和离，姑姑怎么看？”

　　宣如霜哼了一声，“白渊那老东西，在我面前装作有多爱我。背着我，和姚倾兰搞出个白衍之，又和郑秀雪搞出个白衍欢。若不是当年姚琛阻止白渊扶正，哪还有郑秀雪这么多事？”

　　宣依不好搭腔，只静静听着宣如霜发泄。

　　最后，宣如霜缓缓笑开，“我看那老东西，似乎对郑秀雪动情了。依我看，最好的方法是彻底……”说着以手抹脖子，面色狰狞。

　　宣依环视一周，压低声音问：“姑姑，那个……还有多少？”

　　宣如霜瞪了宣依一眼，后者立马噤声。

　　宣如霜盯着她瞧了一会儿，扶了扶发鬓，一脸惋惜，“若是我早些发现白渊的小心思，郑秀雪休想竖着走出尚书府。如今，只能便宜她了。”

　　白渊最近最喜欢做的事，便是茶前饭后到郑秀雪那儿走走。

　　纵然郑秀雪从不给他好脸色看，他依然装聋作哑。

　　白衍欢撞到几次，心里不禁有些担忧，害怕娘亲心软。

　　“阿欢，最近在学些什么？”

　　白渊一副慈父的架势。

　　白衍欢摩挲着衣服上的珍珠，不习惯他用这种语气和表情和她说话，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

　　气氛瞬间尴尬。

　　郑秀雪冷冷一笑，“你对宣依的课业了如指掌，却不知阿欢平时学些什么。十二年了，你的父爱未免来得太迟了。”

　　面对这种情况，白衍欢除了微笑，还能干什么呢？

　　看日头差不多了，她估摸着两人还有得吵，于是假托自己还有课业没完成，溜了。

　　白渊费尽心机想挽回郑秀雪，却不知彻底将宣如霜激怒了。

　　宣如霜狞笑着，拳头都快攥出水来了，“好你个郑秀雪！”

　　白衍之走到一半时，想起上回没看完的桃花，中途转道，去了莲池。

　　莲池其实不叫莲池，叫碧芳园。但白衍欢就喜欢这么称呼，久而久之，郑秀雪也跟着她这么叫。

　　此时正值桃花盛开的时候，落英缤纷，花瓣飘飞如雪。

　　等她走近了，才发现树干后站着一个白衣少年。

　　白衍欢连忙低头，准备回避。

　　“唉，你可是这府上的丫环？”

　　听到这个她到死也不会忘记的声音，白衍欢一愣。听清他说的话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哪家丫环穿得……

　　好吧，她最近是穿得有些素。可也不应该叫人认作丫环。

　　不过想到天子对他的宠爱，以及玉珩府上奢华的程度，额，她这身确实还当不得他府上丫环穿的料子。

　　“本王叫你呢，你听不见吗？”楚玉珩脸黑了。

　　听见了，但她一点也不想听见。但官大一级压死人，她只能忍耐着折回，“王爷有什么吩咐？”

　　楚玉珩踱到她面前，审视白衍欢片刻，吩咐：“抬起头来。”

　　白衍欢咬牙，忍住想掐死他的冲动，缓缓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

　　楚玉珩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胆的丫环，不由怒斥，“好大的狗胆！”

　　白衍欢于是不再看他的眼睛，看自己的脚尖。

　　没想到这个举动又引起楚玉珩的不满，他又吩咐，“抬眼，看着我。”

　　白衍欢：“……”

　　“你是哪个院的？”

　　不想告诉你。

　　“王爷不知有何吩咐？”

　　“回话！”

　　白衍欢真的被他的言行惹恼了，她往他身边看了下，没有别的人。于是她提前裙摆，钻进小路跑了。

　　“喂！”楚玉珩追了几步，奈何白衍欢像条滑溜的鱼，又熟悉府里的地形，转眼消失在树丛里。

　　楚玉珩一开始只是想让白衍欢带路，但她冷淡的态度让向来众星捧月的楚玉珩有种被冒犯的感觉，于是才有了后面那一段。

　　当白衍欢抬头的瞬间，楚玉珩被她的一双美眸看得一愣。纵使他从小看惯了各式的美人，也不禁眼前一亮。

　　却对她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神不满。

　　等她不看他了，他又觉得怅然若失，于是又吩咐她抬眼，没想到她却转身跑了。

　　好得很！

　　等他把她找出来，他要带回府里，好好顺一顺她的性子！

　　白衍欢一路小跑到自己的小院，关上门才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顺气，冷不防有人出声——

　　“小姐，你怎么气喘吁吁的？莫不是有大虫追你？”

　　白衍欢吓得一哆嗦，“好云儿，差点没把我吓死。”

　　云儿捏着下巴转了两圈，若有所思，“小姐你做了亏心事了？”

　　白衍欢服了，倒了杯茶压压惊，“别提了，我刚才遇到个男子……他不仅把我认成丫环，还一会儿让我别看他，一会儿让我看他。”

　　云儿说：“那小姐，你也太倒霉了。”

　　“可不是。“

　　“生得如何？可有大公子俊？”

　　真是个肤浅的小丫头。白衍欢给了个中肯的答案，“差不多吧。”

　　“那还好。”

　　好啥呢！白衍欢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感情在云儿心里，长得好看就应该被原谅呗？

　　没过多久，白衍之差人来问，她有没有看到一个大胆的丫环。

　　白衍欢一问，才知道楚玉珩居然污蔑她偷了他的玉佩！

　　白衍欢：“……”

　　楚玉珩这厮可真是……无耻。

　　打发走那人，白衍欢就见云儿一脸焦急在屋里转来转去。

　　“怎么了？地板烫脚？”

　　云儿忧心忡忡，“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逗奴婢。不行，奴婢去检查一下，万一小姐的东西也掉了，那可如何是好。”

　　白衍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