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曦子明

2、司机

　　去掉那些形容词，剩下的就是事实。—— 《杀死一只知更鸟》

　　“所以说，这个死者跟你并没有什么关系吗？”“不知道，或许有，或许没有。”苏未谙面色冷清的看着这具已经血肉模胡又有些干冷的死尸，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人和自己有关系吗？和哥哥有关系吗？千万不要有任何的瓜葛，这对兄妹都是彼此的唯一依靠。
　　“苏队等着尸检报告吧，你知道，”‘我知道，”苏未谙毫不留情的打断那个留着寸头的刑警说的话：“犯罪嫌疑人。”“不不您怎么会是犯罪嫌疑人之一。”
　　“这件事情魏局已经下达命令，我们还指望着您给我们破着案子呢！”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TM都有犯罪的嫌疑了，你们让我带你们破案，想什么呢。苏未谙愣了一下，她迷茫的看着寸头说：“头号嫌疑人。”“这就不是很清楚了，有问题您可以等魏局回来再说。”
　　“走？”“哦，出去办事情了，暂时去海滨省了，估计要耽搁一段时间。”苏未谙皱皱眉看着刑警拉警戒线，沉默了。
　　这具尸体虽说凉透了，但是触感没有那么僵硬，甚至可以说是常温的，似乎......
　　“尸检报告？”苏未谙看了眼寸头，言语间透漏着不难烦，寸头说：“苏队，这尸体刚刚运走，报告......恐怕还得等上一段时间。”苏未谙朝门口望去，门口已经堆满了年过半百又好八卦不嫌事情大的中年妇女在这里吃瓜。
　　苏未谙正准备跨过警戒线，一个从最开始就满脸严肃，腰板挺得很直的戴眼镜的高大刑警伸出左胳膊横在苏未谙面前。苏未谙抬头斜眼看了一眼，随即一句：“拦我？”“眼镜”还是一脸严肃说：“闲杂人不准跨过，况且你作为报案人应当回局里接受调查。”苏未谙不免感到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个新来的，难怪连我都敢拦。
　　苏未谙点点头，表示赞同自己是“报案人”，刑警确实报警有意思。她低下头伸右手招呼寸头过来，寸头连忙小跑。苏未谙又抬头看着“眼镜”面无表情的说：“全名。”寸头不明所以：“什么？”“我的名字。”“哦哦，苏未谙。”苏未谙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寸头满脸茫然继续处理现场的证据。
　　“知道了？”“不知道。”“眼镜”一脸严肃看着前方看都没看苏未谙一眼。苏未谙当场就想甩给他一耳光然后揪着他领子来一句：我他妈是刑警大队队长，明白就给我让路。她忍着脾气来了一句：“新来的？”“眼镜”没理会她当是默认。“行，你把我耐心磨完了，你会后悔的，我告你，”苏未谙说着拢了拢耳边的头发“我、大名苏、未、谙，刑警大队的队、长，怎么样，能让开了吗？”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证件，摆在“眼镜”的面前。
　　“眼镜”’愣了一下侧身让开，苏未谙经过他时扯了一下他胸前的牌子：“警号26735青林酒，我记住你了，等着吧。”说完她就翻过去了，“眼镜”还愣在原地，我会不会被开除，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他是乡下来的小伙子，世世代代遗传下来的那种害怕警察和那些在某些领域有一定地位的人的感觉，这已经成为他的本性了。
　　“现场保护得很好苏队，”寸头对着在他旁边蹲下来的苏未谙说道，苏未谙微微点头表示她在听，她看了一眼茶几。一个烟灰缸，玻璃的边有些都摩掉了，有些沾上了黑色的烟末，里面胡乱扔着不同牌子的香烟。她拍了拍寸头说：“这些香烟一根不落的装好，一会一起带回去。”寸头点点头不明所以地小心装起来，递给身后的刑警。
　　苏未谙起身准备离开“眼镜”又拦住她，苏未谙半睁着眼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刚开始焦急完全不同的懒散与警戒。“水，当做补偿。”苏未谙接过水说了句谢谢就匆匆下楼了。
　　冬日刺骨的寒风打在她脸上，她这才有些清醒，他哥苏旧不是发消息让她来的吗，所以她哥去哪里了？一辆警车缓缓驶到苏未谙面前，车窗下揺。路铭为她拉开车门后又做回驾驶座，扣上安全带说：“苏队，真是麻烦你了这么晚还要忙，咱先回局里做个数据整理。”苏未谙坐到副驾驶座，扣上安全带，打开她与苏未旧的聊天页面说：“没在聚会来接我你也辛苦了，先回去吧，这个案子有疑点。”路铭脸红地笑了笑就开车走了。
　　隐没在黑夜里的一辆SUV的车内一位坐在驾驶座的男人吸着烟，思索着什么。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开口说话了说：“没想到她竟然抢先发现了，不然她连一点血迹都看不见。”男人将烟头扔出窗外随后发动车子毫不在意地说：“那又怎样，线索不够，我到要看看她怎么破案，这就要看你了袁老师，她绝对会到你们学校找你调查。”那人无声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一下车，苏未谙就直奔解剖室找法医，她刚准备敲门，里面的法医就出来了，递给她一份尸检报告说：“我已经尽力将尸检报告做详细了，应该没有遗漏的，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宿舍睡了。”“去吧......等一下，可以进去？”“当然。”
　　死者性别女，身高162，死于开水滚烫，没有眼角膜初步判断应该为死后被去除。根据尸体的状况可知于半夜23点左右遇害……
　　还真是尽力了，所有大大小小的尸检信息加起来连半张纸都不到，难怪法医说得那么有气无力，估计是找不到线索了。
