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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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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
郭宏死了,郭俊鸣好像是突然长大,这几天一直在家,本来想帮忙料理父亲的后事,由于尸体还在警局,葬礼还未办,他只能收拾整理父亲的遗物。
这天,郭俊鸣在书柜里翻到一本郭宏的日记。
老爹还有写日记的习惯?
郭俊鸣淡淡笑了下,本着睹物思人的想法,他翻开日记。郭宏并不是每天都有记录,有时候一周,有时候一个月,有时甚至半年才写一篇。前面的内容多是十几年前的了,写儿子成长教育一部分,公司运营一部分,但到了近两年,郭宏在写下内容时的笔迹完全是凌乱不堪的,一句话一行,郭俊鸣要仔细耐心地分辨和联想前后,才能具体了解父亲究竟是要表达什么。
等看到最后面两三篇,郭俊鸣能感受到父亲的焦虑与苦闷还有些畅快淋漓的情绪,直到最后一页,画风突变,父亲匆忙中只留下一行字,确切的来说应该是叮嘱、忠告。
待郭俊鸣分辨清楚那几个字后,血液猛地涌向大脑,他一时竟有点站不稳,一手急忙撑住桌子,日记本最后一页,赫然写着——
不要向邪神许愿!
这算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最后的爱护了。
假若郭俊鸣没有捡到那张黑色的卡片,他当然就不会知道邪神的存在,也不知道许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会以为父亲是脑子不清楚胡乱写的恶作剧或者其他什么的。但他恰巧捡到了,他知道邪神,知道许愿,知道要付出代价。
郭俊鸣似乎明白了,身体一直健朗的父亲为什么会忽然死亡,为什么死不瞑目,他向邪神到底许了什么愿望?正宇科技的发展他虽然没有参与其中,可从小打到耳濡目染的不少,参加宴会时父亲的商业合作伙伴和其他老总多少也透露过一些,正宇科技本来是不会发展得这样迅猛的......
父亲,您付出了什么代价呢?到底值不值?!
这时,思绪被门外母亲的说话声音打断,她有气无力道:“俊俊,警察局来电话了,让咱们过去一趟。”
郭俊鸣放下日记本,“好,这就来。”
......
市刑侦大队内。
负责郭宏案件老刑警接待了郭俊鸣和他的母亲。中年女人还没从丈夫死亡的噩耗中缓过来,基本上都是郭俊鸣配合答疑的。
法医那边已经验过尸,详细的尸检报告也出来了,结果确定郭宏的死因是因酗酒引起的突发性心肌梗塞,这病平时没有什么征兆,只有说定期去医院做心脏彩超或者心脏造影才能看出端倪,郭宏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检查。
案件被移交过来时,片警说可能是入室抢劫杀人,因为是本市知名企业老总,不敢怠慢,刑侦大队才接了案子,但查了几天,丝毫没有迹象表明是他杀。
“今天打电话通知你们来,主要就是一件事。”刑警道:“案子我们仔细查过了,结论是郭先生意外身亡,不是他杀,家属签过字后,可以把骨灰领走了。”
“先是说我丈夫被人杀了,又说不是!解剖了尸体,又火化了尸体,最后告诉我们这个结果!可怜我们母子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有好好见过!”郭夫人忽然暴起,大声地在接待室里哭嚷起来,“不行,你们必须得给个说法!”
郭俊鸣赶忙拦住母亲,“妈,您别这样,人家也是按规矩办事。”
“什么规矩?!他们就是看咱家做主的人走了,随意欺负咱们母子!这事儿不解决,我就不走了!”
这是何等谬论?
这种家属刑警也见得多了,失去爱人和家庭支柱,内心崩溃,在警局撒泼的大有人在,出于人道主义,老刑警好说好道地劝了几句,然后离开了。
看着警察的背影,有那么一刻,郭俊鸣差点将邪神的事情脱口而出,可又咽了回去。
这是警局,一切以科学为论据,怎么可能相信超乎自然的存在?就算是说了,也不会有人信的,只会当他是伤心到极度胡说八道。
郭俊鸣这样劝说自己。
然而,没有说出事实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郭夫人喊了几声,许是累了,卸力地紧靠着自己儿子,死死握住他的手,口中喃喃道:“俊俊,你爸真走了,咱们这回可怎么办啊呜呜呜呜呜呜。”
郭俊鸣怕眼泪落下来,闭上眼睛,安慰道:“妈,有我。”
......
别看韶宁才十七岁,办起事来的利索程度比楚伶见过的很多成年人都雷厉风行,不过一天的时间,她已经拿到东西从S国飞回来了。虽然韶家的私人飞机帮了很大忙,但一来一回的路程就要十八个小时,韶宁到现在两天了眼睛还没闭上休息过一秒。
“大人,给您。”韶宁将雕花木盒子放到桌上,又轻手轻脚地打开。
楚伶微微靠前,她捏起这串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菩提手串。在碰到菩提子的那一刻,她手指白嫩的肌肤被戳烧到,顷刻间见血。
“您小心!”韶宁惊呼出声。
楚伶躲过,摇了摇头,“没事儿。”
这种疼对于她来说尚且能够忍受,况且,她早已不是几百年前的她,这种东西只能伤个皮肉罢了。
当年表现得对这东西有兴趣,也不是因为自己害怕或者需要,她只是喜欢未雨绸缪。
楚伶将菩提放到手心,没有管被烫烧的皮肤,眉头都不皱一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半晌,她嗤了一声,“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在对方将东西随手扔到桌子上后,韶宁用眼神询问得到同意后,她将菩提手串装回了木盒里,心里惊讶暗想:手串没有沾上血呀?
