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适配》胧烟谷

13、包藏祸心

　　姚贻溦去了临海的海城。每年的这一天，她都会去的地方。这件事，知情人除了老爷子，也就只有心语了。
　　“你的行李已经寄到了海城酒店，你可以查收一下。听着那边风声，这会儿是在海边？”
　　“嗯。”
　　“行，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明天中午，我会再次打电话的。”
　　姚贻溦扯出个要笑不笑的弧度。“好。”
　　夕阳将落，水天一色。姚贻溦漫步沙滩，踏着浪潮，一步步坚定又小心的踏在其间。
　　偶尔，蹿出个小螃蟹或其他什么生物。间或，看到一两个多彩又畸形的贝壳。
　　就这么走在这片沙滩上，来来回回，时不时望一望——海天尽头。
　　夜幕降临，水已是钻心刺骨的寒。姚贻溦打着冷颤穿上鞋，掏出手机叫车。
　　舒缓的音乐中，洗完了热水澡，晚餐和红酒都已备好。姚贻溦穿着浴袍，拢着湿发，打开某软件看了实时数据后，给自己倒了一杯。
　　同往年一样，她没计算喝了多少，也不知何时入睡，亦依旧没有梦到她。
　　嘈杂烦躁的电话铃声一直在响，姚贻溦挣扎着爬起来，孟心语三个大字跃然眼前。
　　“喂？”
　　“你下午的飞机，现在吃饭去机场还来得及。”
　　下拉界面，上午11:30。
　　“谢啦。”
　　“哎！”察觉到这边想挂断，孟心语忙咋呼一声。“你别忘了喝杯蜂蜜水或者葡萄糖，别机场没到，先拉进医院。”
　　“知道了。”暗哑的声音昭示着主人昨夜的放肆，“我看直播平台交给三组之后，人气有了下降趋势，你得盯着些。”
　　“今儿早上开会还讨论这个呢——你先起吧，这边的事你到了马德里再聊。”
　　木淳栖的新剧刚上新一天，便收听破百万，某app直接联系到他，商讨邀约买断直播。
　　“我……我不直播。”
　　“我们这里只是有声直播，没有视频，您只要聊天看界面说话就可以了，很简单的。姚总不是也在某平台粉丝量破千万呢，有她这么有经验的在，您铁定可以。”
　　……问题是人在国外呀。
　　“这样，您考虑一下，咱们明天见面细聊……”
　　木淳栖是真搞不来这些，他平时生活和陌生人说话都不顺畅，拎到了直播平台，那不更傻？
　　邱玮近来早出晚归，两人几乎避开了白日的时间。晚上，针对直播的话题，邱玮明确表示反对意见。
　　“你是靠实力取得现在的成绩，我们有作品，何必再去做这种费力拉拢人气的事情，没必要。”
　　木木点点头，同一时刻也收到了柒曜的建议。
　　“平台那边给的条件是什么？如果报酬可以，规定也不苛刻，你可能尝试一下。我们做广播剧的时间久了，会交际有一定限制，这种和观众面对面交流，反而更能知道需要进步和变化的点在哪里。”
　　……也挺有道理。
　　木淳栖困惑又纠结。
　　姚贻溦在飞机上更换手机飞行模式的时候，收到了木木的微信。
　　“姚总，直播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空姐已经开始巡视了，溦溦争分夺秒的打字。
　　“直播是个多容化项目，每个主播都有自己的特色在。木木想做的话，可以先发挥自己擅长，这样得心应手，也有些粉丝基础量。”
　　“我这边准备起飞，不用回了。到马德里后我联系你。”
　　马……马德里？
　　木木从床上跃起，拉着邱玮感慨姚总的交际圈。
　　“……我，我还没出过国呢。”
　　邱玮并没有像往常一张调侃他，反而冷哼一声。“她当然哪里都能去，她和我们根本就不一样。”
　　？？
　　木木眨着疑惑的一双大眼睛，趴在男友背上。“你怎么了？不开心？”
　　今天邱玮从蔡婉青那里知道了姚贻溦的家世。挫败吗？差不多吧，他这辈子努力都不一定够到的位置，别人一出生就在罗马。
　　“木木，你对姚总要客气一些，也不要同她太亲近。她那种人，是不可能把我们放在眼里的。”就像蔡婉青对待他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手机屏幕还显示着同姚贻溦的对话界面，木淳栖免不得为姚总辩驳两句。“姚总挺好的，她表面看着是高冷不亲近，可共事那么多次，没见她凶过谁。”
　　邱玮转过身，和木淳栖面对面，那直接审视的目光太过直接，看得木木头皮发麻。
　　“你别这样看着我，怎么了？”
　　邱玮牵着小可爱的手，把他捞进怀里。“木木，你会一直喜欢我的，对吧？”
　　“当然了。”木淳栖答得果断又当然，“阿玮，你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事了么？”
　　“没有。”邱玮否认的很快，“我就是被网上的流言蜚语搞得敏感，你抱抱我就好了。”
　　“哎呀，那些东西你不要看！”
　　机场，姚贻溦双手环胸等托运。那墨镜一带谁都不爱的架势，硬生生逼退周遭人群一米开外。
　　舞团发生了紧急事件，女一号受伤，备选救场。姚贻溦补觉的时间都没有，要赶紧归队。
　　因为他们规定，彩排也要全妆。
　　临时意外这种情况，大家都心照不宣。所以姚贻溦在看到那位可怜的姑娘时并没有很多的情绪。
　　“It's a joke！I can……”小姑娘还在后台角落蜷缩着，只一眼，姚贻溦就看到了玻璃渣。
　　多美的一条腿，不知道还能不能复原。
　　姚贻溦径直路过，甚至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
　　“……darkness world.”
　　姚贻溦顿下脚步，她回头看着那位几乎绝望的姑娘。“Darkness is always here, but the light comes every day.”
　　好吧，她还是多了一嘴。
　　忙碌一番的各种插曲，姚贻溦完全忘记了回木木信息的事。等到她同心语把下周工作计划核实之后，瞥到了木木头像才醒觉。
　　可是这个点，华国是凌晨，他应该已经睡了。
　　“如果有什么要了解的，随时联系我。”
　　她把手机从震动调到铃声，翻开最新的《时装周刊》。
　　邱玮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恰好听到一声信息。他拿起床旁桌上木木的手机，想看一眼大半夜讨人厌的是谁。
　　又是姚贻溦！
　　邱玮靠在床头，瞥了眼熟睡什么都不知道的木木，抿紧了唇。
　　今天，蔡婉青和她那几个好姐妹聚会又把他叫了去。她们闲聊时说到了远航的姚家，然后提到了姚家的审时度势，军政关系。接着还自然而然，说到了姚贻溦。
　　“你当同性这事这么好摆平？男女结合才会有繁衍，一个国家的延续，人最重要。要是这事没上头表态，哪会平息这么快。”
　　“我可听说了，姚家那小姐直接用上头的关系押下，厉害的很。不过呀，人道是红颜祸水，这个红颜可不一定是男是女！”
　　姚家是生意人。姚贻溦能有现在的业内位置，除了家族势力，自身也是打拼过的。
　　所以，她无缘无故利用家族关系去帮，还是一段莫须有的绯闻？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拿她和木木“炒作”吧？怎么看，都像她自己包藏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