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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第一百四十八章 要命不要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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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用过早饭,三人便移形到夙悬与云汲约定好的地方,溪水清泠桂花飘香,前头是一处宽阔水瀑。
青皌正在一边赏景,一边瞧着白萝跑来跑去收拾,摆放毯子、桌案、茶果点心等等,忽而听到身旁玄袍发出了一声凤鸣。
那声音说不出的美妙,凤凰之鸣本就为百鸟之首,何况此为凤王,其音高贵清丽,广阔深远,言语不可描,器乐不可拟。
他霍然抬头,却已然晚了,未瞧见这凤鸣自人口中发出,是个什么画面,“君上怎么了。”
白萝也被这声音惊了一下,停下手中的活望过来。
夙悬笑道:“看没看过百鸟朝凤?”
“刚才那是百鸟朝凤?”青皌兴奋道,他这是有机会看到真的百鸟朝凤了?!
连一旁的白萝都兴奋起来,凤凰高鸣,可召百鸟前来朝见,越是身份高的凤凰,召来的百鸟身份便也越高,阵容越华丽,君上这般的凤王,不知会召来多绚丽的鸟。
不多时,他们头顶的空中便聚集了无数色彩斑斓的鸟,或大或小,或艳丽或素雅,羽毛皆泛着灵光,几乎遮天蔽日,白萝甚至还在其中瞧见了孔雀王、金乌、毕方……
比羽毛更美的,是这些鸟在空中的舞蹈、歌唱,青皌几乎看呆,连云汲和李宁秋到来都未察觉。
“百鸟朝凤?我可是头一回看你玩这‘烽火戏诸侯’的把戏。”云汲道,百鸟朝凤分为两种,一种是召唤百鸟为己而战,是为战鸣,另一种,便是现今这般,召百鸟朝见起舞,是为歌鸣。
歌鸣通常是有地位身份的凤凰,用在重大节庆之时,寓意吉祥顺遂。
今日可并非甚重要场合,想来是这家伙单纯为了讨青皌欢心罢了。
没想到不食人间烟火,还当了万万年铁树的圣君夙悬,这一开花,便要做那只爱美人的昏君。
但如此炫耀的时刻,怎可少了他上古水神呢。
云汲勾了勾唇角,对一旁沉迷百鸟朝凤的自家小孩道:“想不想看空中游鱼?”
“啊?”李宁秋疑惑。
云汲一抬手,一件圆环一般雕饰精美的玉璧浮于空中,水带着各色游鱼自中间的孔洞中穿出,与飞鸟相伴而舞。
百鸟朝凤,空中游鱼。
李宁秋立时觉得,自古那些帝王讨好美人的手段,竟那般入不得眼。
等等,明明云汲才该是美人……
总有一日,他一定要拿下这个整日撩拨却又不给吃的美人!
这旷世的表演看了许久,夙悬再次高鸣,百鸟附和,盘旋片刻便散去,云汲亦将水与鱼收回,玉盘收起。
“有些日子未如这般一同喝酒了。”云汲慨叹一声,他们四人坐在一处,像是上辈子的事。
夙悬淡淡笑了笑,落了座,白萝奉上酒,便在一旁起了炉子煮茶。
金丝网缚了一只山鸡、两只鹌鹑、一只小羊,云汲在玉环涌出的一堆鱼虾贝中挑挑拣拣,留下了一小筐。
白萝瞧着这山鸡鹌鹑,他还当是今日能吃些特别的,“方才那些都是难得一见的飞禽……”
夙悬眯了眯眼,“怎的,你想吃孔雀王,还是金乌?”
“不敢不敢不敢!……”白萝赶忙摆手,想想方才那些不论吃谁,他都吃不起。
他将这些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尽数洗剥干净,分别装了拿回来,夙悬起身道:“过来帮忙,想吃白食不成。”
云汲无奈跟上,“遵命,圣君大人。”
夙悬看了白萝一眼,白萝一哆嗦,这一眼的意思,便是这次若是再出岔子,待会加道菜没商量。
两人一离开,李宁秋便凑到青皌旁边,道:“如何?”
“什么如何?”这一问将青皌问的一头雾水。
李宁秋气道:“自然是你与圣君,可有同l衾l共l枕?”
青皌立时脸上一热,“未、未有……”
“没有啊……”李宁秋泄了气般,叹了一声眉头紧锁,“虽说我跟你的情况不太一样,你是没甚翻身的可能了,不过……”
还没等青皌问何为情况不一样,又何为翻身,他又道:“你说他们两个,是否有何隐疾?”
“隐疾?”青皌迷茫。
“噗!”一旁喝水的白萝猝不及防差点呛死,小魔君一天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什么隐疾?!
谁有隐疾?!
怎么可能有隐疾?!
接着更令他崩溃的是,他家小公子问:“何为隐疾?”
