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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沉睡在玉佩里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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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鼠辈,也敢放肆!”低沉的声音卷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让人听了不得不为他臣服。
骤雨渐渐小去,本扼住万古喉咙的手逐渐失去了力气,得到了释放他无力的跪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饶,饶命......”黄鼠狼精的双脚已经悬空并挣扎着来回摆动,但是他不敢有大动作,因为对手实在是强大到仿佛一个眼神就可以将他轻易碾死。
“晚了。”
语落,一道骨头被掰断的声音传入万古的耳朵里,吓得他浑身一个激灵,他茫然的抬眸看着立于他对面的男子,黝黑齐腰的长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衣服上,眼波清冷没有半点温度,那人极度嫌弃的将手里已经断气了黄鼠狼精扔到一旁,就像是扔掉脏兮兮的垃圾一样。
死,死了?杀人了?!不......不对,那个根本就不能叫做人,但是就这么死了?太离谱了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是不是还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拜托快醒来!拜托啊!!
“起来。”那人双手背在身后,低眉盯着坐在雨水里的万古。
“哦,哦......”万古乖乖站起身,身上的校服早已经被雨水浸透了,黏在皮肤上有些不舒服,他挠了挠后脑勺在想自己为什么刚才那么听话!
那人伸出手在万古的眉间弹了一记,力道不轻不重但也刚好让人能感受到痛楚。
“嘶!”万古吃痛的揉了揉脑门,然后便发现头顶上的雨水停止了,抬头才知道,不知道何时那人在他们头上撑了一把伞,更让万古感到惊奇的是,他身上的校服变得干燥,就好像刚才经历雨淋的人不是他一样,难道与刚刚那个一指弹有关?
“褚恪。”那人淡淡的开口。
“嗯?”万古疑惑的偏过头去看对方,这个人刚才说了句什么?
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没有理解刚才那两个字,那人便抬手在空气中一笔一划的写着,落下的雨滴随着指尖的轨迹在空中形成了两个字,褚恪。
“褚恪,我的名字。”
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神展开,但是万古还是礼尚往来的将自己的姓名告知,“万古,千秋万代的万,古往今来的古。”
褚恪听了万古对自己名字的解释,眼底流出一抹笑意,面上却没有任何情绪道:“小小年纪,心气儿倒是狂傲。”
许是因为他个子高的原因,粗略估算怎么也得有一米九的身高,所以他在说刚才那句话的时候总有一种他是以一种高位者的姿态俯瞰这个世间的感觉。他好像一直观察着人世间,年岁久了便在他身上营出一股云淡风轻之气,加上他那泼墨般的长发,就好似那穿越而来的古人。
“走吧。”褚恪在万古身侧撑着伞,目视前方淡淡的开口。
万古回过神,将目光从褚恪的身上移开,他后知后觉的环顾四周,警觉的靠近褚恪,悄声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周围的人看到了么?”
“自然是看到了。”
“啊?!”
“不过,不出片刻的功夫他们就会忘记。怎么?你在担心什么?”
“倒也没什么,就是这么离谱的想现象发生肯定会引起轰动,我可不想每天被问东问西,没准还会有记者来采访呢,上电视了怎么办?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咦!想想就麻烦死了。”万古脑海里已经想象出画面了,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褚恪沉默的几秒,似乎在消化万古的话,对于万古说的那些新鲜词汇他好像没有接触过,不过他也不打算追问,而是再次说道:“走吧。”
万古诧异的转过头,因为身高的缘故他必须抬起下巴才能看到对方的脸,他问道:“走?去哪?”
“回家。”褚恪回答的理所当然。
“回什么家?”
“你家,你脑子不灵光?”褚恪忍不住睨了眼万古,那眼神好像在怜悯一个傻子。
被嘲讽了的万古生气的双手环胸看着对方那一副本该如此的样子,质问道:“脑子不灵光的是你吧?我认识你吗?跟你熟吗?难道你就不该跟我解释一下么?”
褚恪道:“不认识,不熟,回家解释。”
万古狐疑的迈开腿,“你是什么人?”
“算不上人,你可以理解为我是来保护你的。”褚恪撑着伞与万古并肩而行,还好这伞刚刚好能容纳两个人。
“你是神仙?”
“你信神?”
“不信。”万古摇了摇头。
“那我便不是。”
“那你是什么?”
褚恪捏着伞柄的手微微收紧,目光也变得幽长,仿佛那一眼便能看穿万年,“千年前的我应该是人吧,太遥远了,记不清了......”
一瞬间万古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瞄了眼褚恪,贼兮兮的问道:“那......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能看见你吗?”
