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维亚坦的呼唤》郑泠子清

9、8.魔药学

　　“虽然让你们自己尝试更有趣，但现在已经太晚了，我不希望因为这个而耽误你们的睡眠时间。”罗伯特说着，叩响门环。一个歌唱一样的声音问道：“凤凰和火，先有哪个？”

　　“哦，我想是一个循环，没有起点和终点。”罗伯特自然的回答。门轻轻打开了，罗伯特把门拉开，招呼着一年级学生进门。

　　那是一间很大的圆形屋子，墙上开着雅致的拱形窗户，挂着蓝色和青铜色丝绸。穹顶天花板上缀有星星，就连下面的深蓝色地毯上也缀有星星。房间内摆放着桌椅、书架，门对面的壁龛中摆放着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半身白色大理石像。罗伯特正指引女孩们进一扇门去她们的宿舍，然后又带着男孩们去另一扇门然后爬上螺旋楼梯——这显然是一座高塔。他们在高塔的上方找到了自己的铺位：五张带着四根帷柱的床，垂挂着深蓝色的法兰绒，透过窗外能看到夜晚的繁星点点。阿诺德去查看自己的行李，路易斯推开拱形窗户吹风——他凝望着夜晚的霍格沃茨。又有三个男孩推门进来，但他们几乎什么都没说，收拾了东西换上睡衣就睡觉了——一天的旅行已经让他们的身体感到疲劳。

　　“你不睡觉吗？”阿诺德换了睡衣，凑过去看外面的景色，“你在看什么？我没看到什么奇怪的……我是说，这一天已经很奇怪了。”

　　“不用担心。我很快就睡。”路易斯有点生硬的回答，他也意识到了自己语气的问题，连忙改口，“我是说，我现在不太困，很快就睡。”

　　阿诺德耸耸肩，扭头倒在床上睡了。路易斯依旧看向夜空。他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看向夜空，看向那数不尽的繁星和皎洁的月亮，就连他的记忆中也从来没有过。月亮不会给他答案，但他又徒劳的期待着。蓝幽幽的，好像能把世界吞进去，恍惚间路易斯觉得他正奔往月亮。在睡意朦胧间，他跌入柔软的床铺。

　　他看见一颗流星划过神奇的曲线，跟随其后的又有三颗流星。然后是波澜壮阔的大海和雪白的沙砾，一个男人站在海中，对他低吟：

　　“你的生命会停留在二十五岁。”

　　……

　　第二天醒来的路易斯依旧能想起这句话，但就像大部分人一样，不到十分钟，那句话就被抛到了脑后。

　　第一节课是和赫奇帕奇一起上的魔药课，但因为霍格沃茨的楼梯，路易斯和阿诺德决定尽早前往魔药课教室——事实上，路易斯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记忆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魔药课教室，只是为了不显得奇怪，选择和阿诺德乱跑。那些楼梯大小不一，有些还摇摇晃晃，有的每逢星期五就通到不同的地方；有些上到半截，一个台阶会突然消失——阿诺德不幸中招，路易斯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他从楼梯里薅出来。楼梯、门、画像和幽灵都在不停的运动，从最高层的拉文克劳塔楼找到在地下室的魔药课教室实在不是件简单的事，他们无数次路过斯莱特林休息室、赫奇帕奇休息室、魔咒课教室和变形术教室。在第三次路过赫奇帕奇休息室的时候（尽管他们并不知道那堆木桶是赫奇帕奇休息室的入口），遇到了准备去上课的拉尔夫和多萝西。

　　“哇哦，你们从哪出来的！”阿诺德吓了一跳。

　　“我们的休息室……但是位置是个秘密，魔药课是一起上的吧，我记得在哪——多萝西！别跑！咱们没迟到！！”拉尔夫跑去追多萝西，害怕找不到路的阿诺德也去追拉尔夫，路易斯只能不明不白的加入这场追逐混战去追阿诺德。

　　“听说斯内普教授超不好相处的！快快快啦不要迟到啊！！！”多萝西飞奔，速度快到拉尔夫压根追不上。体育比拉尔夫好一点的阿诺德超过拉尔夫直接去追多萝西，而路易斯，悠哉悠哉的叼着甘草魔杖散步似的小跑。

　　“早。”他对拉尔夫寒暄，“他们真有精神啊……啊，到了。”

　　位于地下的魔药教室更为阴冷，墙上摆满了各种浸泡着动物标本的玻璃罐。教室里空无一人，于是他们提前两人一组准备好东西，占据了两张最为靠近的桌子。过了一会儿才陆陆续续有人进来，最后，一身黑袍的斯内普教授悄无声息的从门中走进来，拿起名册开始点名。确定全班同学都在场后，他放下名册，扫视着人们。

　　他的眼睛黑，且空洞，带着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全班鸦雀无声，没有人动，更没有人讲话。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他开口说，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
　　“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他又扫视一周教室，按照座位的顺序将他们分为两人一组，指导他们配置一种治疗疥疮的简单药水。事实上，路易斯已经在家中自己配置了五六次，对一切配方了然于胸，就算是不翻书也能倒背如流。但是对斯内普的严厉早有耳闻，只能翻开书本。另一边的阿诺德第一次接触巫师的魔药，正小心翼翼的粉碎着蛇的毒牙。

