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少年と栄光の離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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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雾凉嚯地睁眼，扭头，率先映入眼底的是土黄色的队服，目光逐渐上移最后落在柳生那双一丝不苟的脸上。额前紫色的碎发被风扬起，露出反光的镜片，伸过来的手里放着一包纸。
“谢谢……柳生君。”
似是突然听到久违的声音，柳生微怔，镜片下的眼底闪过几丝错愕。
许是好长时间未见了，两人倒是像许久不见的朋友一样聊起天来。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柳生扶了扶眼镜，“在冰帝过得如何?”
“挺好的，”片雾凉将冷饮递给他，对方愣了几秒才道谢接过，“柳生君呢，马上就是全国大赛了，训练应该很紧张吧。”
“嗯，对于立海大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他的话音稍顿，目光朝她望来是语气迟疑，“你的声音……恢复了?”
“前段时间恢复的，”片雾凉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笑容，语气也轻快了几分，“当时恢复的时候还挺意外的。”
柳生沉默了几秒，嘴角微微扬起，“恭喜。”
“谢谢。”
两人同行了一段路，临近球场准备告别时，准备告别时，柳生突然喊住她。
“片雾。”
片雾凉驻足回头，“怎么了?”
柳生没说话，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柳生君，你……想问什么吗?”
柳生停在原地，刚张嘴，“我想问问如果……”
“小凉。”
慵懒的语调蓦地插了进来，两人同时抬头，忍足正从不远处走来，最后在她身旁站定。
片雾凉还在为忍足为什么会突然那样喊她而感到奇怪时，便听见他笑着开口:“小凉，我们准备回去了，一起走吧。”
“啊，好……”片雾凉回头问柳生，“柳生君刚才是想问什么吗?”
柳生沉默几秒，目光微偏与忍足撞上，轻轻摇头，“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那柳生君，下次再见。”
“……嗯，再见。”
柳生比吕士停在原地，望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直至他们在视线中消失不见后才堪堪收回目光，因为太过入神，所以甚至连身后缓缓靠近的人也完全没有注意到。
“因为女生擅自离开队伍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因为女生而发呆的概率则高达百分之九十二……”柳不知何时在他身旁站定，手中的笔记本翻得簌簌作响。
“……”
“柳生，这是你这个月第三次发呆了，幸村拜托我特别关注你，还请谅解。”
“……”
“哦对了，我主要是来通知你，比赛结束了，真田叫我们回去。”
“……好。”
——
回去的路上两人心思各异，气氛透着淡淡诡异，最后还是片雾凉忍不住打破沉默道:“忍足君刚才是不是喊了我……小凉?”
“小凉……嘛，这样喊不是挺好听的，”忍足转头望她，眼底似笑非笑，“还是说片雾不喜欢听，或者时间……地点不太合适?”
话音刚落，两人皆是一怔，似是没想到忍足会突然说出这么试探性十足的话，片雾凉一脸意外地看着他，对方则像是说错了话一样微微不自然地偏离了视线。
“抱歉，大概是听亚纪喊多了，所以有些顺口了。”忍足眉眼微垂，抬头时恢复到平日漫不经心的神色了。
“那我们走吧。”
片雾凉刚想说什么其实并不介意的话时，忍足已经双手插兜晃着长腿往前走，刚才的不自然快得像是她的错觉。
她摸了摸后脑勺，快步跟上他的脚步。
回程的路上并不轻松。
车上一片压抑，没有人开口说话，就连平日一向很闹腾的向日岳人都安静地坐着，除了正在睡觉的芥川慈郎，其他人都是一副沉重的模样。
因为输了与青学的比赛而止步于前八强，从而无法进入全国大赛，这件事情无论怎么讲，对这群一直在努力训练的少年们来说，心里都会感到难过与不甘。
没过多久，压抑而沉默的气氛被一阵抽泣声打破，迹部亚纪搂住片雾凉的脖子，埋在她颈间小声哭了出来，语气迟缓，哭得压抑。有人想来安慰她，却终究谁都没有站出来。连坐在最前面的迹部景吾都没有出声，沉默地坐着，任凭夕阳斑驳交替。
他们靠着车窗望着窗外，彼时稚嫩的脸庞倔强而又沉默，黄昏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脸庞上，光影明灭，晦暗不明，只是微红了眼眶。他们的华丽与骄傲不允许他们露出半分异样。
像是颜色昏黄的默片，空气中没有一丝声响，而她却听见了他们心底的悲哀，一圈圈地荡漾开来。
那一刻，片雾凉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是少年们的荣光与失败的见证者，也是无法出声的旁观者。一切都像是被安排妥当，命运让时间把少年们的梦想折叠成薄薄的一张纸，夹在书页里。
也只能被夹在书页中，成为几行解说文字。
——
因为东道主出赛权，而冰帝是东道主地区代表球队的缘故，所以不久后便传来冰帝网球部进入全国大赛的消息。所有人都见证了那天网球场上发生的一切，网球部成员们站在观众席上，看着他们部长站在熟悉的球场上如王者般一如既往地发号施令，模样自信，傲骨天成。
片雾凉站在教室窗边，看着少年们拥抱在一起的场景，再抬头眺望着远方，天际辽远，少年们亦有尚且漫长的人生之路。
今天也是个明媚的天气呢。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十章 「少年と栄光の離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