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白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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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退回五秒之前。
尽管正全力向里波信靠近，大蛇丸还是保持着身为忍者纵观全局的良好习惯，他注意到了一点不对劲——一名根部忍者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下了。或者应该说失去了意识，被另一个接住。
侧身避开迎面而来的苦无，大蛇丸想与里波信汇合的急切让他忽略了这点。他不断躲避，沿着最快的路径向里波信靠近。一定会没事的。以里波信的水平，一定还能挺几秒，几秒就够了。
重大的错误往往始于微小的疏忽。
药师兜毫无征兆地动了起来，大蛇丸看在眼中。不对，这个动作不对，对于一个人来说太过僵硬了，就像——心转之术！
大蛇丸瞳孔猛缩，他让离自己最近的苦无扎到手臂上，然后反手拔了出来，向药师兜掷去，同时开始结印。
不出所料，他的苦无被某个手里剑在半路拦截了。还没完呢。
火遁·火龙炎弹。
一条化简版的火龙被施术者用天才般的结印速度放了出来，向前直奔药师兜，眼看就要冲到目标。但是一道水壁挡住了它的去路。一名根部忍者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了印。
水壁与火龙当头撞上，但气势似乎没有火龙强大。眼看着火龙就要突破，另一道水龙却缠了上来。又一名根部忍者来了一发水龙弹。
水龙与火龙相撞，刹那间化为白花花的雾气。根部本就处于地下，空间不大，这些雾在产生的瞬间便充满了地下。几米之外不见人影。
该死，该死。大蛇丸再也顾不上躲闪，不顾身上的伤口，他根据记忆中的位置在白雾中穿梭。他的动作很快，从前到后时间不过几秒，连说一句话的时间都不到。
但他还是晚了。
他的眼前，有两人倒在地上。一个是药师兜，另一个是里波信。他先看见的是药师兜，那个孩子倒在地上，背部朝上，完全失去意识了，但胸腔还有微弱的起伏。药师兜是背面朝上，这导致大蛇丸没有看到他身前大量的鲜血。
接下来是里波信，见到里波信，在大蛇丸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停下了脚步。里波信的身体迎面倒着，胸口开了个大洞，那是心脏的位置，血流了一地。他的喉咙也被割开了，张着嘴，嘴边残留着大片还未干的鲜血，好像在拼命地喘气，可他的胸腔没有起伏，一动不动。
真的，假的……
大蛇丸下意识结了个破解幻术的印。他眼前的景象没有丝毫动摇。不是幻术。
他俯下身，探了探里波信的鼻息，正如所料一般，没有。没有人能在没有呼吸没有心脏的情况下活下来，就算是身上有诸多谜团的里波信。
他轻轻将里波信失去焦距的双眼盖住。他该说什么？安息？
真是脆弱啊。生命真是脆弱啊。就这样死了。
明明前一天还跟他有说有笑，说要撒网逮一条大鱼，而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大蛇丸设想过很多死亡。他以为自己应该会死在某次任务中，他的同伴可能也会死在敌人手上。战争时期的可能性最大，而且很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死了，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而里波信选择了——死在他的眼前。
大蛇丸的实验室和这一层只有一层地板的间隔，就发生在他的旁边。他的重要的朋友在为了一口气拼命逃命，而他对此一无所知。
真是天大的玩笑。为什么要这么安排？为什么要把生命变得如此脆弱，以至于一次微妙的巧合就能毁了一切？
大蛇丸看着眼前连成一片的白雾，脆弱，随意就会散开。所有人的人生都是这样，被脆弱如同雾气的生命围绕，说不定那天就会消失，连遗言也不会留下。
他抱起地上还有温度的尸体，随后又放了下去。
尽管曾经答应过你不会动木叶的忍者，但鉴于你已经死了，留些陪葬的在这里，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吧。
大蛇丸随意提起地上的一支苦无，把距离他最近的根部忍者一刀割开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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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藏大人，总部出情况了。”一名根部忍者单膝跪地汇报说。
“什么事，说。”团藏冷哼一声。
“里波信混入根部，到最底下一层去救药师兜，最终被杀死在地下二层。”
“死了？那倒正和我意。那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刚与老夫说会与根部合作，转头就把植物培养卖给了猿飞日斩。对付控制不住的天才，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他杀死在摇篮里。”
“可是，大人，”根部忍者咽了口口水，“这被大蛇丸大人看见了。大蛇丸大人正在根部，现在——已经有很多死伤了，再过一段时间怕是要支持不住。”
“什么？！”团藏猛地问，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们让大蛇丸看见了？蠢货！你们脑子被驴踢了吗？废物一帮！多长时间了？”
如果只是里波信还好说，甚至是好事，只要把药师兜安个他国间谍的名头就好，但这件事如果大蛇丸参与了就不好办了。指不定大蛇丸就会把他在私下用柱间细胞做实验的事告诉猿飞日斩，而猿飞日斩这个优柔寡断的人只会在人体实验上强硬。后果很严重。
“不到半个小时。”
“猿飞日斩知道吗？”
“还不知道。”
团藏提在胸口的心终于下沉了一点点。猿飞日斩现在还不知道。对。一定还有机会。只要他利用好这一点信息差。
大蛇丸一直是猿飞日斩最喜爱的弟子，如果他把这事告诉猿飞日斩，根部这次恐怕真的会被‘斩草除根’，但关键在于猿飞日斩还不知道。
“走，现在去找猿飞日斩。”团藏当机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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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火影坐在办公桌后，很奇怪为什么志村团藏突然来找他了，还随身携带着一股紧张焦急的气氛。
团藏要求他跟着去看一样东西，但具体的没跟他透露，说到了再告诉他。三代火影有些犹豫地答应了。
他们随后快速来到了死亡森林的边缘，一棵老树的根系边，志村团藏打开了隐藏的通道。猿飞日斩开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随着他们逐渐深入，地下越来越潮湿，同时一种化学药品夹杂着血味的古怪味道在空气中飘散开来。团藏又按下一道机关，这个机关布满血迹。一条通道从他们面前打开。
通道的尽头很亮，因为挂着大功率的灯泡。而这就让灯下的沾着血迹的手术台格外显眼。血迹几乎布满了整个手术台，导致本来崭新的手术台像是已经被红色的铁锈覆盖了一层又一层。
猿飞日斩的心往下一沉。不，不会是他猜的那样。在木叶，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不多，一个是志村团藏，另一个，就是他的弟子大蛇丸。
“日斩，”志村团藏语重心长地说，“你应该猜到了，是你的徒弟，大蛇丸。”
“……”猿飞日斩想要找理由否认，但角落的各种禁术卷轴让他说不出话来。他能很清晰地辨认出，那里正巧还有他前天亲手交给大蛇丸的禁术卷轴，那上面的封印他是不会认错的。
“先看看，”猿飞日斩还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或许他只是拿别的村子的间谍在做实验。大蛇丸是不会拿村子里的忍者做实验的。”
真的不会吗？
猿飞日斩回忆起他曾经见过大蛇丸的眼神，他看别人的眼神是冷漠的，像是全世界的人就算都死了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只有见到忍术时，大蛇丸的眼神中才会透出光彩。他作为老师，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向大蛇丸内心深处踏进一步。那孩子有些不认同他的观点，不会对他敞开心扉。
大蛇丸真的没有走上歧路吗？猿飞日斩给不出一个百分百肯定的答案。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白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