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适配》胧烟谷

29、算是恋爱吧

　　木木抱着自己的被褥，侧耳听着客厅的动静。过一会儿，还是不放心，干脆下床第N次把房门的反锁拧了半圈。
　　可巧，厅外传来声响，他慌乱急切爬上床。
　　脚步声渐渐变远，是去了另一个房间。
　　还好，回房间了——不对，那不就发现我把被子抱过来了吗？
　　没事，我把门反锁了——昂？我好像拧了不止一次，那到底是开着还是锁着？
　　还没等木木天人交战完，房间门手被转动……
　　姚贻溦进来了！
　　透过客厅的光线，溦溦看到了床上木木的睡颜，她微微一笑，极轻得道了一声:“晚安。”
　　重新归于静匿，木木睁开双眼。那句轻柔的“晚安”像一根羽毛不断瘙挠着心绪。
　　不行，睡不着了。木木坐起身，趴在门边，悄悄打开一条缝。
　　昏黄的落地灯下，夕夕靠在沙发上，单手拿着一罐啤酒，在喝。
　　那神情，不像失落，不像难过，不像愁闷……
　　木然的空洞，宛如丢失了魂魄的空壳。仿佛这个人，下一秒就要消失一般。
　　木木连忙走出房间，要开口的那一秒，联想到自己微薄又无能的本事，重新咽了回去。
　　“还没睡？”溦溦看向他，眸中这才染了些许烟火气。“明早还要工作，你起的来？”
　　起不来怪谁呀？哪有罪魁祸首还沾沾得意的！
　　“你还说我，大晚上的，你又在做什么？明天不上班呀？”
　　此时的姚贻溦一手搭在沙发，一手捏着酒罐，嘴角噙着轻笑。
　　“在远航，有谁敢拿我的错处？”
　　木木想了想:好像，还真没人敢。
　　“木木，过来。”溦溦朝他招手，那表情动作，是叫小狗吗？
　　算了，不和喝酒的人计较。
　　木木极不情愿得挪过去，“干嘛？”
　　罐装的啤酒瓶被一手捏扁，以抛物线的运动轨迹成功落入垃圾桶。
　　这是练过的。可，不会还来吧，我还没休整好呢……
　　“别乱动，就抱一会儿。”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溦溦抱着男友的腰，头埋腹间，也不言语。那另一位，就更不敢出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木木这会儿终于意识到夕夕的反常。
　　“你，是不是太累了？”
　　航空公司，木木不太了解。不过职位越高，责任越大，木木还是知道的。
　　实际情况，他帮不上什么忙，可总不能什么也不做。
　　“要不，我炒个菜？牛肉还剩下一些，我煎牛排还是可以的。”
　　男孩子说话，腹腔也有余震。溦溦感受到青春，也感受到单纯男孩的温暖。
　　“好。”
　　她这个年纪，夜宵基本杜绝。更何况又是卡路里双倍的油煎牛排。
　　“拿手菜，当然要尝一尝。”
　　不过，偶尔放肆，也算跟着木木重返青春吧。
　　围裙下，即使睡衣睡裤依旧掩不住俏丽的弧度。溦溦看着臀线愈发觉得自己赚到。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你笑什么？”一直被她盯着瞧的木木有些抗不住，“去沙发坐着，一会儿就好。”
　　“好。可我想同你在一起。”
　　“不是在一……”
　　腰间环上一对双臂，木木明显感知到后背紧贴的温度。
　　煞那间，昨夜旖旎的画面再次突现，木木耳廓通红。
　　“我明天……还要……录音。”
　　左肩微沉，湿热的气息从脖颈传来。
　　“知道呀。是你非要勾我的。”
　　“我没……”随着一声轻咛，锅铲摔在锅旁。木木左手撑着台面，还要小心某人手别被油溅到。
　　“夕夕，现在季节穿高领不合适……”
　　他在抖，他受不住。哪怕只是轻微的舔舐，就要腿软。
　　“不好意思。”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轻轻用唇摩挲着草莓印迹，“太香了，没忍住。”
　　太香了？？！！你就是欺负我取乐！
　　木木一边腹诽，一边痛恨自己半点意志力也无。
　　怎么随便撩拨就丢人到这种程度！肯定是一晚上还没恢复的缘故。
　　“乖，再不关火，肉就老了。”
　　“呀……”
　　溦溦伏在颈间，轻声的笑。
　　第二天，木木依旧是在姚总监房里醒来。
　　他就不该好心做吃的，让流氓有了消食的借口。
　　木木揉着酸疼的腰，来到录音棚，把剩下最后的部分全部搞定。
　　“不错，哭戏这么厉害的少见呀！”
　　一遍一遍的哭戏很容易消耗精力，木木顶着红彤的眼，捶了捶腰。“这都第六遍了，再不行，我也来不了了。”
　　导演比了OK的手势。“可以，沐风收工啦。”
　　木木笑着同剧组人员道辛苦，道别。巧合，遇到隔壁屋刚结束的佐左。
　　“佐哥。”
　　“沐风在呢。”佐左朝木木来的方向望了一眼，“赵导的剧都是大热，你小子前途无量呀。”
　　“借佐哥吉言。”
　　木木录的人物挺多算个男四号，这种戏份下演员火都不一定，何况是个配音。木木自己也就当吉祥话听听。
　　“溦溦最近还好吧？好久没见她，你嫂子还挺想她的。”
　　夕夕和佐太太很熟？木木心里正嘀咕……
　　“哪天有空来家里坐坐。婷女士的巡回画展也快开始，之后你嫂子就没空了。”
