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の爱(亮光）》羽灵紫星

38、塔矢的败局（一）

　　比赛，只剩下了十六个人；而比赛的规则突然改变，变成了比赛前半小时抽签决定对手；不过，这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他们只是来下棋的。
　　但是，看着塔矢抽到的对手，进藤在原地楞了半天，甚至忘了去看自己的对手是谁。
　　“光，你怎么了？”塔矢看着愣神的进藤皱眉，该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吧？
　　“塔矢，祝你好运！”进藤异常认真地说着；对此，塔矢小小错愕了一下；比赛至今，进藤都还未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但不给塔矢询问的机会，进藤径直冲进了会场。
　　摇了摇头，塔矢快步跟了上去。
　　两个人离开后，抽签的地方一个老头缓缓敲了敲桌面；“你们这些小动作真以为老头子我看不出来？”平静的声音却透露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这个…”中年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是熙小姐吩咐的…”这时候就不谈什么“背黑锅”了；保命要紧。
　　“那丫头；呵呵，那我倒要好好看看了。”老头子嘿嘿一笑；也不再追究什么，慢悠悠地走进了会场。
　　见老头不追究“作弊”的事，中年人大大出了口气。
　　看着眼前的老头，塔矢似乎从他身上感受到比父亲更加强烈的气势；一个强大的对手！
　　对此，塔矢是一点也不敢松懈。
　　老头仔细打量着塔矢，微微眯起了眼眸；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还是忍了下来。
　　比赛的铃声响起；猜子，塔矢执黑。
　　在棋盘上放下第一子后两人之间有了些剑拔弩张的气氛……
　　似乎是胜利女神的眷顾；进藤光今天的对手应该是十六人中最弱的一个了；也是最后一个欧洲棋院的选手。
　　虽然过程…但结果还是好的。
　　进藤出了会场一直在等塔矢的比赛；脸上时而挂上幸灾乐祸的笑容；而时露出苦恼的样子；让之后出来的高永夏以为进藤光今天是在玩变脸了。
　　“哟；那么早出来？该不会是比赛输了吧？”虽然种种误会早已解开，但两个人却像天生“有仇”一样；一开口总说不出什么好话。
　　“哼！怎么可能！我看是你输了才对！”而进藤光看见高永夏嚣张的样子也总是会忍不住针锋相对；虽然他也知道高永夏其实是没有恶意的。
　　“有这可能吗？”高永夏斜眼瞥了进藤一眼；“你刚才是在玩变脸吗？”
　　“滚！要玩你自己玩！”不管高永夏说什么，进藤总有办法“爆走”。
　　“进藤光，没想到你的自娱自乐的水平还挺高的。”高永夏故意嘲讽地说。
　　“你……”
　　“哟！今天吵架二人组的其中一个要换人了吗？”伴随着嘲讽语句的就是高跟鞋踩在瓷砖上的声响。
　　看着越来越近的离熙；高永夏发现进藤光竟然又“变脸”了——一脸郁闷。
　　“离熙，你可不可以不要穿那么高跟的鞋？”看着现在比自己还要高出一点点的人进藤光很郁闷；再看看还是比离熙高的高永夏就更加郁闷了。
　　“不可以！”离熙对着进藤嫣然一笑；“塔矢亮输了没？”反正她是赌他赢不了那老头的。
　　“……”进藤沉默，虽然他知道碰到那老头塔矢“凶多吉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塔矢在遇到他之前就输了。
　　“哟！这就不舍得了？”离熙以暧昧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进藤。
　　“才没有！”这么急于辩解怎么都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是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伸手扯着高永夏的衣服；“好了；你跟我走！”
　　对于商离熙如此霸道的样子；高永夏翻了个白眼，却是很“乖”地跟着走了。
　　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进藤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这是怎么回事？

　　“光，你在看什么？”背后传来某人独有的温柔的声线，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失落；只是有些小小的疲惫。
　　“没什么。”回过头，将塔矢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就差围着他再转一圈了；口中嘟哝着听不清的语句。
　　“光，这又是在做什么？”塔矢有些失笑于进藤光幼稚的行为。
　　进藤对着塔矢眨了眨眼；“你输了没？”最终，进藤还是很直接地问了；只是这个问题与其他人的不太一样；人家多数是问“赢了没？”。
　　“你早就知道什么了？”塔矢之所以这样问是棋局结束后那老头对他说的话——老头子管不了那么多事，只是提醒一句；年轻人做事犹犹豫豫的算什么！
　　虽然是没头没脑的话语，但塔矢却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老人的眼光可谓是犀利至极；连他心中最后的一点犹豫也完全看透了；只是从一盘棋局中——不是所谓的未婚妻；不是一直都不赞同的母亲；不是世俗的态度；他心中，最犹豫，其实是一直保持沉默的塔矢行洋。
　　有时候，沉默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赞同或反对；没有明确立场才是最让人犹豫的。
　　一直以来，自以为这种“恐惧”隐藏地很好；可是，只有一局棋，就这样完全被看透；后想起来，会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知道？我能知道什么？”撇了撇嘴，进藤才不会承认他一直就在等他的败局；只是脸上心虚的表情完全出卖了他“不知道”的话语。
　　“是吗？”不置可否地瞥了进藤一眼，虽然不相信，但也不想过多纠结这个问题；“走吧！”
　　“等一下，你还没告诉我到底输了没。”进藤急于知道结果，不是出于关心之类的；只是想着可以多“嘲笑”塔矢一会了；有时候，进藤光就是如此幼稚——和年龄无关。
　　“我输了。”塔矢很平静地说着；没有强烈的失落感；只是他这么平静倒是让进藤楞了半天。
　　“什么嘛；没意思；木头！”口中还念念有词，再配上一张包子脸，怎么看都有些让人失笑的感觉。
　　“走了；晚餐吃什么？”拉过进藤的手，为他拉好衣领。
　　“拉面！”进藤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提起吃的进藤总会高兴地想到最爱的拉面。
　　“不行！”非常坚决地反对，对于进藤的这一“爱好”塔矢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么没营养的东西吃多了不怕营养不良吗？
　　“不管！哼！我自己去吃！”进藤立刻又变得气呼呼的，甩开塔矢的手，一个人快步向前走着。
　　“真是的…”微微有些头大，塔矢也只能快步追上进藤；“去吃寿司吧！就当陪我；今天我输了。”塔矢实在没想到，他竟然会有用自己输掉比赛的借口来劝解进藤光不去吃拉面；可是，碰到进藤光，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呢？
　　“哼！那就好心陪你吧！”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虽然嘴上会嘲笑塔矢输了比赛，但心里还是会担心他输了后会心情不好。
　　“呵。”带着宠溺的笑容；将进藤的手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光的手总比正常的温度要低上那么一点；两个人并肩而行；时不时，进藤会露出各种表情。
　　但路人看来，两个人的身影是多么夺目……
　　在两人离开后，与塔矢对弈的老人才缓缓从会场中走了出来；“塔矢亮，接下来你又该如何？”
　　今天的这轮比赛过后，只剩下了八个人；而主办法亦改变了比赛形式……但在此之前，又会休战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