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起始：又出杀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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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房间玲琅满目。
最显眼的地方是一双寝袜，白色丝绸制成的，年岁久了有些泛黄。
不作他想，赵谨禾断定，这双寝袜曾经的主人必定是吴始皇。
一双穿过的袜子，被后人收藏不说，还被精密地包装、供奉起来，如若吴始皇知道，也不知会是做何感想。
除此之外，摆放在中心地带的还有，吴始皇用过的茶盏、吴始皇赐给商户的墨宝、吴始皇的精美画像……
赵谨禾翻找半天，才从犄角旮旯找到那枚“钥匙”—— 一卷泛黄纸帛。
赵谨禾将之揣进衣襟内，迅速原路返回。
原本此行之前，他还想着，乔莲对吴始皇了解颇深，闯她的藏宝阁一趟，或许还能有“钥匙”之外的其他收获。
结果……
“呸，死变态。”赵谨禾忍不住又骂了句。
赵谨禾从乔家大门溜出来后，去之前约定好的对面酒楼挂了面小旗。
陈家死侍见之，喊了声“今日暂且饶过你，下回再战”的狠话，便不再纠缠，飞身离去。
乔家死侍或是习惯了，一言未发，并未追击。
赵谨禾事情收尾，直奔南城门而去。
夜长梦多，早脱身早安全。
路上，他撞上一队士兵，整队共有几十人，队里有一名死侍级别的战力。
赵谨禾心里一跳，隐约有些不详的预感。
到南城门一看，竟然真地戒严了。
赵谨禾从隐蔽处望过去。
只见，光是城门口，就蹲守了三名死侍级别战力。寻常时候，至多安排一名。
城墙的布防队伍，约摸看去，人数也增加了一倍。
其中，普通护卫负责探查，一旦发现异常，利用特制的随身机关发出信号。收到信号，分散城墙四处的巡逻死侍会以极快的速度集结，处理或者清缴敌人。
突破这层防线很难，这也是之前赵谨禾安排手下走常规出入城渠道的原因。
“也不知是哪里出了纰漏？还是正巧赶上什么事情，我被连累了？”
赵谨禾在心里暗骂：今日运道实在不顺！
*
半个多时辰前。
南城门附近，一家万应阁旗下旅店里，公良企唤人进来倒掉第三盆水。这是他第三次净手，水中血色已经很淡了。
他低头看了看衣衫。还算幸运，多加注意之下，刚刚在暗室里没有沾惹上什么。
书案上放着一折纸笺，这是刚刚方送过来的。
公良企打开纸笺，印入眼帘的是吴明信娟秀的字迹。
“公良，既那人已对梁王派人卧底的计划供认不讳，直接将之送至府衙门前。赵谨禾很可能还在城内，他供出来的这些，应该能让青州王助我们阻击赵谨禾。你记着……”
公良企恢复狗腿本色，感叹了句“老大果然英明神武”，便一一照办。
*
赵谨禾对半个多时辰前发生的事情，自然一无所知。
但如今他手边没有人手可以投石问路。出于谨慎，即便他觉得增设城防可能不是冲着他来的，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决定硬闯出去。
毕竟如若真的是冲他来的，拖久一点就会是瓮中捉鳖的结局。
也是前段时间突破天阶，给了他硬闯的底气。
武者擅使兵器多种多样，路数不一。故而，吴朝之前，对武者实力都没有一个统一的评判标准。
如今盛行的天地玄黄四阶划分，乃是吴始皇始创，用于鲸卫之中。之后逐步扩散，慢慢被世人广泛接受、使用。
黄阶，可敌普通人十人以上，算是武学入门，都还称不上武者；
玄阶，可敌百人以上，再破落的侍卫军中武力最低的也得有玄阶；
地阶，可敌千人以上，侍卫军的中坚力量；
天阶，可敌万人以上，十分罕见，即便是鲸卫的巅峰时期，天阶人数也不过二十余人。
可敌人数是较为形象的形容，实际衡量武力值时，没有人会真地找上那么多普通人实战。
四阶皆有一个简单直接的标志，例如，黄阶的标志，即为内力外放。
普通人并不具备一眼区分武者的能力。
但一旦迈进那个门槛，就可以轻易看穿比自己实力低的武者的武阶。比自己实力高的，虽看不出具体境界，但也能清楚地分辨出，这是自己招惹不起的人。
