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妖之安康往事》大凤凤

49、意外听话的劳动力

　　我追了上去，拉着崔安的袖口问道：“安安～你洗澡的时候是先洗脸还是先洗头？”
　　“哈？”崔安听见问题后一脸疑惑，不禁在心里思索：“这小妖精想干嘛？难道说…他是在暗示我要一起洗澡？”想到这里崔安顿时呛了下口水，开口反问：“咳咳咳…你问这个干嘛？”
　　“哎呀，你快说！先洗头还是先洗脸？”我拉着他继续追问。
　　这时锦鲤正好跑了过来，听了我们的谈话就在一旁插嘴道：“洗澡当然是泡在水里一起洗了，还分什么先洗头还是先洗脸？”
　　“先洗毛！”后面追过来的九尾也跟着插嘴。
　　“废话！你全身都是毛，当然先洗毛了！”锦鲤回嘴。
　　于是他们俩又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起来。我和崔安见状只能无奈地对视摇头，继续低头赶路。
　　崔安低头走着，听着九尾和锦鲤吵闹声叹了口气，不由得在心里默念起道长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作妖啊…不得安宁…”
　　我们吵吵闹闹地来到了制衣店门口，正好赶上几个工人过来送匾额。崔安让工人将匾额放到门口，对着上面的提字左看右看，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我见崔安对着匾额出神，便走过去询问：“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嗯…”崔安有些为难地开口回答：“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这匾额上好像还差了点什么。”
　　“我知道差什么！”临铺扫地的小伙计听见我们的对话，也凑了过来。他走到匾额旁边，指着左上角空着的地方继续说道：“这里差了一个商标。”
　　“商标？那是什么？”崔安疑惑地反问。
　　“商标就是您这店里的标识，别人一看到这个标志就知道是您家店里的东西。您看，这趟街上每家店的匾额上都有商标。”伙计说着，抬手沿街一指。
　　我和崔安跟着小伙计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确实如此。每一家店的匾额上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标志，而且每一家的标志都不一样。
　　“这样啊…那就和图腾差不多嘛？安安，我们也搞个商标吧。”我看着匾额跃跃欲试，开始在脑中思索画个什么样的图案比较合适。
　　崔安点头应允，又对着小伙计说道：“多谢提醒。上次答应你的样衣已经在赶制了，等做好了就拿给你。”
　　小伙计一听立马乐了，赶忙对着崔安作揖回道：“得嘞～难为您还记得。日后这店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您只管张嘴就是。别的本事咱没有，打个杂看个店还是没问题的！”
　　崔安拱手还礼，谢过小伙计后就带着我们走进了店内。
　　然而刚一进门，就听见九尾大声地感叹道：“我的娘！你这装修…也太简陋了吧！”此时她正站在门口，用目光对着店内扫视了一圈，然后继续说道：“我听说道长也入了股啊，怎么还装得这么简陋？是不是道长不肯出钱？还是锦鲤不让他拿这么多钱？他们要是拿不出钱，你就和我小哥哥要，他有钱！”
　　得！九尾还真是银狐带大的狐狸崽子，就连说的话都和她小哥哥一模一样。
　　“她这财大气粗的样子和银狐还真是一模一样…”我一边摇头，一边小声地和崔安感叹着。
　　崔安闻言也乐了，看着九尾的样子仿佛就能想象到银狐说这番话时的模样，唯一不同的也只有性别罢了。于是也跟着感叹道：“是啊，看着九尾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极为奢侈，想必银狐肯定是很舍得在这个宝贝妹妹身上花钱的。你说…让银狐放在心尖儿上的妹妹给我干苦力，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报复我？”
　　“呃…不好说。”我诚实地回答。
　　崔安看着我坏笑了一下，随后就兴致勃勃地从里面拖出来几块木板，对着我们吩咐道：“今天的任务是，打柜子。”
　　九尾和锦鲤的表情明显有些震惊，可奇怪的是，他们俩都问也不问地拿起木板就锯了起来。
　　我和崔安看着卖力干活的九尾和锦鲤有些疑惑。
　　“他们怎么不反抗啊？”我小声询问崔安。
　　崔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很意外。
　　“而且…他们怎么连问都不问啊？你给他们下药了？”我继续在一旁小声和崔安嘀咕。
　　这时九尾拿着木板往我们这边瞥了一眼，随后就抬手招呼我：“你，别嘀咕了，快过来帮忙！”
　　我闻言，急忙走过去帮她一起抬木板，然后趁着她看画稿的时候，隔着面纱偷偷地观察她的面部表情。
　　九尾此时正低头研究图纸，总觉得有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于是她下意识地抬头寻找，正巧对上了我的视线。
　　我和九尾四目相对，隔着面纱依然能感觉到她眼里的凶意。我打了个寒颤，低下头假装挪动木板。没想到她却按住了我的手腕，凑到我面前问道：“你鬼鬼祟祟盯着我做什么？怕我跑了？”