韶宁动作神态越发地恭敬了,连腰都不自觉地微躬。她觉得奇怪,自己出身富贵,就算姑姑叔伯刻薄,她也没有卑躬屈膝过,怎么面对楚伶总是情不自禁地想低下头呢。
楚伶又躺回摇椅中,似是随口说道:“下个月有场商业宴会,韶家会拿到邀请函,你到时候和我一起去。”
嗯嗯嗯?
“您的意思是我带您一起去?”韶宁疑惑道。
不是韶家拿到请柬么?应该是邪神和她一起去才对呀。
“这么说也行。”楚伶无语,小丫头纠结她的用语做什么,不讨喜。
“好的。”
楚伶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我......”韶宁鼓足勇气,“大人,我能不能跟在您身边?”
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心底就是这个想法,死过一次,还怕什么呢?她便说了。
“哦?”楚伶单手支颌,歪过头去看她,“跟在我身边做什么?你又什么都不会。”
“我可以学!”韶宁期盼地望着。
但结果终是让她失望了。
“不需要。”邪神冷冷道。
韶宁只得先行离开,但她想,她不会放弃,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有一天能成的。
......
市中心某个网红酒吧里,郭俊鸣穿过群魔乱舞的舞池,走上台阶,进入某个包间内。包间里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架不住脑残破锣嗓的狐朋狗友拿着话筒忘我地飙高音,郭俊鸣一进来就被震了耳聋。
他大跨两步将话筒抢过,“别他妈唱了,再唱你爹我魂儿都飞了。”
“草,你居然来了!我以为你还在家整你老爹的后事。”破锣嗓锤了下郭俊鸣的肩膀。
“谢谢您的关心,我老爹人已经走了一个多月,早下葬了。”郭俊鸣挪到沙发上,自顾自拿起一瓶鸡尾酒开始往肚里灌。
上个月郭俊鸣还信誓旦旦地向自己的母亲保证要振作起来,扛起家业,但有些事做起来比用嘴说要难得多。即使有父亲留下的忠心耿耿的老员工帮扶,他还是觉得举步维艰,不仅要上专业课,平时一天十个小时都要忙工作,初来乍到,他是新手,上周刚做错了个决策,导致公司损失了个大项目,这才得到两天休息放松的假期。
破锣嗓见好哥们来了,决定暂时先放弃歌唱事业,陪青年丧父的兄弟唠会儿磕,但光自己作陪可不行,他从果盘里拿了颗葡萄,扔向坐在环形沙发那边,正抱着个美女啃的公子哥,“我说张泰,要不你开个房去得了,别在这儿恶心人好不?大俊俊来了。”
张泰一笑,又亲了口怀里的美女,“等会儿我哈。”
他转头看过去,“呦!大俊俊来了?还没恭喜你,提前登基了哇?!”
“去你妈的吧!”郭俊鸣啐了口,“这好事给你,你愿不愿意啊?”
“别别别。”
他们都是一帮招猫逗狗无所正行的富二代,平时只管跟家里要钱出去嗨,哪有心思做生意,累死累活的还讨不着好。
三人边喝酒,边摸出一副牌斗地主,正聊在兴头上,包间的门这时候开了。
年纪约么十七,十八岁的少女手里托盘上放着六杯调好的B52,她的长发被宽松的盘起在脑后,一身白色的吊带长裙,身材纤细,肌肤白皙,裙摆随着她走动的步伐盈盈晃动。
三个青年看见她的这张脸,一时间惊得连手里的牌都掉了。
尤其张泰,他常来这个酒吧,怎么从来没见过这样绝色面孔的少女?张泰咽了下口水,“妹妹,走错屋子啦?”
少女一手捂嘴,“诶呀,这不是688么?”
张泰起身,走到少女面前,盯着她发愣。
走近了看,发现他妈的人更美了!
张泰捋了下头发,本来想耍帅,可发胶太多,硬是没扒拉动,他放下手,调笑说:“妹妹,看错了吧?这是888,我的专属包间,你们老板开业就替我留下了。”
甭管别的,财力要先炫到位。
一直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年轻女人见有人来“抢生意”,当即站起,指着少女的鼻尖,“送错了还不快滚?!”
张泰不满意地拦下,面露警告之色,“怎么跟妹妹说话呐?”他又看向少女,坏笑道:“妹妹,叫什么名儿啊?”
少女害羞地低下头,没回答,推开门就出去了。
到手的美女怎么能让溜了?张泰紧追着出去。
在走廊拐角处,张泰拦住她,“妹妹,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少女抬起脸,笑眯眯道:“我叫赵音音。”
“是嘛......”张泰忽的一噎,“哪个yin啊?”
怎么和那贱人同名?!草,不过眼前的小妹妹比那贱人漂亮多了,他活了二十几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楚伶一笑,眼神勾缠,她手指在张泰小臂上划拉了几下,“这个音哦。”
“音乐的音?”说着,张泰要去搂少女的肩膀。
楚伶轻巧躲过,“有缘再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