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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周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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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早上,逯行之顶着额角一片淤青,无视前桌吴晓和陈平探询的眼神,表情和跟谁打架输了一样,开始了一个人的早读。
早读已经过了一半,元司晨才狗狗祟祟地从后门溜进来,悄无声息地坐下,好像生怕惊动了谁。他觑着逯行之,一脸心虚相,随后在书包里一阵摸索,掏出了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轻轻地放在逯行之桌子上。
逯行之瞥了一眼那两个已经压变了型的包子,不为所动地起身,到走廊里背书去了。
吴晓佯装背书,却一直在偷偷关注后面的动静,待逯行之一出门,她立刻放下手里数学书,“怎么了怎么了?”地问个不停。
元司晨不愿说,被她烦得不行,按住肩膀强行把她扭过前去,吴晓欲再追问,却挨了陈平一肘。
“早自习别说闲话!”,陈平自觉履行班长职责。
吴晓皱眉噘嘴,刚想辩解什么。
“听见没? 再说闲话我就告老师去。”,元司晨虎视眈眈,全然忘了昨天叫嚣“幼儿园就不告老师”的那个人是谁。
陈平却不领他的情:“你也别跟她说话,你俩怎么就有那么多话好说?”
元司晨敢怒不敢言,翻了个白眼便不再理。
下课铃响,元司晨立刻放下书门前门后地张望,盼星星似的盼来了逯行之的身影。
逯行之一进门就看见了元司晨讨好地笑,他心里冷笑一声,黑着脸回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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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逯行之准时被闹钟叫醒。
换衣洗漱过后,他在准备出门吃早餐之际路过元司晨房门口。他的大门紧闭,听不到里面有起床的动静。逯行之皱眉,猜测元司晨一定是睡过了。
逯行之抬手叩门,屋内一片寂静。他开始猜测元司晨会不会已经走过了。
他又敲了敲门,同时喊道:“元司晨?你还没起吗?”
随即一阵被褥窸窣和床板吱呀声,然后再无声息。
逯行之看了看表,已经在迟到边缘了。
经过昨晚那番推心置腹,他才刚刚把元司晨勉强划在了“朋友”的范畴内,此时便也额外对他多出一番耐心,不忍眼睁睁地看着元司晨迟到挨罚。
他手下力度加重,用力敲门:“元司晨,再不起就真的要迟到了!”
门里好像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逯行之心思纯良,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便是: 叫了这么多声都不起,元司晨不会生病了吧?
他微微紧张了起来,叩门的节奏也急切了几分:“你还好吧?要不要我进去看看?”
仍然没有动静,逯行之真的担心了,他头脑一热,握住门把手推开了房门。
门开的同时,一道黑影飞来,正中逯行之额角,一起飞来的还有一声愤怒的抱怨:“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
元司晨没再说下去,他看着落在地上的漫画书和目瞪口呆的逯行之,没有了责怪的勇气。
“我不是故意的......”,三秒后,睡眼惺忪的元司晨看着捂着额角的逯行之,迷迷瞪瞪地道歉。
“啪!”,房门被狠狠地甩上,元司晨呆呆的坐在床上,此刻才觉得自己真醒了。
一个多小时后,元司晨携两个肉包子和豆浆向逯行之真诚致歉。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本来没想砸你,我就是起床气,本来想冲门来着,谁承想你突然进来了......我怎么着也不能冲你扔啊?!”
逯行之垂眼,拿出一本练习册拍在桌子上,兀自写起来,脸上依旧冷若冰霜。元司晨觉得他冷漠的态度像一个无形的罩子,把自己的话都挡在外面,油盐不进。
“不是......”,元司晨看到他这个态度就犯愁,心说这怎么比小女生还难哄;想到这里又忽然来了灵感,立刻头脑风暴自己曾经看过的霸总桥段。
“真的很对不起,是我不好,发脾气砸你......”
“...???”,逯行之本来也没有真的动怒,听到他语气开始不正常,惊讶地看向元司晨。
元司晨看见他有了反应,心说竟然真的有效果,看来就应该得这样。
“我没有第一时间问你伤的怎么样,也是我的错......”
逯行之看着他,不敢出声。前面吴晓和陈平听到了什么,也诧异地看着他。只有元司晨忽然戏精附体,入戏颇深。然而按他的记忆,说完这些就该一个甜蜜拥抱了。
显然在此情此景下并不适用。于是元司晨动了动脑子,因地制宜,轻轻摸上逯行之柔软的头发。
逯行之忍不住惊恐出声:“你在干什么?!”
元司晨露出霸总微笑:“我在真心诚意向你道歉。”
他又向逯行之推了推包子和豆浆,“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现在原谅我了吗?”
逯行之不敢不原谅,他一边伸手接过早餐,一边祈求道:“我原谅还不行吗?你能正常点吗?我害怕。”
元司晨心中充满了某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心说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意犹未尽地搂过逯行之的肩膀,深情款款道:“还爱我就好,宝贝儿,爷下午带你去快活。”
这都什么跟什么? 逯行之起了一声鸡皮疙瘩,连元司晨搂他的胳膊都好像变得油腻不堪。他一阵恶寒,狠狠将它打掉。
元司晨得意一笑:“那就说好了,下午放学带你去玩。”
“......”,逯行之有些后悔自己过早地把他划在“朋友”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