　　苏未谙收起尸检报告换了身白衣服戴着口罩来到是尸体前，整个尸体不长，苏未谙皱了皱眉，她用手比了一下，这女生的骨骼真够小的，虽说身高过了160，但是从骨骼大小判断这个女生体重绝对不会超过80斤，什么样的环境让这个女生体重这么不正常，匪夷所思！
　　苏未谙去掉口罩，换上便服。这个死者身上的皮都没了，根本没办法通过尸检得到她的个人信息，苏未谙到那房间的时候才23点13分，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凶手很有可能刚走。而且那个时候她感到了一股热气，她还伸手摸了摸空调还微微发热，空调的功率很大，很轻易就能够发热。也就是说明，她觉得很有可能死者是在23点之后就遇害了，因为空调开的热气所以把遇害时间往前推了。
　　她突然想到监控录像，连忙给寸头打电话：“小阳，你看看周围有没有监控。”“苏队，你等一下啊，我去转转，待会打回去。”“好，麻烦了。”
　　赵阳刚下楼和一群刑警在一起正准备回去，接到了苏未谙到电话。只好留下来找监控，不过赵阳人胆小，就强行拉了一个比他个子稍微高一点的刑警，跟着他一起找监控。赵阳打着手电筒说：“青林酒你不会记仇吧？”青林酒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记仇，他只是在想自己会不会因为拦住苏未谙被吵一顿，其实他想多了苏未谙早就忘了这件事。
　　苏未谙坐在办公桌前，从她上车前到现在过了一个小时了，她给她哥发了不下10条消息，结果苏未旧一点回应回没。就在刚刚苏未旧的状态由在线变为离线，就在苏未谙准备拨通苏未旧的电话时她的手机响了，是未知来电，她叹了一口气接通了：“喂。”
　　“谙谙。”苏未谙一下子就精神了：“哥！你怎么，”话还未说完对方就打断了她“我用的是路边的电话亭，我的手机丢了。”“丢了？”
　　对方沉默一下说道：“谁知道呢，估计是被谁偷了。今天我是打算回老家的，结果手机丢了，就想着跟你说一声，结果找半天才找到一个电话亭耗费了一点时间还有，”话还未了，就听见听筒里传来一个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被占线，请稍后再拨。”谁这个关键时候给谙谙打电话？算了，我还是赶紧走吧。
　　“哥，哥。奇怪，怎么了？”“苏队。”一个深沉又扭曲的声音传来，听不出男女对方用了变声器。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电话？”“我是来提供线索的，我只能说死者名为安希，安静的安，希望的希。”对方说完就自顾自的挂了。
　　苏未谙一身寒毛都快要起来了，这个案子还未公开，只有他们内部和那群楼道里吃瓜的大爷大娘知道知道以外，没人知道了。而且这个人还知道死者的名字，说明那个神秘人很有可能就事先预知了这个案子，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做到的，十有八九是个案子的线索人物。
　　“奇怪，苏队的电话怎么占线了这么长时间。”赵阳还想再打一遍结果被一旁的青林酒拦住了，他一脸严肃地说：“别打了，打不过去了，我们回去直接告诉她。”赵阳嘴上答应了，二人上路上拦了一辆还在跑路的出租车就上去了。
　　赵阳坐在前面，手指不停地在打字，青林酒坐在后坐好奇地问：“怎么在和家人发消息吗？也是毕竟这么晚不回家父母一定会担心吧。”赵阳手一顿，随即点点头点了发送键然后说：“对啊，哪有父母不担心自己孩子的都是拿钱砸大的。”
　　司机是个年过35的男人，听到对话不禁插了一嘴：“听你们这么说，我怎么就紧张了呢？我家娃子是个初二生，学费太贵，还有学校一些乱七八糟的费用，我这工作还能供我娃娃上几年学我都不知道。”“您家孩子是在哪里上的初中？”听了这话青林酒陷入了沉默，出于对人的尊重赵阳非常礼貌的回问一句，司机过了个红绿灯开口说：“塽城市外国语，唉！两周回一次家......这周该回来了，她妈妈都是天天掰着手指头过日子的。”
　　“是个好学生，听您说应该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您有个很好的女儿。”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唯独后座的青林酒望着漆黑的窗外一言不发。
　　苏队，这个小区周围有一个已经年久失修的监控，其余路口的监控均正常。
　　这条消息发到苏未谙的手机上时，苏未谙刚刚搜索到安希的个人信息。
　　安希性别女，身高167，就读于塽城市外国语初中二年级一班，父母都是塽城市的本地人，没有做过非法买卖，父亲安乐诚有过案底做了几年牢。
　　赵阳这个消息发的也算及时，但是那么多路口，平时来往的车辆又多，挨个排查不太实际。苏未谙喝了一口刚冲的咖啡，心里想着明天先去学校问问，排查一下她的人际关系。
　　“我们到了，谢谢您啊。”赵阳和青林酒正准备付钱下车：“等一下啊，这是我名片，以后打车可以找我。”赵阳笑了笑接了过来说了一句：“肯定，姓安啊，行安大哥回见。”“回见。”赵阳留下钱就下车走到青林酒的身旁说：“走吧。”
　　“苏队。”赵阳快步走到苏未谙的身旁。“就你一个人？”“青林酒那家伙先回宿舍了，”赵阳看着苏未谙资料的样子又接着说“今天那个司机人真好，真是罕见。”苏未谙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地说：“是吗......还有名片......这是！”
　　名片上标着：司机安乐诚，电话138****5634。
　　送上门的受害者的父亲吗？不对，一个司机为什么会印名片，不正常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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