南城门的三人，看在暗处的赵谨禾眼里，两个地阶，一个玄阶，明晃晃得跟灯泡一样。
如果是找我，“娄流觞”这个身份必然已经暴露，他们也必然会格外留意高阶武者，顶着现在这张脸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小景不在，更换易容无从说起。
若是撕了易容、顶自己的脸去，又没有合适的身份用以蒙混过关。
赵谨禾一番考量后，闭眼一瞬再睁开，已是决定冒险闯城墙。
寻了一隐蔽处，赵谨禾一跃而起。
刚登上城墙，站岗的士兵立马发现他，不知道士兵按了个什么，当即几名死侍聚拢过来。
基本都是地阶，赵谨禾轻松破解侍卫们的招式。
逮着个机会，赵谨禾正准备跃下城墙、逃之夭夭。
就在此时，他突然心里冒出一丝警惕，下意识往左一闪。
一道强劲的攻击呼啸而过。
多亏赵谨禾之前博览杂书，跟着一本无名小册介绍的方法，多年锻炼出来一种战斗直觉，不然这道攻击挨实了，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青州王也是下本，直接派了个天阶来了，而且绝不是赵谨禾这种刚升的天阶。
“赵二公子，束手就擒吧。王上仁厚，顶多找梁王换点东西，不会拿你怎么样的。直接跟我回去，你也能免受一番皮肉之苦。”
一道中气十足的中年女声传来。
还真是冲我来的，赵谨禾不由苦笑。
卧底了一年，他也不至于没想过万一暴露怎么办。
只见他干脆利落一掌轰出，却不是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是城中。
赵谨禾的攻击竟然直奔城中手无寸铁的百姓而去。
那天阶明丹彤反应迅速，用内力化为一护盾，迎着那道攻击而去，“砰”的一声，两方力道在空中对撞，赵谨禾的攻击已然被化解。
但赵谨禾本人，已趁明丹彤分心之际，窜出了挺远。
见这道攻击被化解，他当即又补了一道。
明丹彤已有经验，知道赵谨禾的攻击不需用上全力即能应对。她便一心二用，一手构建护盾，一手分出部分内力加持在绣花针上，极速射向赵谨禾。
赵谨禾发出一声闷哼，涂了毒的绣花针虽未中，传过去的力道依然打在了赵身上。赵谨禾受了伤也不敢减速，咬牙硬撑着夺命狂奔。
赵谨禾在轻功、隐蔽身形的身法等旁门左道上，颇花了些功夫琢磨。
所以靠着卑鄙地用普通百姓牵制明丹彤，他一路溜得极快，很快逃出了明丹彤可以追击的范围。
即便如此，他抵达之前布置的据点时，依然伤得不轻。
本就恼怒的他，迎来了另一个糟糕的消息。
手下汇报，今晨出浔城的那队人马全军覆没。
据探，或与万应阁有关，说是万应阁替客户找寻失踪的小姐，搜查了不少人。
万应阁，失踪……
折了一队人，自己也受了伤，看青州王这架势，花一年功夫在浔城搭建的暗网肯定也会被连根拔起。这些估计都和吴明信他们脱不开关系。
“该死！”赵谨禾咒骂道，却不小心牵动了内伤，痛得龇牙。
略微平复后，他眼神凶恶地发誓：“今日之仇，他日必双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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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谨禾逃脱靠的是攻击寻常百姓？又出了个离祁帝？”青州王眉头皱起，“赵姜那个废物竟然连儿子都养不好！他娘是不小心把胎盘当胎儿养大了吗？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后面削完这狗贼还得替他收拾烂摊子！”
那位在外威风凛凛的天阶明丹彤，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家在外最为稳重的王上骂街，又想到突然冒出来的、连武者最基本的原则都不遵守的杀星赵谨禾，深深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起始：又出杀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