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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二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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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将去,天光渐白。
雪稀稀落落飘了一夜,细雪落在迟御身上,化了水又凝成冰。迟御看着面前紧闭的门,低下眼又看向雪地里被埋的几乎没有痕迹的脚印。
三殿下昨夜招幸了一个男人。
一个来自四月坊的男妓。
“迟御。”暗哑的男声响起,迟御没有迟疑,立即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推开了门。
风雪逮着空隙灌进来,昏暗的屋子里,男人随意披着外袍坐在外间的软榻上,捂着嘴打哈欠。
“殿下。”迟御大步流星,一把抱起卷在被子里的男妓就往外走,男妓闭着眼睛,不知是熟睡还是装睡。
“站住。”
元景倒了杯凉茶轻抿,不明寓意地说:“旧情人这么急着叙旧吗?他刚从本王床上下来呢。”
“什么?”迟御一时不能理解元景在说什么,他转头看着自己的主人,想回答自己只是想按照吩咐将人挪进客房。
一时的迟疑被当做默认,元景一口灌下了茶,冷意从喉咙漫进肺腑。
“滚过来。”他抑制不住咳了两声。
迟御抱着男妓进退两难,只得往回走。气得元景又咳了两声:“把他丢进客房,然后你给本王滚过来。”
男妓动了动眼皮,没敢动,心里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碰上这桩子主仆官司,不过又想到盖上被子纯睡一晚上觉就能拿钱,也不算亏。
迟御放下人就往回走,发现门又被元景关上了,他拍了拍门喊道:“殿下。”
门后有拉栓子的细响,迟御一把推开门,屋内依旧昏暗,却不见元景的踪迹。迟御细细打量,望见珠帘晃荡,像是去了里屋。
进了里屋,又见床幔遮掩看不清情形,迟御迟疑了一下,又喊了一声“殿下”。
无人应声。
床幔重重,依稀似有身影晃动,迟御垂眼,拱着手等了一会,说道:“属下告退。”
谁料一转身从屏风后猛地窜出一身影,砰得一声把迟御按在了墙上。两人挨得极近,元景咬着迟御的嘴唇厮磨,舌尖抵进迟御的齿关细细勾勒,迟御一时不查,反射性地咬了元景一口。
元景退了出来,捏着迟御的下巴细细打量,嗤笑一声,“你们这样亲吻过吗?云雨过吗?他可以,你主子不行吗?”元景并未束发,细软的发丝落在迟御的脖颈里,异常地痒。
迟御在檐下守了一夜,嘴唇是冰凉的,张张嘴想说话,嘴里却满是元景不久前喝下的苦茶味。
“殿下…”
元景抛出问题却听不得迟御回答,猛地把迟御抛在了软榻上,他捂着迟御的嘴,亲吻着迟御的眼睛、鼻梁、侧脖颈,然后重重咬了下去,像是要咬断迟御的脖子,把他叼回巢里。
终于迟御的欲望抵着他,元景的手帮着他,听着他在自己的手里喘息,释放。他松开捂住迟御下半脸的手,亲了亲他的薄唇,愉快地说:“原来我也可以啊。”
说不清是什么个情形,迟御迷茫地喘着气撑起身子。
“殿下到底在说什么?”