　　我被她突然抓住又吓得一哆嗦，只敢闭上眼睛不住地摇头。正在这时，锦鲤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放心吧，我们不会跑的。在这里干活总好过在丹阁干等着，最起码我能离他近一点。”
　　“不然你去找他吧，我帮你。”我悄悄地对锦鲤提议。
　　我以为我能理解他的感受，就算是万丈深渊也要两个人一起跳。即使再胆小怕事，为了那个人也能一瞬间无所畏惧，孤注一掷。
　　我曾经以为，锦鲤也是如此，可他却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平静地告诉我：“我不去，他不让的。”
　　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我和锦鲤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彼此。我从他的眼神里读不出任何情绪，他好像一下子入定了一般，他的瞳孔里映着我的影子，可他又好像没在看我…
　　过了许久，我才又开口问他：“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然而开口时，却不是询问的语气了。我知道的，他一直都很听道长的话。
　　“没事了，我相信他。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我陪他一起死嘛，没关系的，这个心理准备我从遇见他的时候就开始做了，早就习惯了…”他就站在那里，像是在和我解释，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过了一会儿又小声补充一句：“真到了那一天，我会很干脆的。”
　　他的声音很小，语气很轻，可这句话依然清清楚楚地闯进了我的耳中，直震地我的心也跟着一颤。
　　我好像明白了一些道长那句隐忍的情话，想却不能。可他藏不住的爱意都是如此显而易见，那些被压在心里的感情又该有多么的气势磅礴？
　　“别想太多，相信他吧。”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安慰锦鲤，于是留下这句话就默默走开了。心里想着这个时候，或许放他自己待着会比较好。
　　崔安看我从锦鲤那边回来时耷拉着脑袋，还以为我在锦鲤那里受了委屈，于是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慰道：“锦鲤也是太担心了，说的话做不得数的。”
　　“我没事。他挺理智的，也没有责怪我。安安，你说我是不是…活得太自私了？”我看着崔安，心情有些复杂。
　　“为什么这么问？”崔安有些不解，但还是认真地想了想才回答我：“每个人的活法不一样，要看你把什么放在第一位。要说活的自私，那位摩尼圣使才是真的自私。”
　　“哦。”我点了点头，实在没有心思再想。于是也拿了份图纸动起手来。要说体力劳动真的是忘记烦恼的最好办法，大家干活的时候都很专注，脑子里那也乱七八糟的想法，也都随着木屑一起被刨子刨了出去。
　　大家干活时太投入竟都忘记了时间，不知不觉天色也暗了下来。崔安在店里点了几盏灯，也不知是何时打包了两只烧鸡回来。他打开纸包，将里面的烧鸡拿出来撕好，分好了包子又叫众人过来吃饭
　　“先别忙了，过来吃晚饭了。”他说着又在每个人的面前都放了一只鸡腿，然后起身从旁边店里要了两壶茶水回来。
　　“这烧鸡闻着真香，小哥哥最喜欢吃烧鸡了…”九尾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一拍大腿继续说道：“对啊！小哥哥最喜欢吃烧鸡了！小裁缝，你从哪里买来的烧鸡？”
　　崔安虽然不知道九尾想干嘛，但还是如实地回答道：“就是面馆对面的一个烧鸡铺子。”
　　“面馆？哪个面馆？”九尾继续追问。
　　崔安想起来九尾没有和我们一起去过那家面馆，又开口和她解释道：“隔着两条街有一家牛肉面馆，一般我们来西市的话就会去那里吃面。”
　　“每次都去吗？那今天怎么不去？”九尾继续追问，语气里有些亢奋。
　　“因为我们来之前刚吃过午饭了啊。”我代替崔安回答道。
　　“好吧，那我现在去看看吧，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九尾说完就起身要走，被锦鲤一把拉住。
　　“你知道在哪吗？我跟你一起去。”锦鲤说完也起身要走。
　　“都坐下！”崔安拍了一下桌子，罕见地发了火，震得九尾和锦鲤真的乖乖地坐了下来。
　　崔安对于自己发火后的效果也很意外，于是他趁热打铁接着开口：“你们要去哪？出门看看现在多晚了，马上就要宵禁了，人家不回家睡觉吗？赶紧给我消消停停地把饭吃完，吃完饭以后有什么问题…我告诉你们。”
　　“嗯？”崔安的话音刚落，锦鲤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然后抓着崔安的衣袖追问道：“你去问过了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不会干等着！你问到了什么？”
　　“先吃饭，吃了饭再说。”崔安说完就拿起鸡腿啃了起来，用眼神示意我也快吃。
　　我收到指令，避开锦鲤的目光，拿着鸡腿啃了起来。锦鲤见我不理他就用求助的眼神望向九尾，九尾对着锦鲤一耸肩也拿着鸡腿啃了起来。
　　“哎呀！你们…”锦鲤刚一开口，嘴里面就被九尾塞进了一个鸡腿。
　　“快吃！”九尾说完，往锦鲤身上摸了摸手上的油，撕下一页纸垫在手里继续啃鸡腿。
　　别说，这鸡腿还真香啊…

作者有话说

　　夜宵加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