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
“植物总是很敏感。”白果突然开口了，他一说话，所有的植物都安静了。“小洛想要的是见到那个人，但是期限为十天的相处很残忍。”
“这是我仅仅能给予他的东西，这一世的他已经没有机会生存。”
“我明白了。”白果站起来，一向平静无波的心湖像是被投下了一颗石子，涟漪越荡越大。“但是我不认同这种浪费自己生命的行为。”
“我是有能力把它救活，但是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些事情，他们的生命不容我去插手，这是他们面对的选择，我会看着他们走好。”叶看着白果，语气依旧是那么温和，但是却不能让白果感觉到温暖。“植物是脆弱的，自己不懂的珍惜自己，就会毁掉得之不易的生命。在很多时候，我们只能做一个旁观者，这不是以你的感情能否允许为前提。”
白果没有再说什么，他默默地离开。
代绯告别了叶，很快追上了白果，只是陪在他身边，再多的安慰话语也比不过白果自己能想通来的有用。
十天，一眨眼就过去。
不知不觉，程泽雅已经在这个奇怪的城市停留了这么久，而小家伙的父母还没有找到。
那天，他再一次出门去邀请那一位策划师，临走的时候，小家伙黏住他不肯撒手，害的他安抚加恐吓，用了好久时间才把那双小手从他衣服上拿开。
临出门的时候，程泽雅回过头对着撅起小嘴的小家伙告别。
真的担心这个小家伙即使找到了父母也不肯离开，到时候他能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笑起来。
如果小家伙离不开自己，就把他和他的父母一起邀请到家里做客！
冲着小家伙摆摆手，程泽雅轻轻带上了房门。
程泽雅再一次前去邀请那个策划师，出乎意料，没想到对方竟然突然答应了。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当他带着愉快的心情回到酒店，想要和他身边的小家伙分享好消息的时候，却发现那个趴在床上的小家伙不见了。
再一次冲到警察署，程泽雅没有任何形象可言，他急匆匆的对着前台的警花小姐大喊。
“我是上次来报案的人，那个婴儿不见了！你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啊。”警花小姐眼睛张大了一点，她叹口气，拿出一张纸条。“去这里看看吧，好歹送他最后一程。”
“你在说什么？”程泽雅快要急疯了，“他在那里？”
“就是这个地址，在对面的花卉馆，他是个•••”
程泽雅抓起纸条扫了一眼，不等警花小姐说完就匆忙地跑出去了。
“•••小花妖。”
花卉馆依旧是充满着花香和草木香馨，但是今天却是格外的安静。
白果和代绯依照叶的要求带回了小洛，在他们找到小洛的时候，他已经变得几乎是半透明的样子，看起来很脆弱。
“已经是最后的时间了吗？”白果看得出来，叶的心情很低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洛身上。
而且小洛现在根本就说不出话，他只能静静地呆在花盆里面，像是在沉睡，他身上越来越薄的灵气更是让白果看不下去。
“小洛，等你走了，我把你埋进花园里还是山上？”叶坐在一边看着小洛，不知为何，白果一听到这句话就感觉到寒气直冒。
这时候，花卉馆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人跑进来,正是程泽雅。
“你们见到•••小家伙！”
整间屋子里面最显眼的就是被白果、代绯以及叶围着的一个大大的花盆，而放在花盆里面的小洛依旧保持着婴儿似的样子，不难被认出来。
“你们是谁，为什么把他带到这里来！”程泽雅冲过来抱起了小洛，然后急忙退到一边。
白果和代绯对视了一下，默契的谁也没有说话，或者是他们也说不清是什么事情。
最后还是叶站出来。
“他是我们捡到的孩子。”
“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这里的主人。”叶说话的时候，被程泽雅抱在怀里的小洛动了一动。
‘叶大人•••别伤害他。’小洛弱弱的声音，带着恳求。
他一向知道叶很爱护他们，但是这一次他太任性了，害的叶一直都不高兴，他不想看到程泽雅遭受到叶的怒火。
“我知道。”叶答应了小洛的要求，他看了看白果和代绯，又把视线转向程泽雅，“你带着他走吧。”
“可是•••”白果想要说话。
代绯眼疾手快的拉住了白果的手，把他拦下来。
程泽雅看到老白干像是有话要说，更是抱紧了小洛，他没有再说说嘛话，转身就走。
眼看着程泽雅越走越远，小洛的气息仍旧减弱着，白果心里着急了。
“小洛就要撑不住了。”
代绯低下头，似乎不想说什么话。
叶目送他们走远，回过身的时候搬起了小洛之前栖身的花盆。
白果这才注意到盆中的泥土里面有着一段枯掉的枝叶。