李宁秋翻了个白眼,“隐疾便是不能人l道。”
青皌想起来了,上回在天界,他也是如此说的,虽然他还是不懂何为不能人l道,但云汲神君说君上不会如此,“上回云汲神君不是说了,君上没有这毛病。”
“他说你就信啊。”难不成圣君没有,云汲有?不过便是他不能人l道,也不妨事,本来他也是下l面l那个,李宁秋如此想着,“也说不定是他们二人互相包庇呢。”
“你不信云汲神君的话么?”青皌奇怪道,君上说的话,除了关于伤势的他都信。
“不可尽信。”李宁秋道,“云汲倒还好,若是圣君有这毛病,你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我看不然你同我学学,压l了他得了。”
“噗!”白萝心里苦,他喝个水怎么就这么难呢,小魔君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虎l狼l之词?!
“这荒山野岭的你浇的什么花。”李宁秋对白萝的行为表示不屑。
青皌虽不懂何为“压l了他”,不过“毛病”二字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种病么?要紧么?危险么?”
“自然是病了。”李宁秋对于他的过于单纯实是无奈,“倒是不要命,可若是换种说法,也是挺要命的。”
“啊?”青皌一头雾水,这到底是要命还是不要命?
但他唯一能确认的是,君上有可能病了。
李宁秋兀自喝了杯酒,这些日子不论他如何l撩l拨,云汲皆l受l着,似乎还很l享l受,有时还很l主l动,他有几次甚至都挣脱不得,险些以为自己要被l反l压。
可每到关键时候,他不是有正事便是有闲事,总之是次次临阵脱逃。
起初他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次数多了,便开始怀疑,他是否有何隐疾,不好意思让自己知道。
“到底是什么病?可有病名?能不能治?”青皌问道。
白萝在一旁欲哭无泪,小公子你可别问了,君上百分百的没这毛病,君上云汲神君你们怎的去了这许久,再不回来小公子要被小魔君带坏了……
面对青皌严肃又认真的疑问,李宁秋意识到这确然是个大问题,若是云汲也有这毛病,虽说在l下l面不影响,这乐趣也要少一半,于是正色道:“你与圣君可曾有过甚亲密举动?”
青皌未料到他会问这个,脸上一热垂眸道:“有、有过……”
“最后他是不是百般推脱,从未宽l衣ll解l带过?”李宁秋又问。
“确然如此……”青皌微微蹙眉,“我曾有几次醉酒,不慎扯……扯了君上的衣袍,最后也未如何。”
“这便是了!”李宁秋一拍大腿,美人l在怀、主l动l宽l衣,还能不动如山坐怀不乱,不是不能人l道,又是如何。
“君上真的生病了?这病严重么?如何医?”青皌担心道,他不知此为何病,若是威胁性命该如何是好。
这病不要命……啊呸!君上没这病!小公子可千万别瞎担心了……
白萝正在纠结是否要传音告知君上,处理好饭食的两人已然回来了。
“白萝,去将饭菜端过来。”夙悬道。
“是!”谢天谢地,二位祖宗终于回来了,否则两位小祖宗不知还要说出甚惊世骇俗的话来。
李宁秋回了自己的位子,刚落座,夙悬道:“宁秋,先前你数次寻本君喝酒赏月,实是不巧,皆未成行,今日不若多留些时候,遂了你的心愿。”
什么?!这个圣君脑子是不是坏了?!
宁秋?!他何时如此亲密的称呼过?!还“实是不巧”?分明每次都是被他扔出去!
还有什么“遂了你的心愿”??他是不是真的有病?!
云汲顿时脸色一黑,往常那温润如玉的笑容尽数消失,沉声道:“何意?”
“云汲你不知?”夙悬故作惊讶,“先前在七云之时,宁秋常趁夜寻我喝酒,还说月色再美,不及本君一二,甚至动手摸过本君的脸,说要本君相陪。
怎的,不过数日,宁秋便忘了?”
他说到最后甚至还带了些幽怨的语调,青皌脊背一寒,原来这便是君上说的,该让云汲神君知道知道……
可方才君上说什么?李宁秋摸过他的脸??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摸过他的脸?”云汲的脸已然完全黑了,他盯着李宁秋一字一顿道,“月色再美,不及一二?相陪?”
李宁秋被他这脸色吓住,他何曾想到平日里温润的没半点脾气的云汲,竟会有如此可怕的时候,且还是对着他的。
吞了口唾沫,他硬挤出讨好的笑容,道:“那时……那时我还不认识你……
就……就看圣君生的好看罢了……”
“哦?”云汲勾了勾唇,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那如今呢?”
“自、自然是你好看了……”李宁秋忙道,自己媳妇,自然得宠着些,惧内便惧内吧。
云汲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白萝搬着一大堆吃食过来,便听到他家小公子道:“君上,你生病了么?”
他一个踉跄,险些将饭食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