　　感觉不像一般的关系，应该是很相熟，闺蜜吧……
　　“哦，好的，我转告她。”
　　佐太太，他还没见过。看来应该也是这种名门闺秀的类型吧。
　　他这么想着不自觉又忆起了床上的夕夕。
　　这个流氓就是例外，哪有女孩子这么……
　　反正不是他见识少，就是姚贻溦——女流氓！
　　他拿出手机，和流氓发信息。“佐大神请你去他家做客。”
　　反正消息传到，去不去是她的事。
　　木木这样想着，坐上了小刘的车。
　　“叮咚~”信息提示音。
　　“她媳妇提议的吧？不用理会。”
　　嗯？她们不是闺蜜？传言夕夕喜欢女生，不会是嫁了情敌反成仇？！
　　“叮咚~”
　　又来一条。木木手忙脚乱点开。还没看清，就听到……
　　“肯定是我妈画展的事，又想说服我把人物肖像拿出来。她这是搞‘曲线救国’，你不用睬她。”
　　额……还有这层缘故……
　　木木不知道呀！
　　“可我已经答应了呀……（委屈）”
　　“没事，我拒绝就行了。”
　　听听大佬淡定的语气。
　　可是……
　　木木茫然，怎么觉得这话哪里别扭。
　　夜里，木木正在和柒曜峡谷并肩作战的时候，溦溦回来了，一身酒气。
　　她倒在沙发上，不哭不闹不语，像是睡着。只除了那紧锁的眉头和捂在胸口的手心。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照顾病人，木木没什么经验。唯一想到的也就是打120了。
　　“没事，我睡一觉就好。”
　　连眼睛都没力气睁，哪里没事？！
　　木木摸索着手机，准备先查一番酒精中毒，心脏急救的百科。
　　“真没事，帮我拿个毯子就好。”
　　某人眼都没睁，却仿佛知道他所有动作。
　　“你睡这里？”
　　木木内心:明明有床，卧室又不远，难道我还抱不动？！
　　“没卸妆，没洗澡。乖，帮我盖一下，冷。”
　　乖……
　　没有动作，没有眼神，只一个字。木木认命的默了声，转身去拿盖毯。
　　许是累坏了，溦溦这次入睡很快。
　　可放任她一个人在沙发，木木到底不放心。他趴在餐桌上，想着近一些，有什么动静也能听到。
　　结果第二日，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某人已经精神抖擞干净整洁的站在面前。
　　“醒了，怎么不回房睡？我还有事，一会儿让小刘送你。”
　　利落的扣上袖口，“总裁”已经走到了门口。
　　“晚上不用等我。”
　　哼，又是不用等！
　　木木有些烦躁。
　　他是为了谁放着好好的床不睡！他是为了谁每每候到后半夜！！他又是为了谁……
　　算了，人家大忙人才不会顾及你的小情绪。
　　木木不开心，连小刘也没联系，直接叫了辆车去录音棚。
　　人说心情不好会影响工作，木木却不是，效率反常的高。于是，趁着下午这个空挡，柒曜约他去试音。
　　临时的活儿，木木故意谁也没告诉。和柒曜一起说走就走的去了市郊即将杀青的导演那里。
　　对，他今天要回去更晚一些，让某个没良心的感受一下房间里没人的滋味！
　　柒曜和木木本身在广播剧就有些名气，再加上小配角戏份不重，分析完角色和导演对了几句，成功拿下。
　　两个好兄弟再次聚到一处，相约着去附近的火锅店美一顿。
　　聊起近况，柒曜提及来年结婚的计划。
　　“这么快？”
　　“不快啦，我们已经四年了，比你也就晚了一年，谈婚论嫁很正常的事，总不好让姑娘家等。”
　　比你也就晚了一年……
　　是呀，他和邱玮已经分手了。
　　“哦，不对，你现在可是和姚女王在一起。”柒曜碰了下兄弟的酒杯，“结婚这档子事儿也不用你操心。”
　　结婚？他和夕夕？
　　姚外公倒是着急，可夕夕明显不是。
　　在她眼中，远航更重要吧。不，焕然那边也很重要！反正，就他不重要。
　　木木端起杯子，一口闷下。
　　“想喝酒说话，兄弟陪着。”柒曜陪了一杯，继续满上。
　　广播剧的大好形势下，找他的剧本是越来越多，可重复的人设和雷同的剧情让柒曜苦闷。
　　一时间，转型还是继续，困惑着这位年轻新秀。
　　学校与社会，理想与现实，象牙塔和罗生门。每个人都要做出相应的转变与适应。
　　在这个过程中，迷茫与困惑贯穿全程，好一些的是隧道总会有尽头，我们，总会找到合适的位置。
　　木木和柒曜搀扶着从店里出来，门口那辆黑色商务车分外打眼。
　　现在有钱人跑这么远吃火锅呀？这家店也没那么出彩呀……
　　还没等木木捋明白，车上下来一位西装革履，还别说，面熟。
　　“接你的吧？姚姐这可以，体贴细致不粘人，妥妥霸总，完全拿你当宝贝宠。”
　　“木先生。”小刘同木木打过招呼后，又对着柒曜伸手。“柒曜先生好。”
　　“啊？好……你——您好。”
　　柒曜被正式的礼仪懵了圈，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好。
　　“您是来接木木的吧？正好，我可是全头全尾的还回去啦。”
　　小刘笑着道了谢，也表示说到载柒曜回家。
　　“那感情好，这边打车不方便，我就不客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