　　“伽拉尔先生，你是在害怕毒牙活过来咬你一口吗？”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阿诺德耳后传来，吓得他一抖，蛇的毒牙差点掉到地上。路易斯连忙低头称干荨麻。突然嗅到一股极为刺激性的味道，他转头看向阿诺德，注意到阿诺德也看着他。

　　斯内普教授快步走向教室尾端的一张桌旁，那是刺激性气味的来源。路易斯回头看去，他的两个室友——歌利亚·卡门和毕维斯·爱德华兹正对着滋滋冒烟的坩埚手足无措。歌利亚试图加水补救，但那只能让滋滋声变得更大，毕维斯哗啦啦的翻着书寻找可以解决这件事的方法。

　　“卡门先生，爱德华兹先生。你们难道分不清苦艾草和干荨麻的区别吗？！”他咆哮着，抽出魔杖把坩埚内的药物一扫而净。毕维斯嘴唇嗫嚅着，不停的重复“对不起”；歌利亚嘴角依旧勾着僵化的笑容。随后他又在教室里来回巡视，几乎每个同学都被他批评过——路易斯自认自己操作毫无问题，也被他以“莱格利斯先生，你把中火转小火的速度再慢一秒钟它就要变成一锅毫无用处的药汤了”的理由挨了一句批评。不过路易斯没放在心上，比起阿诺德被斯内普的无数次“友善提醒”，他已经算很好的了。

　　一小时后，他们顺着台阶走出地下教室。阿诺德边走边不停抱怨：“我的天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严格的老师……我的意思是，他不会给任何熟悉时间的吗？我简直要疯了，他真是挑剔到令人窒息……”

　　“想开点。”拉尔夫拍了拍他的肩，“你好歹没被扣分。”

　　“就是说呀。”多萝西也凑过去，压低嗓子学着斯内普的语气，“卢西乌斯小姐，我从没见过你这么糟糕的蒸煮带触角的鼻涕虫的方法。”

　　上午的课程到此为止，四个人说笑着前往图书馆——离午饭时间还有一阵。除了斯内普教授，其他的教授都不算难应付了，魔药课每周只有连上的两节，只可惜只有魔药课是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一起上的课。他们只能相约图书馆，一起做作业和聊天。

　　事实上，除了魔药课，负责其他课程的教授也都算是好相处了。每星期二晚上，他们都要用望远镜观测星空，学习不同星星的名称和行星运行的轨迹。这门课似乎和麻瓜们的课程无异，至少阿诺德很快就适应并掌握的很好——路易斯也很擅长，不如说，目前来看只要不需要魔杖他都能做得很好。一周三次，他们都要由一个叫斯普劳特的矮胖女巫带着到城堡后边的温室去研读药草学，学习如何培育这些奇异的植物和菌类并了解它们的用途。据拉尔夫说，斯普劳特教授可是他们学院的院长！草药课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那位救世主吸引了相当的目光——但是路易斯更注意的是另一个女孩，赫敏·格兰杰。她聪明刻苦，不过路易斯想她没能被分到拉文克劳的原因一定是她太呆板了，几乎是死读书。在不需要魔杖的课程上，他还可以和格兰杰暗中切磋。

　　魔咒课的教授就是拉文克劳的院长——弗立维教授。他身材矮小，需要站在书堆上才能讲课，但是才学可是货真价实的。路易斯猜他可能有点妖精血统，但是他从没说过，那可不太礼貌。路易斯很喜欢他们的院长，但还不太喜欢魔咒课，因为那根魔杖总是很不听话，无论多少次尝试都纹丝不动，连一点火花都冒不出来。路易斯无数次在弗立维教授要求大家练习的时候拿了阿诺德的魔杖去用——比自己的魔杖还要顺手！

　　魔法史是一门有趣的课，尽管幽灵宾斯教授讲课讲的相当无趣，但路易斯很喜欢。尽管无聊，但是自己阅读课本也很有意思。“真该换个历史老师了。”阿诺德总是这么说，他几乎一上魔法史课就控制不住的睡着。

　　黑魔法防御课是大家最期待的，但实际上，奇洛教授的发挥并不太好。拉文克劳的学生会和格兰芬多的学生一起上黑魔法防御课，但是奇洛教授简直无法应付这群好奇的孩子。他上课的教室里充满了一股大蒜味，人人都说这是为了驱走他在罗马尼亚遇到的一个吸血鬼，怕那个吸血鬼会回过头来抓他。他告诉他们，他的大围巾是一位非洲王子送给他的礼物，那位王子为了答谢他帮助他摆脱了还魂僵尸的纠缠，不过谁也说不上是真的相信他说的这个故事。当格兰芬多的一个茶色短发男孩（似乎是叫做西莫·斐尼甘）急不可耐地问奇洛教授是怎么打败还魂僵尸的时候，他满脸涨得通红，含含糊糊，说起了天气；其次，他们发现他那块大围巾也散发出一股怪味，说不定真的塞满了大蒜？谁也不清楚。

　　但实际上，路易斯最喜欢最感兴趣的还是变形术。或许是冥冥中的一种执念，在接触变形术时，他感觉魔杖似乎被驯服了几分。

作者有话说

　　霍格沃茨秘闻：阿诺德的mbti类型是esf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