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褚恪回答道:“能,我不是魂魄。”
万古沉默的低下头,想问的问题实在太多了又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而且对方也说回到家就会解释,那便先回家吧。万古无声的叹了口气,“我们坐地铁回家。”
“嗯......”褚恪茫然了,他不了解这个时代,地铁是什么他都不知道,不过大概能猜到应该是某种交通工具。
看着他思考的样子,万古忽然噗嗤一笑,“你不会不知道地铁吧?”再看看对方的穿着打扮,具有年代质感的风衣就好像民国时期的料子和做工,内衬搭配的应该是小马甲和衬衫,直筒的西装裤没有一点褶皱,虽然搭配老套但因着他身高修长的原因显得很有气质,只不过那散下来的长发有些格格不入。“你是从哪个年代穿越过来的?”
褚恪沉吟道:“我沉睡前的事便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那个年代很乱,纷争不断。”
“沉睡?睡到什么时候?”
“刚刚,在救你之前都在睡。”
如果真是民国时期开始,那到现在是睡了百年了吧,万古想着。
“那你都睡在哪?”
“玉珠里。”
玉珠?就是那个他一直戴在身上却在刚才碎掉的玉珠?万古还想继续开口询问,却被褚恪断了念头。
“回家在解释吧,有点复杂。不是说坐那个地铁么,我想看看是什么样子。”褚恪的眼里有点点期待,他每一次醒来都会发现时代的巨变,每一次都会有新鲜感,这也是能让他不那么厌烦这份特殊的“工作”的原因。
忆起这份特殊的“工作”时,褚恪常常忍不住暗自苦笑,这一切的缘起都是自己当年作的孽罢。
千年前,褚恪不过是修为颇高的得道修行者,修行者本就稀罕而褚恪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其领悟能力高超又因着自己年轻气盛难免居高自傲。
在当时,相传在一处山洞内孕育着一颗灵石,灵石生长的地方其上的山顶并不是封死的,而是天然形成了一个圆孔小洞,那小洞大概有一个拳头那么大,灵石就在这小洞的正下方,日日夜夜吸收日月的精华,故此这颗石头便凝聚了天然纯粹的灵力。修行者都想得到这颗灵石来提升自己的修为,褚恪也不例外。
但是灵石具体的方位无人得知,大家只能四处游历探寻。褚恪虽也想得到更强大的修为,但也不急,本身自己便足够强大,所以他一路游山玩水顺带着找寻灵石的下落,而命运就是这么的眷顾他,很快的他便偶然间的在一个夜晚中发现了传说中的那个奇异山洞。整个山洞并不大,外形看来就好像个石瓶一样,看起来似是专门养育这灵石的,从通天的小洞中洒落细碎的星华笼罩着灵石,那颗灵石安静的立在众石之上,就好像被刻意的高高捧起,只为让它得到日月的宠幸。
褚恪席地而坐,欣赏着灵石很久,他忽然觉得天地之奇伟,造物之神秀。
欣赏够了他便起身走到灵石前,刚伸手触碰就被无形的屏障给打了回来,这颗灵石竟然形成了天然的保护屏障。他试着注入灵力击溃屏障,然而那毕竟是吸收了几百年灵气的灵物,以褚恪的修为还无法完全撼动。忽的他灵机一动,在附近找了块大小的石头甩手投掷将那通天的小洞堵死,洞内的光源没了顿时变得昏暗,唯有那颗灵石还在散发淡淡的荧光,他走过去试探着触碰,虽然这灵石还在抗拒但也并不是没有可破之处。他再次注入灵力轻而易举的破除了结界将灵石拿下,一时间地面好像震动了一下,但由于过于短暂导致褚恪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当时的褚恪不知道的是,这颗灵石其实是被放在此处镇压邪祟的灵器,由于他的到来导致结界破除,邪祟慢慢复苏,人世间要不太平了。
“到站了,褚恪。”
万古的声音打断了褚恪的回忆,褚恪环视了眼四周,是在地铁车内,对于完全陌生的环境,他拘谨的跟在万古的身后,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对于他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但是他也不过多的问,只是靠着自己的那双眼睛细细的观察。
只不过被众人那新奇的目光所包裹让他感到很不舒服,尤其是当有人拿出方块类的对着他时不舒服的感觉更加强烈了,有的方块甚至还会闪光,难道是什么新的法器?这种法器会让心情感到焦躁?
而万古则是遮住自己的脸,埋头嘀咕,“可别拍到我了。”
什么意思?有危险么?褚恪偏头看着万古盯了几秒,旋即做了个决定,直接将人扛在了自己的身上,脚尖一点地便跃出了人群,直接跃出电梯平稳落地。
“你做什么?!”万古又羞又恼的趴在褚恪的肩膀上,手脚不老实的想要挣扎逃脱。
“我看你很抗拒,帮你逃跑而已。”说罢,褚恪再一次点脚,便又消失在了人群的视线里。
“褚!恪!你有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