“小洛会直接消失，他的本体已经死了。”叶把手附上那段枯枝，转眼间，已经枯萎的黑色枝叶化成了灰色的粉末，洒在泥土中。
那边，已经找到了小洛的程泽雅急忙的赶回了他下榻的酒店，在车上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小洛的不对劲，这个好动的孩子现在出奇的安静，让他感觉到害怕。
也许，他应该立即赶去医院，而不是回酒店。
程泽雅犹豫了。
‘我好喜欢你。’小洛无力的窝在程泽雅身上，他的身子已经变得冰凉，隐约之间就好像能透过他，看到程泽雅白色衬衫的纽扣。
程泽雅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只是看到小洛的嘴巴张张合合。
把手附在小洛额头上，程泽雅大惊失色，“好冰，是不是着凉了？”
惊慌之下，程泽雅抱着小洛跑到衣柜那里，他想要翻出来一些厚重的衣服为小洛包上。
就在程泽雅翻找衣柜的时候，他感觉到怀里的小婴儿变得越来越轻。
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传来，他慢慢低下头。
柔软的布料从手中滑下，掉落在地面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声音。
怀里的婴儿•••已然消失。
“不可能•••”程泽雅扶着衣柜，一只手遮盖住自己的眼睛。“你在哪里，不要和我玩捉迷藏了。”
没有人回答，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只有仿古的钟摆在来回摇曳。
他移开了遮盖眼睛的手，看到地面的时候，曾经包裹着小洛的软布包也消失了。
似乎，那个纠缠了他很久的小婴儿从未出现。
一切，就像是自己产生了一场幻觉，异常真实的幻觉。
十天之前，他见到了一个婴儿。
不爱喝牛奶，不用换尿布，喜欢抓着他睡觉。
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直黏在他身上，而自己也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
其实程泽雅早就发觉到事情不对头了，但是•••他多么希望，就像自己一直无视掉那些小洛身上不属于婴儿的行径一样，小家伙也会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原来，突然拥有的陪伴，真的会突然失去。
陪着叶埋掉了小洛的骨灰之后，任务就等于结束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白果总觉得事情还没有画上句号，他感觉到的东西还有很多，而且，他最相信的一件事情就是——叶不是那种忍心看着小洛这么离开的人。
可是，很多的事情，他都不了解，不了解叶的过去是什么样子，不了解小洛的来生会是什么样子。甚至，他对于自己的搭档•••也同样的不了解。
回去的路上，白果和地方依旧在行走，他突然停了下来。
“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地狱，冥界，阎罗殿，我们会去这些地方吗？”
似乎惊讶于白果的问题，代绯没有立即回答他。
良久，他组织好了语言。
“不同的界层有着不同的世界管理者，他们管理死者和生者的世界，定制规则，然后调节世界的平衡。我们现在所属的界层，死者有两个去处，一是由古老的西方神氏管辖的冥界，又称为地狱，另一个是由古老的东方仙人管理的地府，又称为鬼界。”代绯讲解道，“在我们看得到的地方，还有着很多滞留人间的灵魂，他们有的是不被冥界和地府接收的存在，有的是强大到被他们忌惮而不敢把他们接引去亡者的世界。”
“小洛是哪一种？”
“其实还有一种灵魂，会在他们死去的时候就被身边的强者送入轮回，直接在人世降生，而不必前往死者的世界。只不过，这种特权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认为，有着叶的关照，小洛会出现在哪里？”
“他直接转生了？”不敢瞪大眼睛，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
代绯笑了笑，“你可以放心了吧？”
白果的脸上多出了一丝红晕，似乎因为被猜到了心事儿感觉到不好意思。
两天之后，白果的到了玉琢特意传来的消息，程泽雅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
同时，玉琢还告诉了他一个看起来和他没有关系的消息。
程泽雅的二嫂在一天前生下了一对双胞胎，而且其中一个孩子被取名为程言洛。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